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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塵踉蹌著摔了下來,她像是怕極了青黛,身子軟得不像話,癱在地上,止不住地輕顫,青黛冷冷瞥了她一眼,她才慌忙忙站了起來。
趙夕瑤臉色也不好看,冷冷盯著香塵。
蘇嫻心中無端有了不好的預感。
這時,幾個丫鬟竟是簇擁著陳妙涵走了過來。
陳妙涵心悅三皇子,一直瞧謝芷瀾不順眼,這會兒語氣也不太好,「謝芷瀾,你究竟在搞什麼?竟無故要審我的丫鬟?你若不給我個合理說法,咱們就順天府見。」
是青玥將紅芯帶來的,她乖乖走到了謝芷瀾跟前,「小姐,奴婢尋紅芯時,陳小姐也跟了出來。」
「無礙。」紅芯是她的丫鬟,陳妙涵本就該走這一趟。
蘇嫻看了看紅芯,又看了看謝芷瀾,心中有些驚疑不定,她原本想的是,國公爺要追究此事,她就將紅芯推出來,香塵被謝芷瀾要走後,她就沒過問此事,蘇嫻還以為,她與趙夕瑤交好,覺得這是意外,才沒追究。
她既然沒追究,蘇嫻便也沒多管閒事。誰料今日她竟忽地將人揪了出來。
她勉強壓下了心慌。
幾人簡單寒暄了兩句,直到其中一個小丫鬟沖謝芷瀾點了點頭,謝芷瀾這才帶著她們去花廳。
花廳一共分了四個區域,每個區有隔扇擋著,上面刻的有景色優美的山水,有爭奇鬥豔的花朵。
謝芷瀾帶著他們進了第一個區域,裡面種了許多花,有蘭花、長春花,山茶等等,一眼望去奼紫嫣紅。
謝芷瀾招呼著她們坐了下來,讓丫鬟上了吃食,隨即道:「今日喊你們來,是有事求證,這事還要從我落水說起,當時是香塵拽我入的水,我第一次尋問她時,她便慌裡慌張的,我當時便覺得其中有異,仔細調查過才發現我落水一事,並非意外。」
不等她說完,香塵就哭著求饒起來,「奴婢錯了,奴婢真的錯了,奴婢實在沒法子了,兄長又等著銀子救命,奴婢這才昧著良心,收了那人的銀子,奴婢發誓,只想讓您落水,斷沒有謀害您的性命。」
二狗被小廝拖進來時,恰好聽到香塵這話,他已被青祤逼問了一晚,精神早已恍惚,見丫鬟又將紅芯壓了進來,他面色不由一變。
紅芯也有些慌。
二狗不是什麼有骨氣的,沒多久就指認了紅芯,紅芯臉色慘白,鼻尖上都出了汗。
陳妙涵臉色一變,咬牙切齒道:「紅芯,誰讓你這麼幹的?」
陳妙涵脾氣不好,平日沒少罰她,見她臉色鐵青,紅芯抖了抖,臉白得厲害,卻始終沒招。
謝芷瀾道:「就算你不招,你買通二狗也是事實,我知道,你不敢招,是因為有把柄捏在那人手中,你若主動坦白,旁的我不敢說,幫你護住你家人卻沒問題。」
紅芯聞言,心中鬆了松,「小姐可敢起誓?旁的我不怕,就怕家人遭到報復。」
見謝芷瀾應了下來,她才指認春鳳。
謝芷瀾已讓人將春鳳帶上來。瞧見春鳳時,蘇嫻不由捏緊了手中的帕子。
春鳳在路上明明已招認,這會兒瞧見蘇嫻後,又開始直呼冤枉,「奴婢雖認識紅芯,與她並不親近,又豈會買通她害人?定是陳三小姐吩咐她這般做的,誰不知道陳小姐與謝小姐有仇!」
陳妙涵氣得雙頰通紅,「胡說八道!你這賤婢,少血口噴人。我陳三一向敢作敢當,沒做過的事,少往我身上扣。」
紅芯道:「奴婢怕萬一事發,春鳳將罪名全推奴婢身上,特留了一手,這是她之前尋奴婢時,讓人給奴婢的銀錢,每一張奴婢都留著,上面有她的手印,她給奴婢傳的紙條,奴婢也全留下了。」
春鳳大驚,「你這賤人,之前燒掉的莫非是替代品?」
紅芯沒看她,又磕了個頭,如實道:「奴婢被蘇小姐拿捏了兩年,只能為她辦事,奴婢本無害人之心,求主子和謝小姐原諒奴婢這一次。」
蘇嫻早已坐不住,連忙為自己澄清,「姐姐莫要信她,我何曾拿捏過她?我壓根不認識她。你這個丫鬟少胡說八道。」
謝芷瀾厭惡地看了蘇嫻一眼,「如今人證物證俱在,表妹還不肯認?」
蘇嫻心慌地厲害,早在瞧見春鳳時,她就呆住了,謝芷瀾落水前,她便將春鳳送走了,她根本不清楚哪裡出了紕漏。
蘇嫻矢口否認,道:「若真是我指使的,我又豈會跳下去救姐姐?定是這賤人被人買通了,欲要害我,姐姐明鑑。」
她望向春鳳的目光一時陰冷不已。她自認待春鳳仁至義盡,足足給了她五十兩銀子,賣身契也歸還了,只望她聰明點,願意替她頂罪。否則……
春鳳打了個寒顫,結結巴巴道:「奴婢、是奴婢鬼迷心竅,才、才做下這事,謝小姐饒奴婢這一次。」
謝芷瀾道:「春鳳,單憑你那點月銀,連給自己贖身都做不到,又哪裡有銀子買通紅芯?」
春鳳冷汗直流,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,「奴婢、奴婢是是撿的。」
謝芷瀾:「那你可知蓄意謀殺是何罪?大魏律法有明確規定,害人未遂,視情節可處死刑、無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。」
青黛道:「小姐何必與她浪費口舌,她險些害死小姐,既是主謀,理應被處死,奴婢這就將她送去應天府。」
尋常百姓最怕的就是官府,春鳳同樣怕,本以為最多被發賣,小姐念她恩情,事後定會幫她贖身,見謝芷瀾要將她送官,她瞬間慌了,她無依無靠,若真進了監獄,這輩子徹底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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