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 測出具體距離
星期三那天，清染終於測出來具體的位置，離溫時宜十米之內就會考砸，十米之外則不會。
她也算放下了心，高考沒那麼多巧合，同一個考場裡很難看到熟悉的面孔，平常的這些摸底考試考砸就考砸吧。
到時候若是因為成績不好離開一班，那倒正合她意，她現在是想能離女主多遠就有多遠。
阮軟這幾天因為多了一個人可以使喚，日子過得倒是好不快活。
下午的時候，老吳拿著化學試卷進來，臉色很難看，試卷第一張就是清染的。
饒是清染有了心理準備，在看到鮮紅的61分時，心裡也忍不住難受起來。
這次溫時宜考的很好，和謝映安他們兩個都是98分，並列第一名。
謝映安看了看同桌清染，少女垂著眼眸，纖長濃密的睫毛遮住了眸底的情緒，看過去是有些不開心的。
他順勢把手中的試卷揉巴揉巴塞進了書桌里。
辦公室里老吳正拿著一本《學生成績下降了，該怎麼辦？》的書在看。
二班班主任踩著高跟鞋噠噠噠的走路過來，看到老吳手裡拿著的書本的名字時，她愣了下。
隨即有點高興起來，都是成年人了，一點點情緒還是可以掩飾住的, 她問:「喲, 吳哥，您班級哪位同學成績又下滑了？」
老吳這個人是宰相肚裡能撐船，就算心裡神煩，也不會表現在臉上。
他合上書本摘下眼鏡笑了笑, 顧左右而言:「班級里那麼多學生, 有幾個成績下滑也正常，小劉, 你班級里就沒有成績下滑的學生嗎？」
「是正常。」劉老師點頭附和:「我二班還真有幾個成績下滑的, 但那些都是扶不起的阿斗，只要前三名成績不下滑, 其他的學生我也有心無力啊。」
這是身為一個老師該說的話？
老吳自己也是老師, 知道好學生在他們心裡最是偏愛些，但是差生也是一樣過來學習的，他們其中有些學生甚至比那些成績好的學習還要努力, 無奈成績就是不如好學生，身為老師他們也不能否認這些學生的努力，只能繼續鼓勵、教導他們。
二班劉老師顯然不是這個態度，她的態度明顯是只扶持好的學生，差生任其生長，自生自滅。
見老吳遲遲不應話, 劉老師忍不住開始了套話:「吳哥, 你班級里退步的學生不會是年級前十裡面的吧？」
老吳嗯哼算是應了一聲。
劉老師大概猜到是誰，這段時間她已經拿一班李清染成績下滑的事, 當作不努力學習的案例，在二班警醒同學好幾次了。
好在這幾次摸底考試，她班級的前幾名並沒有掉鏈子, 劉老師心裡暗暗得意，被老吳壓了那麼多的風頭, 就算風水輪流轉,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, 也該輪到她了。
劉老師還不忘「好心」的提醒老吳:「這學生成績突然下滑都是有原因的, 要麼是早戀了，要麼就是家裡出了變故, 吳哥，你可要好好調查一下哦。」
說罷，拿起教案踩著高跟鞋走出了辦公室。
老吳隔著玻璃都能聽到她心情愉悅，哼著小曲的聲音。
相比較一班和二班的暗中內鬥, 七班班主任就很隨意了, 反正他班級裡面有好幾個拉胯, 他也不指望能出什麼成績。
他從身後拍了拍老吳的肩膀，「你們班級新來的那個轉學生成績不是很好嗎？這一次啊, 一班未必會輸給二班。」
「什麼榮譽不榮譽的，我還真沒放在眼裡過, 」老吳嘆了口氣，重新拿起桌上看了一半的那本書，「主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李清染同學成績下滑的嚴重，本來以她的成績不說Q大, 起碼F大還是可以，可是她要是這樣成績一直下滑下去……」
老吳皺緊了眉頭, 「不行, 我得聯繫一下李清染同學的父母, 了解一下她家庭這段時間的情況。」
——
李爸爸是周五回來的, 他回來的時候是晚上九點鐘。
清染和李清墨兄妹倆正湊在一起寫作業, 堆積如小山一樣的試卷，把兄妹倆的臉都遮住了一半。
還沒放下行李箱的李爸爸看到這一幕，突然紅了眼眶。
前兩天在出差的時候，他接到了清染班主任的電話，班主任在電話中隱晦的問他家庭的情況，得到他的回答後，班主任顯然鬆了口氣，就把這段時間清染成績下滑的事說給了他。
其實李爸爸是不在乎兩個孩子的成績怎樣的，兩個孩子太過省心，13歲之後，他們媽媽不在的日子裡, 他們倆個幾乎沒有給他添過亂。
可是他不在乎，不代表孩子們不會傷心, 所以他火急火燎的趕回來, 就是為了安撫女兒受傷的心靈。
還是李清墨先看到李爸爸，男孩子無論什麼時刻都對父親有一種敬仰的精神，他叫了一聲爸，放下筆就跑了過去。
清染從試卷中抬起頭，看到李爸筆一丟也跑了過去。
李清墨接過爸爸的行李箱，「爸，你回來怎麼也不先給我們打個電話？」
李爸笑:「那邊忙完了，臨時決定回來的，都沒來得及通知你們。」
李爸還沒吃飯，李清墨自告奮勇的鑽到廚房裡，說要給爸爸做一頓夜宵，留下清染和李爸兩人在客廳里說話。
李清墨很聰明，他知道妹妹這段時間成績有點下滑，在高二這個節骨眼上，老師肯定會第一時間知會父母。
李爸喝著水，看了看書桌上堆積如山的試卷，走看向坐在一旁乖巧的女兒，眼裡的慈愛藏都藏不住:「這段時間學習辛苦了吧？」
清染搖頭笑:「學習哪有爸爸工作辛苦。」
李爸這下徹底破防了，他安慰清染:「爸爸不需要你們學習成績有多好，就算考不上好的大學也沒關係，你們年紀還小，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，爸爸努力工作，肯定會把你養的好好的。」
清染不敢煽情，怕自己哭，她打趣爸爸:「可是以後爸爸年紀大了，頭髮都白了，那個時候我和哥哥也要養爸爸呀！」
李清墨端了一碗熱騰騰的面走了過來，他將面放在李爸面前。
李爸埋頭大口大口的吃麵，眼淚滴在湯里也無所覺，何德何能？有那麼一雙聽話的兒女！
等一碗麵吃完了，李爸去洗手間裡洗漱。
李清墨衝著清染眨眼睛，「你信不信？絕對是你的班主任對爸打電話了。」
清染點頭，「這段時間我成績下滑，吳老師很擔憂。」
可是能怎麼辦？成績下滑的原因到現在也只有她一個人知道。
「哎，」李清墨拍了拍清染的腦袋，問他:「我怎麼聽說上次考試，謝映安成績也下滑了很多？」
清染攤手:「哥，謝映安他不是成績下滑，他那天身體不舒服，試卷只做了一半，能不考砸嗎？」
李清墨摸著下巴若有所思，良久他才得出一個結論:「前段時間我還覺得他躲著我，嘖！我最近怎麼越來越看不懂這小子了？」
清染心道:校吧里你倆的二三事你是沒看到，看到了你就知道前段時間謝映安為什麼躲著你了？
不過自從校吧里沒有「校草和校霸之間不得不說的二三事」之後，阮軟這個以前最愛逛校吧的人，現在一天也看不了兩次了。
「爸難得回來一趟，我們這幾天好好表現吧。」清染向李清墨示意桌上的空面碗。
李清墨瞪著眼睛看她，「做個人吧！我煮麵，你還想讓我洗碗？」
清染轉頭跑回書桌前，「哥，我最近成績下滑嚴重，你不要影響我做試卷。」
李清墨:「……」
我靠，這是我妹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