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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,這麼多?」
「這是咱家生意掙的?!」
顧璋坐在爐子邊,又給自己剝了一個板栗:「那當然,咱家鋪子生意可好了。」
王氏也笑道:「秋娘多能幹,多厲害,你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。」
秋娘算道:「咱家鋪子每日賣兩爐雜嚼,一爐十多斤,兩爐能有三十斤。豬肉和羊肉定得多,會比零著買便宜些,一斤算30文,出爐之後能余個六兩左右,便算50文的成本,再加上柏枝、香料,有60文。」
「再算上鋪面和一些雜七雜八的,大約70文不到的成本,羊肉利潤高些,雜嚼利潤低但賣得多,均的算下來,一斤能掙20文,一日就是600文,一個月就是十多兩。」
顧璋知道秋娘目前只能算到這兒了,還是日日勤學才有的水平,他補充道:「一月就是18000文,也就是十八兩。」
顧大根:!!!
顧老爺子:???
顧老爺子聽著就覺得暈乎,最後更被總數給砸暈了,這可是家裡自己手上的,穩當的營生。
顧大根也暈乎,覺得娘子看起來都更精神,更漂亮了,他下意識夸道:「還是秋娘厲害!」
當初能把他餵壯實,讓一家人的日子變好,現在來了府城,更厲害了!
他美滋滋地將手裡的銀錠放進木匣子:「我也添一點,這樣咱家的家當就更多了。」
秋娘嘴上不說,可從精氣神就能看出,她整個人都冒著向上的勁兒,眼睛也是亮的,顯然也是歡喜現在的。
顧璋也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:「那我也來放點,給湊個整。」
顧家人看著木匣子,都還有些恍然,「咱家竟然有這麼多銀子了。」
「可真好。」
「咱們這次回村,再買些地吧?」
王氏倒是罕見的提議道:「要不咱們在府城買點屋子吧?我瞧每日來買雜嚼的焦老爺子,日日收租,每天都樂呵呵的,長得也白胖。」
她從小就想把小石頭養成那樣白白胖胖的模樣。
一家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,都積極的想讓家裡過上更好的日子。
顧璋覺得心都暖暖的,上輩子被拋棄在雪地,又一人禹禹獨行,仿佛時刻被浸泡在涼水裡的心,都被暖呼呼的熱氣小心的捧出來,護在手心裡。
又過了兩日。
確定好要回鄉過年的顧家人,將院子打掃乾淨,又聯繫了一家商隊,這才出發。
回鄉的路上,每個人都是高興的。
顧老爺子和顧大根在自己身上比劃著名官服。
顧老爺子甚至都想好了,要怎麼穿,要走村裡的那條路,要什麼時辰去走,好讓他的老夥計們都瞧瞧。
秋娘和王氏,也帶上了誥命服,還有配套的全部首飾。
顧璋在這方面沒太大的執念。
但顧家人從前在村里,長達幾十年的時間,都是村里不被瞧得起的人家。
家裡田少又窮苦、還沒壯勞力、娶不起媳婦、吃不上飽飯、好不容易娶上了媳婦,又生了個病懨懨的孩子,總有絕戶,沒人養老送終的說法環繞在耳畔。
衣錦還鄉的榮耀和快樂,是旁人難以想像的。
顧璋也有些想念村里,想念眼瞧著一磚一瓦蓋起來的家,想念入學讀書時的夥伴虎頭。
才回到村里,下了馬車,就感覺一陣清新帶著涼意的空氣撲面而來,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。
顧璋難得沒任何事,就在家裡放鬆地休養了整個春節,只是偶爾去看看已經種下的小麥。
顧家人回到村里,簡直如魚得水,笑容仿佛焊在臉上,一個年都沒有褪下去過。
過了年。
直到過了十五,學院要開學了,他們才啟程,返回府城。
顧大根渾身力氣打掃院落,掃清房頂的積雪,還笑著說:「走之前,我把家裡能做的活都做了,免得秋娘你累著。」
轉眼就是春日。
在家裡被餵得胖了點,也被捂白了些的顧大根和顧老爺子又出發了。
秋娘也想著要把鋪子開起來,再不開起來,怕是食客都要找到家裡來了。
顧璋也去問心學堂報到,準備起今年升丙組的大考。
夫子正在台上說:「一月後舉行每年一次的定級大考,若合格,則升入丙組,學習更深的內容,若不合格,則繼續留在丁組,務必……」
說白了,就像是重要無比的期末考,沒考過就留級,再學一年。
夫子的話,倒是讓春節玩得丟了心的學子心都提起來。
這時,門外卻突然傳來焦急的聲音。
「夫子,打擾了!」是學院內的書童,他站在門口,面色緊張急切地望向教舍內,說道,「學院大門口,突然有一批百姓長跪不起,說要找顧相公。」
顧璋:?
春日裡,問心學堂上山的石階格外漂亮,與秋日鋪滿銀杏葉的金燦燦的黃色不同,一路上都綻開著春日五顏六色的花朵,爭奇鬥豔,花香四溢,讓人心情大好。
可如今漂亮的山路上,一排排跪在冰涼堅硬石階上的百姓,衣衫襤褸,髒亂破舊,看著和難民無異,花兒越漂亮燦爛,越顯得他們絕望無助,連眼裡的紅血絲都沒一旁的花兒亮,格格不入,宛若塵埃。
書童在路上向顧璋道:
「我聽了幾句,也不確定到底怎麼回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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