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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力氣大,夏芸菲被迫揚起了臉,只覺得頭皮都被揪掉了。
她疼得眼淚直流,根本沒料到謝芷瀾會動粗,氣急敗壞道:「謝芷瀾,你撒手,你竟敢如此對我,以為我來時,會沒有任何準備嗎?我今晚若是回不去,明日一早我的丫鬟便會去應天府報官。」
謝芷瀾白皙的手上露出了青筋,又使勁一扯,硬生生將她的頭髮薅了下來,「這麼漂亮的腦袋,若是變成光頭,豈不可惜?你若還不肯招,將你交給應天府,由官差審問,也省得髒了我的手。勒索金銀,下毒害人,不知道按大魏律法,是判絞刑還是斬首,抑或凌遲?」
她每說一字,夏芸菲就抖一下,她想過謝芷瀾會心疼銀子,想過她會討價還價,唯獨沒想過她是這個反應。她渾身發冷,望著謝芷瀾的目光,也帶了一絲恐懼,「我說了不是我,都是你父親指使的,是他害死了你娘。」
「這是想挑撥離間?我看有那麼蠢?」謝芷瀾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把匕首,匕首泛著冰冷的光,順著她的臉頰緩慢移動著,「你可知你女兒已經毀容了,你也想像她一樣嗎?」
夏芸菲抖了抖,心中有些怕,這才意識到謝芷瀾不像她以為的好糊弄,與其如此她還不如去找安國公,怕再待下去,會遭罪,她轉身便往外跑。
剛跑一步,青黛一腳踹在了她腿上,她猝不及防跪了下來,青黛攥住了她的下巴,修長的手撫過她的臉,笑容冷艷,「事到如今還不認罪,夫人真想去應天府不成?聽說有些官差就喜歡風韻猶存的夫人,也不知真的假的,既如此,便讓夫人去驗證一下如何?」
她說完,手上驟然用力,夏芸菲的身體劇烈抖動了起來,疼得幾乎暈厥過去,她牙關打顫,涕淚橫流,「你們究竟要做什麼!」
她算發現了,她們主僕幾人就是瘋子。
她不敢再賭,失聲尖叫道:「我不要銀子了,只要你願意放過嫻兒,我什麼都肯說!」
謝芷瀾輕飄飄一句話,將她打入了地獄,「你沒有談條件的資格,蘇嫻也休想出來,審吧,只要別弄死,怎麼痛怎麼來,母親遭受過的苦楚,我要在她身上千百倍討回來。」
聞言,青黛加重了力氣。
夏芸菲渾身顫抖,骨頭針扎似的疼,額前直冒汗,「我招,我招,我告訴你便是,是你父親身邊的素錦下的毒,他懷疑你母親愛的另有其人,也懷疑你並非他的骨血,一怒之下,才給她下了毒。素錦下完毒沒多久,便因失足墜落湖中,實際上是被你父親滅了口。」
謝芷瀾也不知信了幾分,道:「拖下去,繼續審,別走漏風聲,青葙你身高和夏芸菲一致,你穿上她的衣服,扮做她的樣子,從正門出府,再去街上溜達一下,青祤帶人出府一趟,尋到夏芸菲的丫鬟和嬤嬤,將人全部帶進府里,走密道,別驚動旁人。」
青黛拽著夏芸菲的頭髮,將人拖了出去,她力道大,夏雲菲的頭髮被她薅掉好幾把,泛紅的頭皮都露了出來。望著地上滿地青絲,夏芸菲崩潰地哭了起來,「真的是素錦,是素錦。」
素錦是安國公身邊的一等丫鬟,六年前便死了,仔細算起來,確實是從素錦死後,夫人的身體一日日走向的衰敗。陳嬤嬤仔細回憶了一下當初的事,道:「素錦是個愛說笑的性子,在國公爺跟前也能說得上話,她在世時,都是她幫國公爺傳話,時不時會往後院走動,倒也有機會下毒,難道真是她?」
若真是她,也已經死無對證,還是得從夏芸菲嘴裡撬出更多的消息才行。謝芷瀾勸了勸陳嬤嬤,待陳嬤嬤去休息後,她也去了西廂房。
青黛管著院中所有的丫鬟,拿捏人心很有一套,見夏芸菲一直護著腦袋,她便一下下薅掉了她的頭髮。頭髮被硬生生拔掉的滋味,並不好受,夏芸菲疼得精神恍惚,人也險些崩潰。
她喃喃道:「真的是素錦,是素錦,不信,你們可以查,素錦的父親六年前曾得了重病,她爹為了給自己治病,將她妹妹賣入了青樓,素錦花了五十兩銀子,才將她妹妹贖回來,她一個丫鬟哪有那麼多銀子,真的是她。」
頭髮被拔光時,她仍咬死是安國公指使的,明月高懸,距離天亮僅剩四個時辰,青黛有些煩躁,「小姐,怎麼辦?」
謝芷瀾道:「既如此,將他喊來,他當初想娶的不是她?讓他親眼瞧瞧,這個女人有多惡毒。」
謝頡已經歇下,被人喊醒時,一張臉很臭。
素言溫聲賠不是,「是奴婢不好,擾了國公爺安寢,青玥仍在外面候著,讓奴婢無論如何喊醒您,靈昕堂怕是出了事,小姐讓您隻身去一趟。」
父女兩針鋒相對多年,這還是謝芷瀾頭一次喊他過去,謝頡徹底清醒了,怕出了什麼事,他匆匆穿上衣服,來了靈昕堂。
進了院子後,青玥便帶著他來到了西廂房外,室內,夏芸菲仍在重複之前的說辭,虛弱道:「不管問我多少遍,都是你父親指使的,他懷疑你母親愛的另有其人,也懷疑你並非他的骨血,一怒之下,才給你母親下了毒。素錦下完毒沒多久,便被你父親滅了口。」
謝頡披著大氅走了進來,一張臉沉得能滴出水來,「什麼下毒、滅口?簡直胡說八道!」
夏芸菲沒料到她竟將謝頡喊了過來,瞳孔微微一縮。
謝芷瀾懶得同他說話,青黛出聲將今日的事大致說了一下,「她管小姐索要十萬兩銀子,說夫人是被您下毒害死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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