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驢子坐三個人顯然承受不住,好心村民又牽來一頭驢,三人吃完了飯,立即出發趕路。
絮絮和慕容音逃出來時,雖然是殺出重圍,但好歹沒有什麼追兵,可能認為她們弱質女流兩個就算回去也沒什麼威脅,但是帶上了銀竹,絮絮感覺一路很是危險,不時有南疆殺手冒出來,招招要置銀竹於死地。
保護人的活委實很難,絮絮覺得把他扔下去是個不錯的主意,但並不能真的這麼做,看了半天,覺得是銀竹這身裝扮十分顯眼。
在這夜遭遇了第十八個殺手的襲擊以後,絮絮深覺自己只收他一頓飯錢太虧了。她勒令銀竹去換一身衣裳,南越國鮮有漢人衣裳,為避免那些殺手辨認,絮絮思索半天,決定給這眉清目秀的少年弄身南越國的女裝。
換完女裝以後,沿路的殺手果然少了很多。
半夜三更,絮絮他們終於回到了衡軍大營,她們及此才知,除卻她們倆,派出的人竟無一人回歸。
因此,絮絮停頓片刻,沒有著急去找統率坐鎮軍中的兩位副將,而是同慕容音分析說:「我們尚且不知南越世子的究竟力量,尚需靜觀其變。但若他們知道今日生變,軍心動盪,士氣衰減,只怕不妙。」
慕容音深以為然,贊同說:「正是此理。南越世子設此圈套,意欲令我軍動搖軍心,再行反攻之計,其心歹毒。」
絮絮道:「而且軍中尚有奸細沒有露出馬腳,我們不可輕舉妄動。」
銀竹卻湊過來道:「姐姐,我看你很有將軍之資嘛。」
絮絮白他一眼:「沒有兵權,不是空話?」
銀竹摸了摸鼻子,說:「我有辦法讓他們聽你的。只是你們中原人可能會覺得,這是歪門邪道,不屑於用。」
慕容音上下打量他:「我聽聞南疆蠱術獨一無二,你不會打算……」
銀竹眉眼一彎:「對對對,姐姐你知道我們的蠱術啊?」他挺直腰板,說,「非到萬不得已情況下不好用蠱,但這不正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麼?你們中原人,不是常說,『臨機就宜』——」
絮絮笑起來:「你懂的還怪多的,而且中原話說得這麼好。」
銀竹又挺了挺胸脯,自豪說:「我的中原話,在我們王宮裡排第一哦。」
絮絮對他這給點顏色就開染坊的行為表示無語。
但正如他所說,既然是迫不得已的情形下了,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,他說的這個法子未必不好。
銀竹和她們倆潛到了副將的營帳,絮絮看他不知從哪裡變出來好幾條蠱蟲,接著又做了很多奇怪的動作,只見這細細的棕色蠱蟲蠕動著,爬到了正坐著交談的幾位副將的身上。
接著鑽進他們的耳朵,絮絮仔細觀察他們,好像渾身一抖,銀竹趴在她旁邊捂嘴偷笑,說:「現在姐姐可以為所欲為了哦——」
絮絮白他一眼:「你的中原話還需深入學習。」
絮絮的主意是,她假扮成李小將軍,慕容音假扮成隨扈,至於消失的一千精兵,如實說是遭遇伏擊,他們現在須嚴陣以待敵方捲土重來。
假扮計劃第一步十分順利,有銀竹的蠱蟲作用,幾位副將對絮絮言聽計從,毫不懷疑。
她戴上了面具,對外說面上毀容,不宜見人,大家也都很相信。畢竟將軍以前就是個俊俏的玉面郎君,在意容貌沒有什麼問題。唯一可能是身高不太夠,導致絮絮不得不在靴子裡墊了草葉,勉強夠夠。
正如銀竹所言,她穿上了盔甲以後,的確十分威武,況且武藝高強,幾乎沒有誰懷疑她。
倒只有一位,是李小將軍麾下的謀士,看絮絮看了半天,質疑說:「將軍回來以後,似乎變了個樣子。」
絮絮當時正在和眾副將商議對策,這位謀士輕飄飄來了這麼一句,叫絮絮心頭一顫。
但她絲毫沒有怵,反而笑著反問:「哦,是哪裡不一樣?」
謀士道:「將軍似乎瘦了很多。」
絮絮冷笑兩聲:「本將軍從王都跋涉回營,如何能不消瘦?」
她覺得現在這個情況下,聰明人就算發現了她的問題,也絕對不會向外聲張,以免軍心不穩,她直覺這謀士很有問題。
於是在散會以後,悄悄跟上他。
果不其然,她見這謀士離開軍帳以後,忙不迭出了門,不知去給誰遞送了消息,放走一隻飛鴿。
放走以後,便回了營。
銀竹跟在絮絮身後,說:「他這等低劣計謀,哪裡能逃得過我的手掌心,看我的!」
說著,從袖子裡變出來一隻短小的骨笛,橫在唇邊吹出來一支怪誕幽異的曲子,絮絮聽得毛骨悚然,天上忽然飛來了兩隻黑鳥,仿佛是跟著曲子的指引一般,將那信鴿撲騰兩下啄死。
信鴿掉在地上,銀竹忙著支起烤架烤了吃,絮絮展開消息,心頭一凜。
回頭看銀竹竟然已經將信鴿烤得流油,吸了一口氣,說:「你就這麼把證據毀滅了?」
銀竹眨巴眨巴無辜大眼:「呃,骨頭也是可以作證的嘛……」
已經過去兩天,而玄淵毫無消息。慕容音寬慰她說:「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。師父絕不會有事的。」
銀竹在一邊興致勃勃正大光明地偷聽,問:「誰是師父?」
絮絮白他一眼:「關你什麼事啊。」
銀竹委屈下來,水汪汪大眼睛包了兩包淚,可憐兮兮說:「姐姐,你好兇哦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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