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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哈哈哈,怎麼會拆出花生呢?原來書生郎里也有貪嘴的,不全是聖賢君子。」
……
傳得熱鬧極了,連顧家人都略知一二。
這天。
顧家吃飯時,秋娘問道:「在京城好好的,怎麼都說起你貪嘴來?」
一副我就知道「肯定是你又做了什麼好事」的表情,畢竟秋娘想起當初在寧都名聲傳開是因為什麼,就忍不住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。
顧璋:「……」
他也沒想到,會傳得這麼快,連才來京城沒太混熟的家人都聽說了。
「就是前幾日我去的那個朝花宴。」顧璋將那日的事情,簡單說了下。
他叮囑道:「咱家知道就行了,就別去外面說了。反正我皮糙肉厚的,被人調笑兩句也不疼不癢的。」
顧家人都點頭:「行,咱不出去說,自家人知道就行。」
他們確實都覺得沒什麼,喜歡吃好吃的怎麼了?在王氏和顧老爺子前半輩子苦哈哈的認知里,能吃是福,能吃好吃的,那簡直是天大的福氣。
「你這次倒是沒胡來。」秋娘肯定後,又嘆息道,「娘也是進了京城之後,才發現世道竟然對女人有這麼多束縛,聽說那些高門大戶的女孩,除了宴會、跟隨長輩出門交友,去寺廟上香這些,平日裡連門都不能隨便出。」
她還道:「更難的是那些嫁了人的,京城裡竟然個個大官都娶好些個,除了正妻有點自由之外,其餘嫁進後院的女人,幾乎一輩子就只能待在小小一方院子裡,不能出門半步。」
秋娘提起的語氣,都有些不敢想像。
她自在慣了,怎麼也想不到,如果一輩子只能待在小小院落里,會是什麼感覺,「豈不是會發瘋?」
「真不知道京城裡這些大官怎麼想的,反正小石頭你日後可不許這樣。」
「娘可不能拿未來沒發生的事情冤枉我。」顧璋道。
顧璋聽秋娘講這些,聽出了她對這些的驚訝與不滿。
他好像有點明白了,為什麼從前一直積極掙錢,想各種法子的秋娘,這次到了京城,反而沒動靜了。
怕是打心眼裡不喜歡京城,也在接觸到這些「權利」相關的認知後,怕出去做生意,壞了他的名聲,影響了他科舉。
顧璋斂眉,將這件事記在心裡。
根據大宣律,只有一類女子能披著皮,正當名分地經商,經營手下許多鋪子和產業,還不會被判入商籍,更不會對名聲有損。
高門大戶的掌家夫人、一些生意做大之後迎娶貴女,將產業放到妻子名下脫了商籍的,都是用的這個。
他想,總有機會的。
見顧璋沉思,心中有事的樣子,顧大根粗糙的掌心拍拍兒子的肩膀,他笑道:「你師父家幫咱們許多,這點事扛了也就扛了,男娃娃擔著點也不怕。」
顧璋彎眉淺笑:「我自然是不怕的。」
把秋娘的事記在心裡,顧璋吃著燕府送他的花生,等師父到來。
師父說了,肯定在他放榜前趕到京城。
距離會試放榜的時間越來越近,顧璋發現,關於他的傳言熱度竟然還沒過去。
不知是不是臨近放榜,所有人都老實得很,沒新鮮事取代他那樁新聞。
倒是許多人一邊笑談大名鼎鼎的顧小舉子,竟然是個愛口腹之慾的,一邊又嘆息:「可惜嘍,要是再等三年來,肯定把握更大些。」
金瑎他們三人和顧璋一起來這家店吃飯、聚聚,就聽見偶爾一兩桌提起顧璋。
他們倒是都知道,顧璋和黎川鄉試的時候一樣,都寫完了,所以並沒有太大擔心。
反而調侃道:「愛美食的名頭,怕是逃不過去了。」
顧璋半點不臉紅,沒一點不好意思,反而語出驚人道:「誰說我要逃了?我還打算趕著上前認領。」
餘慶年三人:???
儘管顧璋總做些出人意料的事情,但上趕著認領這種說好聽點叫「愛美食」,說難聽點叫「貪嘴」的名聲,還是讓他們想不通。
餘慶年不解問道:「璋弟這樣做,所為那般?」
顧璋拿出一本上好的紙張摺疊而成冊子,理直氣壯道:「當然是用這波免費的流量,大賺一筆了。」
黎川和餘慶年:「……」
他們是知道璋弟心胸寬廣(臉皮厚實)的,但怎麼也不敢想,不僅不為流言羞赧,想辦法澄清或者淡化,反而還打算利用起來掙錢?
唯有金瑎眼神亮起來:「這還能掙錢?」
說到掙錢,金瑎就不彆扭了,他本就沒有餘慶年重名聲,也沒有黎川那麼嚴謹守禮。
顧璋理所當然道:「當然能掙錢!」黑紅也是紅,更何況他這算什麼黑紅?
古今多少愛吃的名人?蘇東坡、孔子、乾隆……不都是嗎?
顧璋:「我不僅自己吃,我還自己給自己宣傳,再借一波現在的熱度,保管掙得盆滿缽滿。」
他攤開自己帶來的冊子,內頁里赫然畫著一疊栩栩如生的酒鬼花生。
還有寧都最出名的醬燒鱸魚,羊肉五花雜嚼……
這是顧璋畫的畫冊,和現在大多講究「意境」的畫法不同,他這個畫比較寫實。
為何說「比較」「寫實」呢?
顧璋本來是想畫那種栩栩如生的,完美一比一復刻的食圖,但這不是高估了自己的手藝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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