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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證據確鑿,為了給眾位大臣一個交代,皇上讓縐明睿將他關押了起來,回京後再發落。
夢中謝芷瀾身體一直不太好,只知道韓王遇刺,九死一生,兇手究竟是誰,她並不清楚,誰料竟是牽扯到了武安侯,也不知武安侯世子是否知情,若知情二姐是否會受到牽連?
謝芷瀾心中一團亂,直到傍晚,方聽說韓王醒了一次,晚上的篝火晚會並未取消,皇上攜皇后娘娘同樣參與了,席間君臣同樂,皇上身邊也依偎了兩個美人,一左一右,給他斟酒。
皇后娘娘像是早已習慣,並未開口,大臣們也沒勸誡什麼,不是不想管,想管也管不住,當今聖上並不是個聽勸的,他一向殺伐果決,也不喜朝臣干涉自己。在朝堂上大臣勸諫時,都有掉腦袋的可能,何況如今在狩獵,沒人會自討沒趣。
這邊言笑晏晏,好似韓王被刺殺一事,不曾發生過。唯獨一些武將,面色不愉,像是在為韓王打抱不平。
皇上喝了兩杯酒,才賞賜了前三名,第一名是鎮北侯府世子爺,他頗得父親的真傳,力大如牛,一把鐵錘使得虎虎生威,狩獵時,還獵了一頭猛虎,他的賞賜格外豐厚,除了提前備好的汗血寶馬,皇上還賜給他一塊完好的虎皮。
謝芷瀾的表哥夏玉勛得了第二名,他在鄉試時得了頭名,是京城有名的才子,見他文武雙全,皇上還挺高興,除了賞賜了馬匹,又額外賞給他一塊貂皮。
第二日便需要返回京城,韓王受傷很重,據說不僅腹部中了一刀,胸口也挨了一刀,傷及肺腑,從馬上跌落時他還摔到了腿,少說也得休養三個月,他至今高熱不退,無法隨眾人一起返京,皇上讓蕭太醫留了下來,准他在行宮休養。
早上青黛早早便收拾好了行禮,謝芷瀾有些坐不住,乾脆去探望了一下他,她過來時,外面仍有侍衛把守。
「你們王爺可醒來了?」
凌寒聽到動靜走了出來,他也受了傷,臉上毫無血色,「謝小姐進來吧。」
青黛也想跟上,被凌寒攔了下來。
謝芷瀾沖她搖了搖頭,自己一個人走了進去,陽光透過樹枝灑下,照亮了她精緻的五官。
她率先聞見的是一股藥味,紫檀木桌上擺著藥碗,再往裡便是羅漢床,他仍躺在床上,身上著白色中衣,唇色泛白,人也有些憔悴,隱約能瞧見白色衣衫下的紗布。
聽見腳步聲,他坐了起來。
謝芷瀾的腳步下意識快了一分,走到了床前,扶了他一下。「你有傷在身,別亂動。」
他一頭墨發垂在身後,那張俊美的臉,透出一股冷白來,神情在暖陽下顯得高深莫測,「擔心了?」
顧邵嶼靠在床頭,一雙眸深邃的像浩瀚夜空,望著她的目光也帶著審視。
狩獵已走向尾聲,他只遇到了昨日的刺殺,敵人雖是兵分兩路,實際上是一伙人。他們之所以會動手,也跟他的布置有關。
她之前的提醒,如今看來處處透著可疑。
謝芷瀾才不擔心他,她的目光掃過他身上的紗布,「來瞧瞧你怎麼還是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。」
顧邵嶼卻捕捉到了她眼中那抹不易察覺的費解,顯然,不管她怎麼知道的,她的提醒都是出於好意,是不想讓他受傷。
顧邵嶼沒告訴她,他的傷摻了水分,他有必須要做的事,想在京城消失一段時間,又不引起那位的懷疑只能如此。趁著受傷,還能來個一箭雙鵰,何樂而不為?
顧邵嶼沒解釋,不咸不淡地扯了扯唇角,「關心自己的未婚夫也沒什麼羞恥的。」
謝芷瀾一噎,還有心情開玩笑,看來一時半會兒死不了。她轉身就走,他輕笑一聲,開了口,「稍等。」
謝芷瀾轉過了頭,「還有何事?」
顧邵嶼提醒道:「回京後小心楚嘉安。」
謝芷瀾盯著他多瞧了一眼,他仍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,像是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,這句話也像是隨意開的口。
年幼時,他便多智近妖,肯定是猜到了什麼。
謝芷瀾其實也有些懷疑楚嘉安,剛開始他說是趙夕瑤拜託他尋找的她,見他斷了腿,她關心則亂,也不曾懷疑過什麼。畢竟他已然中舉,三月份就要參加會試,她覺得沒人會拿自己的前途做賭注。
事後分析時,謝芷瀾才懷疑他,馬兒雖發了狂,途中只要她敢跳下來,不過是摔斷腿,不會危急性命。對方既然不想要她的命,設下此套,總要圖點什麼。
如果韓王沒尋到她,第二日由旁人發現他倆,後果將不堪設想,孤男寡女在洞穴內待了一夜,就算韓王不介意,皇家也重顏面,這樁親事,怕是只能作罷,到最後,她要麼嫁給楚嘉安,要麼絞發出家。
她事後裝作不經意地詢問過趙夕瑤,她在哪兒見到的楚嘉安,趙夕瑤說跟丟她後,她便打算去般救兵,走了一截兒路便遇見了表哥。
他出現的地點過於巧合,他甩繩索讓她抓的時機也很可疑,這邊她剛抓到,馬兒就掉了進去,讓人不得不懷疑他興許早就知道洞穴的存在。
謝芷瀾還特意讓表哥去洞穴附近查看過,洞穴雖是很久之前挖的,上面的機關卻並不陳舊,如果是他提前布置的,也能說得通。
只可惜,她沒有證據。
「多謝王爺提醒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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