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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知這個消息後,謝頡派去的人趕忙回了府,他一臉羞愧地跪了下來,請罪道:「秦摯尚未緝拿歸案,屬下本以為,蘇小姐不會這麼快被定罪,便疏通了一下關係,從幾個獄卒入的手,本想讓他們想法傳遞消息,他們還沒找著機會見蘇小姐,誰料她竟已經被定罪。」
謝頡也沒料到此番定罪如此快。
他微微擰眉,案子已定,想翻案並不容易,謝頡雖貴為國公爺,也不可能明目張胆地將人從獄中撈出來,如今便只能通過納贖,將人贖出來。
謝頡手中僅剩三千兩銀票,贖金足足需要兩萬五千兩,放在前兩日,他還能第一時間將人贖出來,如今就算將鋪子、莊子都賣掉,也未必能湊夠,他還得額外想法子。
謝頡思忖時,小廝又來通報,「國公爺,蘇夫人讓人遞了消息,約您在聽雨閣相見。」
謝頡有些頭疼,幾乎能想像見面後夏芸菲哭哭啼啼的模樣,他沒去,只讓小廝傳了口信,說三日後,會將贖人的銀錢交給她。
夏芸菲沒料到他竟連見她不肯,幾乎咬碎一口銀牙。
她氣得使勁拍了一下桌子,「好,很好,虧我信了他,以為他當真會將嫻兒撈出來,誰料等來的竟是她被判的消息!」
夏芸菲僅有這麼一個女兒,一直盼著她能嫁入高門,一步登天,如今她卻背了案底,一個在牢里待過的女子,還如何嫁入高門?京城但凡要點臉面的人家,都不可能讓自家孩子娶她。
夏芸菲一直對蘇嫻寄予厚望,當初期望多高,如今就有多恨,她雙眸通紅,胸膛起伏,恨不得衝到安國公府,讓謝頡和謝芷瀾身敗名裂,要不是因為他們,蘇嫻也不會被關入大牢!
她甚至覺得夏家人就是她們母子的克星。
夏芸晞克她,如今她的女兒,又來克她的嫻兒。
李嬤嬤心中狐疑,壓低聲音道:「國公爺出身勛貴世家,若肯使力氣,將小姐撈出來還不是一句話的事?如今小姐卻被定了罪,莫非他懷疑起了小姐的身世?」
旁人不知道,李嬤嬤卻是知曉的。當年,為了讓安國公以為主子懷的是安國公的骨肉,她們好一番謀劃,怕走漏風聲,主子給安國公灌酒時,還揮退了所有奴婢,僅她一人在場,助興的薰香也是李嬤嬤一手點燃的。
那時主子其實已有身孕。
夏芸菲心中也咯噔了一下,半晌,她搖搖頭,「他這人一向愛恨分明,如果真懷疑嫻兒的身世,這些年不可能一次次拿銀子補償我。定是他心中更看重謝芷瀾,加上愛惜名聲,不肯以私,才任由我的嫻兒被判了罪。」
這些年,他也確實給了夫人不少銀子,前後加一起,足足有三、四萬兩,只可惜,老爺因貪污受賄,被抄了家,夫人的銀子因解釋不清來源,被當成贓款一併抄了!
夏芸菲每每想起這事,都肉疼不已。
李嬤嬤還是有些費解,「國公爺若真願意出銀子,能將小姐撈出來也行,大不了日後讓小姐改頭換面,再尋良人,他貴為安國公,兩萬五千兩銀子,竟要等三日才能籌夠,莫不是不想給吧?」
夏芸菲冷笑,「定是心疼銀子,不想痛痛快地給,當初我真是瞎了眼,才一心想要嫁給他。」
他們足足等了三日,那邊總算送了銀子過來,夏芸菲和李嬤嬤揣著銀子去了應天府,懷中的銀子還沒捂熱,路上就遇見了劫匪。
兩人直接被敲暈了。
劫匪掏出銀票後,嘿嘿笑了一聲,「竟真是今日贖人,咱們還真是幸運,聽到了這個消息,走這一趟就兩萬多兩,可比以往賺得多。」
另外一人也很高興,夏芸菲生得貌美,他還動了旁的心思,想將她綁走快活一番。
高個男子壓低聲音警告道:「大當家說過不許咱們在城內惹事,如今白得這麼多銀票,你想要什麼姑娘不行,萬一驚動官府,你我吃不了兜著走。」
那人咂摸了一下嘴巴,只好不舍地離開了。
這三人出城後,還在酒肆買了幾罈子好酒,準備回去後,好好犒勞一下自己,誰料剛行二十里路,竟是遇見了埋伏,他們被迷暈時,腦海中方閃過一個念頭,「白白給人做了嫁衣。」
青祤等人沒敢耽誤,拿上銀票後,就悄悄回了安國公府。謝芷瀾剛在凌寒的指導下練了幾招,她擦了擦汗,歇息時,見了青祤一面。
青祤將兩萬五千兩銀票交給了她,「小姐,錢到手了。」
謝芷瀾很滿意,「你收著吧,過幾日以富商的身份分別捐給那幾家慈佑堂就成,記得讓人給應天府提供一些線索,務必將匪徒捉拿歸案。」
夢中,蘇嫻和秦摯就是勾結了山寨里的匪徒,才害她慘死。若非夢中被害,謝芷瀾都不知道,京郊竟藏著一窩土匪。
她其實懷疑這些土匪,跟蘇嫻背後的主子有關,只望官府的人爭氣些,能揪出他們背後之人。
夏芸菲這時剛幽幽轉醒,她和李嬤嬤被好心人送來了應天府。
醒來後,她便摸了摸自己的銀票,一張都不剩,荷包里的碎銀子也沒了。她慌忙又檢查了幾遍,還是沒有,後腦勺隱隱作痛,她這才想起遇見了歹人。
兩人錄完口供,說了被搶劫的事,才離開應天府。
李嬤嬤本就懷疑安國公不是誠心救人,這會兒又冒出一絲疑慮來,壓低聲音道:「除了安國公,沒人知曉咱們有錢贖人,難道是小姐暴漏了什麼?讓他對小姐的身世產生了懷疑?若真這樣,只怕將小姐送入獄中,也是他的主意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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