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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等消遣時間,帶來歡愉之物,這時不用,更待何時?
顧璋想到就做,他沒帶夠紙,就去好友那兒搜颳了一圈,然後幾張粘合在一起,再加入了點系統里兌換的天然植物膠。
一張張軟硬適中的紙牌就製作好了。
考慮到顧家人的接受能力,他簡單直接的改成了1文、2文、3文……
卡牌中間的圖案,還換成了他畫的銅錢。
A和2,他則換成了「銀元寶」「金元寶」
至於大王小王、他直接換成了「金秋」「豐收」
上面分別畫上了兩種作物豐收時候的場景。
秋娘:「這看著還挺有趣。」
他們嘮嗑了好久,能說的不能說的,都已經嘮完了,這會兒本就開始無聊,顧璋說教他們玩,都挺捧場。
王氏和顧老爺子,起初聽得暈暈乎乎的,頓時擺手退出:「你們玩。」
他們老了,腦子都轉不動了,這麼複雜的遊戲,可真是為難他們了。
顧璋也不勸,只是帶著感興趣的秋娘,和不得不硬著頭皮上的顧大根玩起來。
「對8。」
「對9!」
「那我出銀元寶可以吧?」顧大根有點猶豫,覺得會不會太大了,有點心疼。
有顧璋帶著,很快就玩了起來。
起初王氏和顧老爺子,只是笑呵呵地在旁邊看。
其實規則真的不難,即使一開始覺得麻煩,費腦子,但是多看幾盤,也就無師自通了。
看著看著,他們就著急起來。
「不行,不行!怎麼能出10文錢呢?」
「沒看小石頭手裡就兩張牌了嗎?你怎麼還出對子,傻不傻!」
顧大根最先被從拍桌上薅起來。
然後就是顧璋。
從來不被管著學習的顧璋,難得聽到,「小石頭,你看都玩了這麼久了?是不是該去念書了。」
顧大根還一本正經的強調:「別忘了你是去京城考試的。」
顧璋:「……」
他抗議:「爹你前些天不是還說,我反正還小,這次考不考得上都行,別逼自己太狠的?」
起因就在於,有個赴京趕考的學子堅持念書,然後撐不住跑到船邊吐了,吐得昏天暗地,臉色發白,嚇人得很。
顧大根摸摸鼻子:「我這不是瞧著你腦子活,打贏了也沒意思嗎?先讓我們多練練,學會學好了,你才不算欺負人。」
顧璋本覺得一副牌就夠,輸了的下場,輪換玩就好。
沒想到這麼受歡迎,他於是又做了一副。
可這樣就缺了一人。
三缺一可怎麼好?
他就去拉了人來湊數。
沒幾天,整個船都流行起了這個簡單又樸素的卡牌遊戲。
沒條件的,就直接用紙寫,雖然輕飄飄的一片,一捏就皺,但小心一點,也不是不能玩。
有的船員,閒暇的時候也玩,他們還直接用船上修船補船的廢木料,做出了厚實又硬邦邦的木片,拿炭在上畫幾筆,也就成了。
這個時候的娛樂活動很少。
小時候還能和夥伴玩遊戲,長大之後的娛樂活動真的少得可憐,許多都是要有錢有大把時間才能享受的。
故而顧璋的卡牌一出來,這個一局不需要太多時間,也不會太難,還能拉著幾位好友一起玩的休閒活動,一下就惹了眾人的喜歡。
連餘慶年和金瑎都被吸引過來,顧璋和他們圍坐在一矮几旁,旁邊放著茶水點心,小爐子烘烤著。
絞盡腦汁的算牌,交鋒,誰也不想輸。
也不玩錢,誰輸了,就接受另外兩人的懲罰,或是臉上貼一張白條,或作一首詩,又或者被校考一番。
又結束一局,金瑎嘆氣給自己臉上貼上一張小白條。
金瑎:「咱真的不找黎川一起來玩嗎?」
顧璋按了按他臉上鬆掉的白條,「你就別想了,能把他喊出來,怕是難。」
也不是沒喊過,但黎川都禮貌拒絕了,他要在房間裡溫書。
也算是少數能堅持下來的學子,畢竟在搖搖晃晃的船上念書,還有些冷,不是誰都堅持得下來的。
金瑎站起來:「我再去試試!這麼有趣的遊戲,他不玩一玩實在是太可惜了。」
餘慶年拉住他,勸說道:「還是算了。」
顧璋也道:「正慎和我們不同,此番入京,即使有朝廷的車馬費,對他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,他身上的壓力和擔子,比我們都重。」
「即使真給我們面子來玩了,他心裡也定然是不安心的,惦記著念書,惦記著他寡母辛苦操持。」
對他們三人來說,都是有退路的,餘慶年有家中長輩周旋,在朝為官,有人幫扶心態總是穩的。
金瑎雖然家族中是商戶,要靠他入仕,但總歸錢財不缺,而且這個年紀能考中舉人,已經大大超過家族預期了。
即使再考幾次進士不中,金家也有辦法花錢給他謀個官職,畢竟舉人也是可以當官的,日後再慢慢升就是。
可黎川不同,他背後無所依靠,只有一寡母,只能硬著頭皮往前闖。
金瑎聞言也頓住了腳步,悻悻然退回來:「那還是算了,就咱仨玩好了,就不去喊正慎了。」
正慎是黎川的字,乃學堂中開設了律法齋學的戎銳夫子,在他高中舉人之後所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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