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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生聽到周圍人發出齊齊的抽氣聲,對自己念的效果十分滿意。「神色有異」四個字可比不上他加工後的效果!
「誰打的?怎麼會身上有傷呢?」
「後來呢?」
童生也想繼續念,因為他心中也十分好奇,可當他打算繼續念時才發現,竟然沒有了!
沒有了!
這可把所有聽案子的人撓得心癢難耐。
一個個跳起來,恨不得抓著童生問:「你再看看,這麼多字,怎麼可能這麼一會兒就念完了?」
「對啊對啊,我感覺你才沒念一會兒!」
童生還從沒見過這個陣仗,他加工後,分明就比報紙上的字多了三倍不止:「我真的念完了!」「後頭沒有了!」「別踩我鞋子!」
「不信你們自己去買一張看!」
「咱們又不認識字。」
童生真是秀才遇到兵,有理說不清。最後萬般艱難地從人堆里擠出來的時候,頭髮也散了,衣服也亂了,鞋都擠掉了!
這年頭娛樂少,官府又神秘威嚴,許多人初一聽到這個案件,都覺得複雜刺激,十分新奇。
起初還當個八卦聽,後來免不了帶入進去,分析來、分析去,和遇到的親朋好友都覺得心癢難耐,脫口而出道:「你聽了那個案子沒?」
若遇到想法不同的,甚至路過的人都要辯駁幾句,「夥計怎麼能是兇手呢?他都說了是羅夫人自己過來典當的。」
「羅夫人家財不菲,典當首飾做什麼?我看就是他偷的,或者殺完人搜颳走的!」
「夥計說自己有人證!」
「人證不是去外地走鏢,還沒回來嗎?指不定是同夥假話呢?」
「反正不是夥計!」
這樣爭論隨處可見,如果在大街上,甚至能引起一大群人群情激憤地開展「友好討論」
吵著吵著,誰也吵不過誰,實在是太氣人了!
越想越氣,越想越好奇,只恨不得把寫這篇判案故事的「黎川」給抓到面前來,讓他好好講清楚了!
怎麼還有文人說話說一半呢?果然文人心都黑!後續到底是什麼?誰才是兇手,為什麼要殺人,最後怎麼樣了?
慘死的羅夫人實在是太慘了,任誰帶入一下自己,都氣得火冒三丈,抓心撓肝地想要知道官府最後有沒有抓到兇手,兇手有沒有得到懲罰,那麼多家財,最後給誰了?!!
黎川!
「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心黑的文人?有沒有跟故事裡的大人一樣威嚴,可以管管他的!」
甚至許多本不識字的百姓,都把這兩個字筆畫牢牢地刻在了腦子裡。
還別說,確實有人這麼做了,作為黎川師父,戎銳直接把人給喊到面前來。
戎銳點點報紙:「從你整理的案冊里選的?」
黎川恭敬答道:「是,就是您上次看到的那冊。」
戎銳:?
他上次看可沒有這樣勾人的效果,故而只看了頭幾個案件,便沒往後看了,他乾咳兩聲:「稿件可還在?」
黎川一本正經地答,說目前不在手上。
暗示想看後續無果的戎銳,有點憋氣,怒而直言指使自家弟子道:「那你口述後頭的事,最後查清了兇手是誰?」
「恕弟子不能從命。」黎川端端正正地執禮致歉,姿態尤為恭謙,「我已經答應過瑤光,不將後續內容與第三人說,人不可言而無信,還望師長見諒。」
「停在這裡也是他的主意?」
「是。」
戎銳額頭青筋直突突:「顧瑤光!!!我就知道除了這小子沒人能做出這種事情來!!!」
他這個再規矩不過的徒弟,根本沒這個心眼子!
一向談鋒敏銳的戎銳,這會兒不管怎麼說,竟都無法套出後續內容,老頭氣得喋喋直嘆,我怎麼就收了你這麼個死腦筋。
黎川默默站在一旁,任由戎老爺子直叭叭叭,見他罵累了渴了,還見縫插針地遞上去一杯水。
戎銳順手接過,喝完才發現是他遞上來的,頓時一口氣不上不下的。
「你去,給我把顧瑤光那小子叫來!!」
***
顧璋早早溜到宮裡。
他在戶部辦差的時候,就得了皇上令牌,如今就一直用著。
看到皇宮的朱紅色的高牆,顧璋覺得心裡特別安心,甚至在心中哼起了小曲。
等他照例讓小太監通傳時,還在暗暗嘀咕:「不信有人能追到這裡來!」
等躲個幾天,自然就過去了。
小太監從殿裡頭出來,笑得極為熱情,說皇上宣他進去。
顧璋沒注意到,平時小太監的說法是,皇上這會兒正空閒,您來得正好之類的。
顧璋整了整衣冠,這才昂首挺胸地步入殿內,他才不會承認自己是來躲人的,他分明是來匯報好消息的!
「瑤光來得正好。」明盛帝語氣中含著微不可查的笑意:「正巧朕這兒有人找你。」
顧璋氣勢十足的步子頓住。
他抬眼望去,燕先竹、盛正業、戎景山、蕭裕、大理寺的黃寺承……都在!
一群人的目光都朝他投過來,齊齊停在他身上。
顧璋:!!!
怎麼都在?!
什麼意思?!
總不能都是來告狀的吧?除了他還有誰臉皮這麼厚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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