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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是!」下仆領命,從秦檀的手裡接過了鳥籠子。
秦保招呼秦檀坐到亭子裡,滿面皆是和煦笑容:「相爺啊, 這位乃是小女秦檀, 雖嫁過了人,但也才二十齣個頭, 與那些未婚女子相差無幾。您也知道, 武安長公主先前那回事……所以她才重新做回了秦家的姑娘。」
謝均:「我知道。」
他當然知道長公主差點下嫁賀楨的事咯。
秦保笑開了花, 繼續道:「我這位女兒啊, 溫柔仁善, 體貼賢淑, 聰慧無比。不僅如此,不是我秦保自誇,這半個京城裡, 找不出比檀兒更美的女子了!」說罷, 他轉向秦檀,小聲道,「與相爺說說,你平常讀什麼書、繡什麼花?」
木著臉的秦檀:……
花園裡春光明媚,百花正好,鳥鳴啾啾不絕;可是這氣氛,卻怎麼瞧怎麼奇怪。
「我……我不讀什麼書。」秦檀答,「也不繡什麼花。」
「哎!你這丫頭!」秦保不高興了,旋即他又腆個笑臉,道,「相爺,俗話說得好,女子無才便是德,檀兒不讀書,這也是有德呀!至多,也只是讀讀《女則》罷了。正是因為檀兒有德,這才會出落的如此溫柔賢淑、聰慧靈巧。」
謝均「唔」了一聲,道:「我瞧著……聰慧靈巧確實是有,但溫柔賢淑可未必吧?」
被謝均揶揄了一下,秦檀不由狠狠瞪了一眼他。
秦保的笑容瞬間尷尬,他訕訕一笑,打圓場道:「檀兒確實是瞧著有些……有些,有些冰清玉傲、難以近人!可她待人,其實是極真誠的!」
秦檀幾乎要懷疑自己聽錯了,怎麼父親今日一個勁兒地在謝均面前夸自己呢?
莫非,是動了奇怪的心思,想要和謝家結親?
謝均慢條斯理地點頭,道:「她待人真誠,這我倒是瞧出來了。」
秦保欣慰地點了頭,走到亭外,對著滿園春光,道:「哎呀,今日春景大好,相爺光臨,又是蓬蓽生輝。某實在是詩情難耐,獻醜一首吧!滿園春光好,旭日出紫煙。乾坤清氣在,枝葉盡芳菲!」
謝均立刻贊道:「秦大人,好詩!妙!」
秦保聽了,心花怒放,立刻又作一首:「新燕去又歸,亂花行漸淺!」
「好詩,妙。」謝均道。
秦檀:……
在博得秦保的好感這方面上,謝均似乎真的很有天賦。
亭里的秦保正露著欣慰面色,忽而間,亭外響起了一串腳步聲。抬頭一看,原是大房的陶氏與二房的宋氏,領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過來了。
跟在兩位夫人身後的,有小姐、少爺,也有嬤嬤、丫鬟,瞧著甚是壯觀。
「二弟,今天有貴客光臨,你怎麼也不和我這個掌管中饋的嫂子說一聲呢?你這一聲不吭的,若是我準備不周到,豈不是會讓貴客難堪麼!」陶氏笑眯眯地上前與秦保說話,語中卻帶著隱隱責怪,「要不是二弟妹及時來通知我,我都不知道相爺來了呢!」
秦保瞧見陶氏,有些尷尬,道:「不過是臨時起意罷了,就不勞煩嫂子了。」
「哎,這是哪裡話!咱們都是一家人,有什麼勞煩不勞煩的?」陶氏笑得熱切,旋即,她推出了身後的女兒秦榆,道,「我家榆兒,從前就最仰慕那些有才學的人。聽聞相爺來了,她定然是想討教一番的。榆兒呀,與檀兒可不一樣;她不喜歡女紅手工,卻是個腹有詩書的孩子。也不知,相爺肯不肯施捨幾個墨寶?」
秦四姑娘秦榆被推了出來,眼底有一絲不願。
從前她已被謝均委婉地回絕過一回了,她身形高傲,絕不願在同一棵樹上吊死。這回母親要她來見謝均,她已是一千個一百個不樂意。
這邊陶氏的話還沒有個結果,那邊的宋氏已經提著裙擺兒走入亭里,在秦檀身旁親昵地坐下。她拍拍秦檀的手,狀似感慨,道:「一轉眼呀,檀兒都這麼大了!從前還是個愛胡鬧的丫頭,如今也是亭亭玉立。」
說罷,宋氏轉向謝均,開玩笑一般道:「相爺不知道,這丫頭小時候可野的很呢!脾氣不好也就罷了,還能將人抽的渾身是傷。幾寸長的藤鞭子呀,呼呼地往別人身上打!她的五妹妹,可是常常被這樣胡鬧呢!一轉眼呀,檀兒就長大懂事了,也不再是那個隨便抽人的丫頭了!」
此言一出,周遭人的表情均是一變。
秦保抖著小鬍子,呵斥道:「夫人,相爺面前,修得胡言亂語!」
宋氏卻故作驚詫:「老爺,妾身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!什麼叫『胡言亂語』?當年她可不是個調皮丫頭嘛!她上回出嫁前,桃兒親自出來指的證,說她愛拿鞭子抽人。難道,這還不算調皮?更何況,妾身身邊的陰嬤嬤,現在手上還留著幾道鞭痕呢!」
宋氏說這番話的神情,雖是感慨,可她這話里話外的意思,卻分明不是在感慨,而是將矛頭直直地指向了秦檀。
秦保神色尷尬,氣呼呼的,心裡暗暗惱怒。
這個宋氏,真是不識大體!只顧著打壓朱氏留下的秦檀,想要哄大房的秦榆來代替秦檀,根本不以秦家的利益為重!
聞言,秦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,道:「母親,你可要慎言呀。」
「慎言?」宋氏卻跳了起來,「我慎言什麼?你這丫頭,以前這麼調皮,我這個做母親的,還不能數落你了?」說罷,宋氏又嬌笑起來,「多多數落你,也是為你好,下次嫁人,可萬萬不能出差錯了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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