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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老人家識人無數,既說他好,他理應也差不到哪兒去吧?
長公主離開後,謝芷瀾先將祖母送回了念心堂,老太太身子骨遠不如之前,眉宇間已滿是疲倦,往榻上一歪,便睡了過去。
謝芷瀾伸手幫她退去了鞋襪,丫鬟抱來了錦被,她親自給祖母蓋了蓋被子,隨即才回靈昕堂。
青黛緊跟著走了進來,「小姐,您讓奴婢打聽的事已有了消息。聽說,蘇嫻的母親對國公爺有救命之恩,國公爺當初想娶的便是她,誰料陰差陽錯娶了夫人。婚後,國公爺方曉得出了差錯。」
謝芷瀾怔了片刻,沒料到小時候聽到的那些閒言碎語竟全是真的,母親大婚後,姨母也嫁了人。他待蘇嫻好,究竟是因為愛屋及烏,還是說,蘇嫻真是他的女兒?
謝芷瀾:「怎會出了差錯?」
「這個奴婢沒能問出來,好像和一枚玉佩有關。」
謝芷瀾思忖了片刻,道:「你再仔細查一下,看看父親婚後和這位姨母有沒有糾纏不清。」
她總覺得中間還發生了什麼事,要不然以母親的性子,不至於與蘇嫻的母親斷了來往。
*
清風徐徐,日頭逐漸爬到了頭頂,琉璃瓦折射出耀眼的光芒。
今日早朝拖得有些晚,要事論完,又有朝臣提了立儲一事,自打前兩年太子被廢後,朝臣時不時就會提起立儲之事,美其名曰:「國無儲君,易生動亂。」實則皆有私心。
每次提起此事,便會爭論不休,龍椅上皇上早已習慣各位大臣的針鋒相對,他聽得昏昏欲睡,忽地底下安靜了下來,他這才掀掀眼皮,有些納悶怎地不吵了?
大太監譚林出聲提醒道:「皇上,恭親王問您遲遲不立儲君是何意?」
前太子之所以被廢,是因有謀逆之心,皇上自認年輕,這才不想過早地立太子,何況他屬意的太子必會得到群臣的反對。
他道:「前太子文武雙全,都犯了大錯,餘下幾位皇子也各有不足之處,若魯莽定下,朕唯恐生變,待冬獵時再瞧瞧他們的表現吧。」
大臣不好多說什麼,只得應了下來,皇上起身站了起來,「眾愛卿既無事便退朝吧。」
他走了兩步,想起了中途休息時得到的消息,對韓王和安國公道:「朕還要恭喜韓王和安國公,聽聞靜儀已親自登門下聘,這樁親事想必是板上釘釘了,韓王是朕最疼愛的外甥,日後還望安國公好生照拂。」
他語氣漫不經心的,掃來的眼神有一瞬間的陰冷,何嘗沒有試探之意。
謝頡後背不由冒起一層冷汗,長公主是當今聖上唯一的胞妹,韓王雖是老韓王之子,與他也算血脈相連,這些年,他對韓王也確實疼愛有嘉,任誰都知道,這份疼愛是有前提的。
今日看來,皇上對韓王的提防竟比他想像中還要深。
謝頡不覺得韓王有謀逆之心,才應了這樁親事,這一刻,不知為何,一顆心卻猛地懸了起來。
顧邵嶼一身緋色親王服,腰間配玉帶,身姿挺拔,側臉俊逸,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,「不過是生得貌美些,又端莊守禮,方入了母妃的眼,依我看相貌最無用,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嬌嬌女,蛐蛐都不會玩,本王要她何用?」
一些大臣忍不住笑出了聲。
國公爺一張臉漲得通紅,他猛地轉身朝韓王看去,電閃雷鳴間,對上了韓王深不見底的眸,他心頭一跳,出口斥責道:「王爺!臣敬你是老韓王之子,才喊聲王爺,眾目睽睽之下,你竟如此輕視小女,依臣看,這門親事,不結也罷。」
作者有話說:
長公主:再作死,媳婦真沒了
明晚見,比心
第15章
◎偷窺◎
皇上笑道:「安國公息怒,之岩尚年輕,不懂憐香惜玉,情有可原,安國公何必與一個小輩計較。之岩快向安國公賠禮道歉,婚事若被你攪黃了,朕和你母妃都不饒你。」
他從太醫那兒了解過謝芷瀾的身體情況,她子嗣確實艱難,與其讓韓王娶旁的貴女,還不若娶謝芷瀾,他甚至覺得,長公主之所以為韓王選謝芷瀾,是有意向他投誠。
畢竟,他這個皇妹再聰慧不過,打小就識趣得緊。
他一直有意削藩,卻苦於尋不到理由,只能暫時擱置。他將韓王扣在京城,也是害怕他回到封地後,會一呼百應迅速掌了兵權。如今兵權在韓王二叔手中,只盼著他爭氣些,能將大半將士收為己用。這人啊,一旦嘗了掌權的滋味,很難再放下。等韓王回到封地,兩人斗的你死我活之際,他再想法收回封地,只會事半功倍。
這也是為何,長公主找媒婆提親時,皇上沒阻攔的原因,因親事進展得太順,他心中才有些不踏實,唯恐安國公與韓王背地裡早已勾結在一起,如今看來,倒是他多慮了。
他又催促了一聲,「耳朵聾了?趕緊向安國公賠個不是。」
顧邵嶼沒什麼誠意地拱了拱手。
謝頡冷哼一聲,「王爺既非自願,不必勉強。」
顧邵嶼微微揚唇,模樣欠打得很,「既如此,本王就先告退了,皇上,臣同人約了要打馬球,不好遲到,先告退一步。」
他說完,便拋下一眾大臣,率先出了太和殿。
謝頡氣了個倒仰。恭親王搖頭:「胡鬧!都已及冠,還如此頑劣,半點不顧皇室臉面,當真是越發不成體統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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