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絮絮瞬間瞪圓了眼睛:「不行!!!」
賽明月撐起了腮,若有若無的視線飄向玄淵,話卻是對絮絮說的:「我是沒有那個心,不過族裡的女孩子,多的是大膽潑辣的。」
絮絮隨她的視線望去,看到七八個西南族姑娘快步走到了玄淵跟前,啪地一下圍住了他,唱起了情歌。什麼「山連著山手牽手」什麼「妹妹跟你一起走」,……她們連拉帶拽加上起鬨就要把玄淵整個人拉走了,賽明月在她跟前輕笑說:「嘖,他艷福不淺嘛。」
絮絮呆愣著問:「她們帶他去做什麼?」
賽明月一臉真誠:「做點男女該做的唄。你看這大大小小的灌木叢,……是不是……好去處?」
絮絮看不清玄淵的表情,但腦子還沒有反應,就已蹭地站了起來,三步並兩步地跑到了玄淵跟前,叫他:「玄淵,你不准去!」
那幾個西南族女孩子捂嘴笑起來,中原話說得彆扭,說:「好哥哥今夜你就把他讓給我們嘛~」
「不然我們怎麼辦呢?」
「或者你留下來陪我們啦!」
她們達成了一致,將絮絮給圈走了。
留下玄淵在旁邊望穿秋水,賽明月走到了他的旁邊,搖了搖頭,說:「她們竟然學會了聲東擊西……」
玄淵:「……」
玄淵將被拉去跳舞的絮絮解救出來時,她已被熱情的女孩子們拿烈酒灌醉了,又好氣又好笑,背著她到遠離人聲鼎沸之地。
天上繁星若水,細月如鉤。一望無際的碧綠草海,在六月盛夏的晚風裡搖曳。西南族人們拉著月琴,在月下翩翩起舞。
絮絮爛醉之中,望清了背她的是玄淵,還不忘在他耳邊叮囑他:「你,你不准去會情妹妹……」
她喝了他們釀的烈酒,本身都快醉成爛泥,還有心管他,叫他不由會心一笑,正側過頭想寬她的心,驀然,耳垂上叮了小小一口,柔軟濕潤的觸感頃刻如電酥遍了全身。
她歪著腦袋,濕潤的嘴唇不小心碰在了他耳垂上,還絲毫沒有察覺到她闖了什麼禍。
玄淵心念了一千一萬遍無量天尊,堪堪壓住了心頭的火氣,腦海里浮現的是那一夜,在幻夢當中的雲來小鎮,看到的香艷情景。
他本無意窺看鴛鴦交頸,不小心撞見,況且對方有和他一模一樣的容貌,令他無數次午夜夢回,想像那人是自己時……
他不能再想了。
可不想是一回事,她這不聽話的小手是另一回事,在他身上,一會兒摸摸脖頸,說好涼快,一會兒摸摸腰側,說好涼快……再不到水邊,他就要堅持不住了。
他背著她一路到了響水灘。這些時日,每回替她按摩揉捏以後,他就到這裡來,因此熟門熟路。
高山懸瀑一疊重一疊,擊打巨石,夜裡望去,飛瀑映著月色,有如碎玉飛金,粼粼光彩迷離。
他尋了塊臨水的巨石,好讓她躺著舒服些,便去水灘邊舀水,給她醒醒神。
誰知她根本呆不住,一骨碌從巨石上翻起了身,又跳了下來,踢開了腳上套著的靴子。
這些時日為了把身高墊得高些,再熱的時候,也都穿靴,在靴里塞了稻草什麼的墊高。久而久之,兩隻腳磨得都是血泡。玄淵還不知這事,但看到滿腳的血泡,就都明白過來了。
她赤著腳,在淺水灘上踩著水玩兒,一踩便盪起了深深淺淺的漣漪,浮光躍金,懸瀑響水如雷,轟隆隆的,她就捂住耳朵,搖搖晃晃地往他跟前撞,似篤定了他會接住她。
她猜得當然沒有錯,他是會接住她。
她醉得很厲害,連瀑布聲也分辨不出,在他懷裡捂著耳朵小聲說:「是不是打雷了?咦,好熱……」
他抱她在岸邊巨石上坐下,星光盈盈,照在她臉頰上,潔白得像上好的玉石打磨,她捂著耳朵,十分乖巧,任由他掬起水替她清洗腳上的磨傷,不時發出嘶的輕聲。
他疑心是他動作太重了,便格外放輕,但再怎麼輕,她還是會「嘶」地抽涼氣。
他終於很不解,輕聲問她:「怎麼這樣疼的?是不是還有哪裡傷了?」
她卻揚了揚頸子,曲線似天鵝的脖頸般優美,得意地說:「這樣你就會多心疼我一點兒啦!」
玄淵抬起眼,有些好笑,但說出的話極其認真:「你可聽過狼來了的故事?」
她道:「聽過。」但她醉了的小腦瓜竟還能思索出個道理,緩緩說:「不過你才不會不理我吧!」她嘻嘻一笑,冒著點兒傻氣。
「嘶~」
玄淵果然又放輕了手裡的動作,待明白過來上當時,抬頭正好撞進她一片笑意的秋水眸子裡。
行吧,她是對的。
他捧著她的腳在手心裡細心地上藥,上完了藥,再套上襪子,擔心她走路多了又該疼,一路總背著她。
星光璀璨,正逢杜鵑開放,遠遠一望,山間緋紅如血,繁花正盛。
西南族中有傳說,在篝火節的日子,戀人一同濯足,可以洗去過往的塵埃,得到神明的祝福。
他帶她來響水灘,有八成的私心。他多麼希望她可以將從前那些塵埃一一洗去,癒合從前的每一道入骨傷痂。
他多麼希望,他們可以得到神明的祝福。
——
次日,絮絮醒過來時,被什麼舔了一舔。接著聽到嚴厲的訓斥聲:「不准亂舔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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