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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隱約記得她是夏府的姑娘,醒來後,他便道了聲謝,「多謝夏小姐的救命之恩,恩重如山,沒齒難忘,日後有用得著的地方,夏小姐儘管開口。」
夏芸菲沒料到他竟記得自己,被欣喜沖昏了頭腦,接下來又是親自煎藥,又是幫他上藥的,就這麼照顧起了他的起居,一個女子甘願做這些,意圖可想而知。
他自然瞧出了她的情誼,他這一生向來順風順水,還是頭一次遭此打擊,夏芸菲不僅救他一命,還對他關懷備至,當時,他只覺得能遇見她是他此生最大的幸運。
夏芸菲一去便是四日。
這四日,兩人的感情也迅速升溫,第五日,夏芸晞收到一則消息,她二爺爺竟是病逝了。
夏府的根基其實在金陵,前朝的首都便在金陵,大魏建國後,方遷到京城,夏芸晞在金陵待到八歲,直到父親在京城任職,他們才搬來京城。
老爺子需在金陵安葬,她便帶著夏芸菲趕往金陵奔喪。兩人在金陵一待就是一年。
說來也是天意弄人,怕謝頡知道,真正救他的是姐姐,夏芸菲慌稱自己一個人來的莊子,謝頡離開那日竟是在房內撿到一枚玉佩,玉佩上刻著一個晞字,那枚玉佩是夏芸晞之前不慎掉落的,謝頡便以為照顧他的是夏府大小姐,提親時也是向夏芸晞提的。
京城距離金陵,足有一千公里,傳遞消息並非易事,等夏芸晞得知自己的親事定下時,已過去兩個多月,六禮都走完了。夏芸菲的親事,很快也定了下來。
她們回到京城後,夏芸菲想法見了謝頡一面,他這才知曉弄錯了人。當時距離婚期僅剩三日。國公府和夏府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,退親並非易事,老太太也斷不會同意他退掉姐姐,轉而求娶妹妹,權衡之後,他並未堅持退親。
雖然沒退親,他卻信了夏芸菲的話,以為夏芸晞聽小廝提起了他,她特意買通小廝讓他悄悄留的玉佩,無非是想搶走妹妹的婚事。
大婚當日他對夏芸晞很冷淡,為了給她個教訓,洞房花燭時,他特意宿在了書房。
陳嬤嬤嘆口氣,「也不知夏芸菲那小賤人,是怎麼跟安國公說的,他一直以為是夫人使了手段,才讓他認錯人,提錯親。實際上,夫人根本不記得他是誰。完全不知道他們之間的糾葛,直到回門那日,夏芸菲才告訴她安國公真正想娶的是她,如今錯誤已鑄成,她哭著說,自己什麼都不求,只望夫人讓她進門,她竟想二女共侍一夫。」
夏芸晞本就聰慧,當即便審問了莊子上的小廝,這才知道,夏芸菲早就對謝頡生了心思,還瞞著她,與謝頡私相授受。
一個清白人家的姑娘,無論如何,也不該不顧禮義廉恥地伺候一個陌生男子。直到那日,夏芸晞才發現這個妹妹,與自己想像中的並不一樣。
陳嬤嬤至今還記得夫人失望的模樣。當時,她盯著夏芸菲看了許久,說:「你若在婚前告訴我,你對他有意,我不會出嫁,你為何偏偏等到今日?是因為謝頡不肯退親?讓你終於認清了自己的身份?」
夏芸菲不知怎麼答,只哭著搖頭。
夏芸晞失望道:「也是,一個庶女,他怎麼可能娶你,與其在旁人手底下討生活,還不若讓我嫁對吧?清楚我不會苛待你,才想與我共侍一夫?夏芸菲,為了一個男人,你枉顧你我的姐妹情,又不惜利用我的婚姻,當真值得嗎?」
夏芸菲沒料到,一向包容的她會驟然翻臉。她哭著求她原諒,「姐姐,我沒想利用你,我是心悅他不假,我更不想和姐姐分開,待我入門,咱們仍像之前一樣,每日一起賞花,一起品茗,可以永遠做姐妹,姐姐難道不想日日見到我嗎?」
直到被拆穿,她仍滿嘴謊言。
作者有話說:
下章王爺出來,感謝SM 的地雷,比心心
第23章
◎抱住◎
陳嬤嬤嘆口氣,繼續道:「姐妹倆同侍一夫,傳出去只會讓人笑話,夫人一向驕傲,又哪裡肯同意,回府後,她便沖國公爺提了和離,國公爺當時只覺得夫人在無理取鬧。」
陳嬤嬤又陷入了回憶中,想起那日的事,臉上帶了點憤怒,為自家夫人覺得不值。
那一日也是冬季,風很大,凍得人骨頭都透著涼意。
謝頡與夏芸晞大吵了一架。他氣得胸膛上下起伏,一張臉更是冷得滲人,句句都是質問,「你鬧夠了沒?婚事被你搶了過來,我們也已完婚,如今已成定局,你說和離就和離,究竟至國公府於何地?至我於何地?」
與他的憤怒不同,夏芸晞從始至終都很冷靜,聞言也只冷笑了一聲,「我搶來的?你哪裡值得我伸手去搶?若非你提親時,我不在京城,你以為我會應下這樁親事?謝頡,不是人人都稀罕你。」
她甚至沒告訴他真正救他的是她,看著他的目光,就像在望著一個跳樑小丑。成親三日,洞房花燭時他去了書房,夏芸晞本以為他是太過忙碌,誰料竟是他的下馬威。
他們不過才做了一晚的夫妻,夏芸晞尚未對他生出多少情誼,經此一事只覺得他可恨又可悲,有喜歡之人不去爭取,還來禍害她。
國公爺一世英名,兒子竟畏首畏尾。
那次吵完,謝頡才知道玉佩的事是誤會。夏芸晞之所以嫁他,不過是媒妁之言,玉佩也是之前不慎掉落的,他備受打擊,唇顫了又顫,說不出半個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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