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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懷孕?只有我一個人,又要怎麼懷孕?!要是我不耍點兒手段,恐怕連個孩子都得不到!」
這話說出來,連貼身伺候的芝兒都不會信:賀楨時常在憐香院留宿,但方素憐卻至今是完璧之身!賀楨對著她的身子,竟是絲毫不會心動!偶爾,還會露出一副掙扎神情,竟像是被逼迫了似的!
她自個兒常常喟嘆賀楨不知冷熱,就是因著這個緣由。芝兒不知情,還以為她是在無病呻吟。那新夫人秦氏恐怕也是知道了此事,才敢猖狂地說出「有孕便抬貴妾」這樣的話來!
真真是可恨至極!
第15章 英兒盜鐲
秋日的天氣, 越來越冷。秦檀出門時, 已需帶上擋寒的披風。不過那麼幾天的功夫, 賀家裡外的樹都變得光禿禿的;下人稍一偷懶, 小徑上就覆起一片落葉。幸好賀家沒有園子, 也無太多綠樹花植, 灑掃起來不算費力。
這日, 秦檀將飛雁居的下人都喚來了面前,說是天氣漸冷,她將給每個下人都新發一套時令衣服。諸位丫鬟、嬤嬤聽了, 皆是滿面喜色。
待下人們謝恩罷了,秦檀朝一個小丫鬟招招手,道:「我記得, 你叫做英兒對吧?」
這英兒不過十三四歲, 怯生生的樣子。她偷偷瞄秦檀,慎微答:「正是奴婢。」
「英兒, 我聽青桑說你生辰就要到了。我另賜你一個鐲子, 算是賀禮。」秦檀笑盈盈的, 將一個玉鐲子遞到英兒手中, 「玉需人養, 你平日無事, 可將這鐲子戴在手上。這是主子給你的恩賜,無人會說閒話。」
英兒未料到秦檀如此大方,喜色盈面, 忙謝恩道:「謝過夫人。」
「哦, 對了。」秦檀又道,「你房中的床下,有一口描了並蒂蓮華紋的小匣子,那匣子的花樣甚是別致,我可否借來描一下花樣?」
英兒有些困惑——那匣子的花樣算不得特殊,且藏在床的最下頭,同住一房的幾個下等丫鬟都不曾瞧過,怎麼夫人會知道呢?
但既然夫人開了口,英兒不疑有他,惶恐道:「英兒怎敢和夫人說借還之事?英兒的身家都是夫人的,那東西由夫人拿去了,是英兒的榮幸。」
秦檀滿意地笑了起來。
下人們散去後,未過多久,英兒便將那口瞄著並蒂蓮華的匣子送來了秦檀的房間,旋即便恭敬地告退了。
她是下等丫鬟,照理是沒資格進主母屋子的。
秦檀將匣子攤在膝上,這匣子用料微末,畫工粗糙,顏料幾都褪了色,瞧著實在粗糙。
「夫人,您要這匣子到底是做什麼?」青桑掂著腳,有些不解,「這匣子的花紋,可算不得精美。夫人隨手一畫,都比它要好看得多!」
「我要的可不是這匣子。」秦檀勾唇,手指撫過匣中物,「我要的,是這匣中的東西。」
但見這匣中,放了一個玉鐲子,款式、玉色,皆與秦檀賜給英兒的那隻相差無幾。一旁的紅蓮見了,面色陡然一變,怒道:「這鐲子瞧著名貴,怎麼會在英兒的匣中?!莫非是英兒膽大包天,偷了夫人的東西?」
青桑辯道:「這不是夫人的東西!夫人的首飾頭面是由我來管的,可我今早才查驗過,夫人的妝奩匣好端端的,絕沒有丟了這樣一個鐲子!」
「別吵了。」秦檀撥了下耳墜,「這鐲子是賀家庫房裡的。」
「賀家庫房裡的?!」青桑詫異,「英兒怎麼會做這種事?」
「英兒一向怯懦粗笨,豈有膽量做這種事?」紅蓮比青桑更冷靜些,「如今夫人掌管府中中饋,庫房丟了東西,老夫人頭一個責罰的便是咱們夫人。這是有人暗中使詐,偷了東西藏到英兒房中,想要陷害咱們夫人呢。」
「這是哪家的下作人,竟敢耍這樣的手段!」青桑當即氣紅了臉,憤恨跺腳。這副架勢,要是那幕後黑手出現在她面前,她准能一個耳刮子抽上去,「定不能輕饒她!」
「莫氣,莫氣。」秦檀反而是最鎮定的那個,「出不了什麼大事。靜候其變就是了。」
前世,英兒盜鐲之事便給她添了不少麻煩,但終究是沒吃虧。這輩子,她打算做的更乾脆些,讓旁人連污水都潑不到自己身上來。
見秦檀如此淡定,兩個丫鬟心裡也安穩了。她們是跟著秦檀從秦家過來的,知道自家主子有點兒手段。從前在秦家的時候,秦二爺的繼室宋氏想著法兒苛待秦檀,她還是混得如魚得水,讓秦二爺將她看作心尖寶貝。
「等著吧!」青桑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,「我就不信,誰能在咱們夫人這兒占便宜!」
***
一日後,秦檀正坐在房裡頭謄抄著詩卷,便聽得外頭丫鬟的通傳聲:「見過老夫人,見過二夫人。」
秦檀擱下青毫筆,起身迎客,只見賀老夫人和楊寶蘭一道來了。老夫人穿了身青色萬壽不斷頭紋的衣裳,抹額間鑲了顆通透渾然的綠寶,滿是褶兒的面龐帶著副精明的威嚴。
賀二夫人楊寶蘭扶著老夫人,一雙飛尖眼止不住地朝飛雁居里瞧,似要將每一寸的擺設都用眼睛描下來似的。每每看到那些玉佛如意、古玩陳設,楊寶蘭的眸光就要毒一分。
「媳婦給娘請安了。娘今日怎麼來了?」秦檀問完安,命丫鬟端茶理座。
「老二家的,你再給你嫂子說一遍。」賀老夫人坐下,瞧向楊寶蘭,一副懶得再敘的樣子,「你說你嫂子治下不嚴,院中人手腳不乾淨的這事兒,再仔仔細細講一次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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