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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而幹得最多的活,就是掃撒、洗衣、燒火做飯這種粗活,還有顧璋出門的馬夫。
顧璋也享受這種清閒無事的狀態,他在系統里兌換了許多花草種子,今兒到花園撒撒,明兒到水塘里扔一扔,然後再灑幾滴生長液。
雖然兩年後他就打算外放了,但是這兩年依舊還是要重視生活質量的!
顧璋這日正在考慮花園一角的植物搭配,就聽門房急匆匆進來找他。
顧璋問:「什麼事?」
平日裡他家沒什麼人拜訪,畢竟在京城沒太多根基,友人們要上門前也會提前說,門房平日裡都做得很好。
如果不是著急,遇到特殊情況,不會這樣急匆匆的跑過來找他。
門房道:「少爺,側門來了一輛馬車,說是京城上水賭坊的少東家,特意帶了厚禮上門拜訪,求著見您一面。」
「上水賭坊?」顧璋知道京城中這家賭坊,他因為卡牌被參的時候,多次聽到這家賭坊被提起,還聽說過有京城中紈絝一日裡輸掉萬兩白銀的恐怖消息。
不過雖然知道,可他和這個賭坊可沒任何交集,顧大根和秋娘對這事看得很重,若他要真敢去,秋娘指不定能狠下心喊他爹拿棍子抽他。
顧璋思量一番,還是吩咐道:「先把人請進府,領去前堂中廳。」
上門是客人,不管是什麼事,總不好把人拒之門外,而且京城賭場背後,指不定站著什麼人。
說來也巧,如萬剛這樣思慮甚多的大臣,都覺得是明盛帝要對京城上下貪官污吏來個大洗牌,顧璋不過是他找的一個動手的由頭,怕是要被那些拉下馬來的人恨死了。
可也許是敢做貪污這種事的人,心都髒,明明白白的真相放在那裡不信,覺得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,思來想去,竟然都覺得是明盛帝授意的。
明盛帝早早把他們查了個底朝天,遮羞的褲頭都沒了!想一想都覺得渾身冷汗,又驚又怕。
這樣的惶恐之下,矛頭和擔憂都朝著明盛帝去了,反而對顧璋「被用過就丟」的小官升起了點暗搓搓的拉攏之心。
起初對這份封賞中連跳三級的官階、王爺敕造標準的宅子,豐厚錢財的震撼,在顧璋閒賦在家幾日後,慢慢被品出了別的滋味。
替陛下辦了這麼件大事,肅清了京城風氣,最後得到的結果,竟然只是升品階,無權無勢的沒個具體差事,然後就把你丟到一邊,給點錢財和一個宅子就打發了,和冷著你,讓你閉門思過有什麼區別?
宅子和錢財能有什麼用,不過是讓明盛帝掙個好名聲罷了?緊緊握在手裡的權力才是真的。
都說樹倒猢猻散,往日再得盛寵,再光鮮有什麼用?如今一朝閒賦在家,不還是門庭冷落,人怕是在偌大的府中戚戚然害怕擔憂著。
他們想想若是自己遇到這種情況,怕是心裡恨得要滴血。
顧璋:???
顧璋瞳孔大地震,難道就不能是他自己想休息的嗎?
原來心臟的人,想法會這麼複雜,這麼彎彎繞繞,這麼黑暗嗎?
長見識了!
顧璋忍笑忍得很辛苦,眼淚都憋出來了。
看到顧璋「眼中含淚」,少東家更覺得自己戳中了顧璋的心思。
上水賭坊的少東家語氣都憤憤不平起來,似為他抱不平道:「還有那個『府君』的封號,簡直是笑話,像是生怕給您升官太多,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找出這麼個前朝給女子的封號來充數。」
「咳咳咳咳咳——」顧璋喝水壓驚,卻被這話嗆到。
唯一有點道理的,恐怕就是犄角旮旯四個字,這封號,確實是他從翰林院犄角旮旯里翻出來的。
顧璋剛好咳得眼睛發紅,他乾脆演起來,打聽起這人來的目的。
顧璋一聽,原來是要他幫忙做假帳!
不對,準確說是找他問這套新法子,有沒有漏洞可以鑽,畢竟人也不敢真把假帳送到他面前。
拐彎抹角的,繞了一百八十個圈子,還美其名曰:「我們這一行不容易,賭坊的帳目太亂,最怕出什麼岔子,所以特來向您討教。」
顧璋:「……」
看人堂而皇之說出這樣的話,半點不心虛,顧璋突然覺得,自己的臉皮根本不算厚,簡直薄如蟬翼,是再正直善良不過的五好少年了!
世上本沒有完美的帳法,他帶著戶部研究出來的法子,也不可能真的萬無一失,只是相對現在的帳目,有了足夠大的進步,被外行人發覺做假帳的可能性更大,沒了那份內行人的有恃無恐,敢做假帳的人就會大大減少。
顧璋心中打了個轉,頓了頓:「這個嘛——」
「明白!」這少東家一副你我有默契的笑容,然後推上來一匣子銀票,還有一位身姿豐腴的美婢。
***
京城許多世家都震驚了。
私底下流傳得飛快,新科狀元顧璋竟是個貪財的!
「他都收了?」這聲音壓得極低,音調卻抑制不住因為驚愕上揚。
「真的,屬下親眼所見!只帶了婢女出來,錢都送進去了,還換來了法子,帳房先生核驗過了,甚是隱秘!」
「沒想到那個紈絝竟然還真能辦成事。」
這紈絝說就是第一個上門的上水賭坊少東家。
原本誰都沒把這人放在眼裡,還覺得他上門實在是又冒失又愚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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