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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芷瀾已經鬆開了捂著他的手,按上了機關,轉身時,臉上的神情已盡數收斂起來,像是帶了一層面具,「王爺不是亂闖女子的閨房,就是亂翻人窗戶,夫子平日就是這般教導你的?」
他無端覺得礙眼,忽地伸手扯了一下她的臉,「小孩子家家的,作甚板著一張死人臉?小時候不還好好的?」
謝芷瀾沒留意他說了什麼,見他膽敢捏她,心中一怒,使勁拍開了他的手,「王爺請自重。」
「啪」得一聲,竟是結結實實打到了他的手。
他也不在意,懶散地伸了個懶腰,略微站直了身體,「這才對,生氣本就該表現出來。」
這話一出,謝芷瀾呼吸不由一窒,原本壓下去的憤怒又冒了頭,「前面的……你都聽見了對不對?」
她說得艱難,雖討厭父親的所作所為,卻從未想過他會如此不堪。更沒料到,會讓旁人瞧見這一幕,不等他開口,她便抬起了頭,清冷的目光朝他掃了過去,「你若膽敢胡說八道,我不會放過你。」
她一語雙關,還暗指了機關,若讓客人知曉,包廂里另有玄機,只怕沒人敢來聽雨閣。
顧邵嶼唇角微揚,隨即饒有興趣地追問道:「來,說說看,都是些什麼手段?剝皮抽筋?還是剁了餵狗?」
謝芷瀾:……
她怕不是遇見了什麼瘋子吧!
作者有話說:
晚安寶貝~明晚見,
第17章
◎撈錢◎
她心情糟糕透了,實在沒心情與他多扯,轉身便離開了包廂,走到門口時,方停下,「王爺今日尋來,莫非又想嚇唬我?長公主說,你不願意是怕連累我,我不連累你都夠好了,王爺若是有這個顧慮,大可不必,若是不願娶,我也不是非你不可。」
她聲音冰冷,眼眸深處卻有一閃而過的自嘲。
無端覺得自己這一生當真是可笑,親生父親對她冷淡疏離,說不準還曾懷疑過她的身世,本以為他在夢中之所以為她報仇,是可託付之人,到頭來也是她想多了。
果然,人吶,就不能想著依靠旁人,唯有自己變強方是正道。
顧邵嶼微微一怔。她是安國公府的嫡女,理應千嬌百寵的長大,這抹自嘲本不該出現在她身上,顧邵嶼至今還能想起,小時候她肆無忌憚使喚他的模樣,就連三年前的宴會上她依然驕傲矜貴。
謝芷瀾沒等到回答,也沒耐心再等,轉身便下了樓,她心情糟糕透了,一想到蘇嫻竟真是她的妹妹,就膩味的不行。活似吞了一隻蒼蠅,不上不下,難受至極。
他不是想將蘇嫻撈出去?那就看他能不能承受起這個代價!
如今蘇嫻被關在應天府,他想將她弄出來,不外乎兩個法子,一是讓她將罪行推到秦摯身上,二是納贖,交財務抵罪。
謝頡自持身份,並未親自過問蘇嫻的事,只私下派人打探了一下牢內的消息,想讓人給蘇嫻傳遞口信,讓她修改證詞。
虧得謝芷瀾提前向陳妙涵打過招呼,陳妙涵的兄長特意下過命令閒雜人等不得探監,看守她的牢獄也是他身邊的人,他幾乎是以雷霆手段審了蘇嫻,如今蘇嫻已畫押,想更改罪行,可能性已為零。
大魏律法有明確的規定:罪囚贖罪方式主要有兩種,罰役和納贖。謝頡如今還在試圖往牢里送消息。發現失敗後,他肯定會走納贖這條路。
國庫本就虧空,前幾年北戎又屢次進犯,因打仗,支出不少銀子,大魏如今正是最缺錢的時候,想贖罪要交的銀錢也越來越多。去年,便有將死刑降罪一等改為流放,上交贖銀一百萬兩的案例。
蘇嫻謀害謝芷瀾的嫁妝,致使她落水,又對其身體、名聲造成了損害,數罪併罰,怎麼也需要三到五年的牢獄之災,按大魏律法,想將她贖出來,起碼需白銀兩萬兩。
這筆銀子算不得少。
安國公府雖說家大業大,卻都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基業,如今大房、二房沒有分家,以謝頡的性子想贖蘇嫻,只會從自己的私庫掏錢。
謝芷瀾學習理帳時看過府上的帳本,管家連同父親的帳冊一併給了她,她基本能估出來他私產幾何,他雖是國公爺應酬卻極大,手頭上頂多有兩萬兩的流動白銀。
謝芷瀾心中已有主意。
她從後門繞到了首飾鋪子內。青玥已代她選了兩套首飾,她讓青黛付了款,帶著她們回了府。
謝芷瀾直接去了衛氏的住處,衛氏笑道:「喏,這是聘禮單子,除了有大雁、長命縷等物,還額外備了許多錢財,可見長公主極重視你,對姑娘家來說,夫君再好,都不若有個好婆婆,若是有個蠻橫刻薄的婆婆,一輩子可有的熬,你二姐不就是如此。」
二姐如今是武安侯世子的侍妾,因不得武安侯夫人喜歡,三天兩頭被立規矩,吃了不少苦頭,頭一回給夫君抱怨時,還能得到一絲憐惜,次數多了,得來的自然全是不耐煩。她出嫁沒幾日人就憔悴了一圈,再也沒了以往的神采。
謝芷瀾也很喜歡長公主,在她身上,她總能瞧見母親的影子,要不然以韓王的態度,她斷不會點頭。
「聘禮一下,估計用不了多久,長公主就會來請期,只怕婚期很快便定下了。」衛氏沖丫鬟招了招手,示意丫鬟將錦盒呈上來,「這是我給你攢的嫁妝,你安心收著,雖說你有錢,還是多點嫁妝傍身的好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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