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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親因貪污被處死時,他才十七歲,為了斬草除根,對方甚至想殺死他。是阿福扮做他的樣子,做了替死鬼,他才僥倖撿回一條命。從那日起,世上便沒了秦時。他母親同樣死了,隨著他一道入京的,其實是他的姨母。
真正的秦摯是族叔和姨母的孩子,是他的嫡親表哥,表哥自幼聰慧,父母對他的期望一直很大,他考了兩次秀才,都沒過,去湖邊散心時,失足落入了湖中,被淹死後,沒來及上報官府,秦時悄悄找到了他們,這才有了他頂替表哥一事。
自打那日起,他便成了秦摯,也只能是秦摯。
姨母膝下僅有表哥一個孩子,表哥落水後,姨母精神便有些不對勁,後來,還將他認成了表哥,在他身旁,她才正常些,這也是秦摯為何將她帶來京城的原因。
前段時間,秦摯之所以逃走,就是怕官府查出他真正的身份。沒想到官府沒查,反倒是她查了出來。
秦摯深深望了她一眼,一時沒吭聲。
謝芷瀾道:「你我做個交易如何?你父親的案子,我可以幫你,你告訴我背後的主子是誰。」
謝芷瀾給了他考慮時間,說完,便離開了地牢。
秦時站在原地沒有動,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的背影,她的身影即將消失在拐角處時,他出聲喊住了她。
他本可以再騙她一次,不知為何,話到嘴邊時,卻說了實話,「我不知道背後之人是誰,是蘇嫻的母親聯繫的我,我知道的還沒蘇嫻多,若我所料不差,他是皇室中人。」
秦摯不止一次地猜過那人的身份,賢王、大皇子、三皇子,包括韓王,都有可能。可惜對方很謹慎,他不過是個小小的棋子,自然沒見過他的面。
他身上的囚衣,算不上整潔,明明已經身陷囹圄,背脊依然挺得很直,他遲疑了一下,將自己的懷疑,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,「你若想查,可以從大悲寺下手,若我所料不差,大悲寺的人,已經投靠了他。」
從牢里出來後,謝芷瀾便回了韓王府,她原本就懷疑大悲寺里的人有問題,見秦摯也這麼說,便又多派了一個人盯著大悲寺。他們可以謹慎一時,不可能一直按兵不動,只要動起來,總能查到點什麼。
時間緩慢流逝著,轉眼又是半個月,謝芷瀾的經期已推遲三日,早上起床後,她本想練習一下小九教的招式,卻被青玥阻止了,「小姐這兩日還是休息一下吧。」
連青黛都有些小心翼翼的,謝芷瀾有些好笑,她經期又不是沒推遲過,見她們如此小心,她也有些緊張,只得暫停了幾日,第五日時經期果然來了,她不由鬆口氣。
接下來一個月,京城倒是發生一件大事,魏王貪污受賄的事,被三皇子揭露了出來,行賄的官員牽扯了數十位,高達五十萬兩白銀,這些年,國庫一直虧空,皇上手中都未必能拿出這麼多銀子。
見魏王如此膽大包天,皇上一怒之下,將他貶為了庶人。他最忌諱皇子拉攏朝臣,真當他是死的不成?投靠魏王的大臣,被他斬的斬,流放的流放。
京城一時血流成河,大臣們也人人自危,六皇子為了給魏王求情,直接被皇上圈禁了起來。朝中,再沒人敢為他求情,三皇子一派可謂春風得意。
皇上仍沒有立儲的意思,這段時間,後宮進了不少美人,他最寵的便是方昕,說是獨寵也不為過,短短兩個月時間,她便一躍幾級,如今已被封為婕妤。
大臣們仍時不時提一下立儲之事,皆被皇上壓了下來。他一向專/制,大臣們也沒轍,甚至有大臣認為,他遲遲不立太子,說不準是對三皇子不太滿意。若這位方婕妤膝下有子,皇上說不準會直接立她的孩子為太子。
三皇子倒是很沉得住氣,領了差事後,辦的每一樁事都很漂亮,他性子偏冷,手段也狠厲,不如大皇子有容人之量,卻難得沉穩,一些中立派的大臣,對他的印象原本算不得好,近來卻改觀不少。
時間緩慢流逝著,五月初時,謝芷瀾收到了表哥送來的請帖,他和蘇姐姐的婚期早就定了下來,還有五日,便是兩人的婚期。
兩人總算要修成正果了,謝芷瀾很是為他們高興,當即回了消息,說到時會親自過去。
丫鬟前腳剛離開,謝芷瀾又收到一個好消息,茶館派人送來一封信,裡面是查來的消息。
他們不僅查出了秦摯的身世,還查出了秦父被誣陷的始末,那筆官銀確實是鎮國公府的大爺貪污的。幾年前買過「無相」的人,他們也查了出來,無相這種毒,產自西域,在西域也並不常見,製作此毒時,需要費不少材料,這就導致「無相」的價格很貴,普通百姓根本買不起。
這幾年中原地帶,一共就三個人買過這種毒,信上將姓名籍貫都謄抄了下來,僅有一人常年待在京城。
謝芷瀾沒料到,他們效率如此高,往西域一來一回,就算快馬加鞭,也需要一兩個月時間,距離她購買消息,不過兩個多月,他們竟然已經查了出來。
她親自去了茶館一趟,她過來時,仍是上次那位老者在櫃檯前坐著,他已知道謝芷瀾的身份,瞧見她時,他忙站了起來,欲要行禮。
謝芷瀾讓他不必多禮,她壓低聲音道:「莫公子在嗎?我想與他再談一個買賣。」
老者道:「他不在店裡,估計得一刻鐘才能過來,王妃是等他過來,還是下次再約時間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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