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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玉如這才明白。
原來比賽中並不允許書院的學生故意發出聲響,干擾比賽,但萬岳書院與白柳湖書院,上回比賽就幾次藉故吵起來,什麼丟了東西,被人踩了,趁機起哄喝倒彩,讓台上的人分心。
去年他們找了比賽負責人評理,卻說他們那純屬意外,不算故意干擾,他們只得吃下悶虧。
這回前來,先生們就想了法子,讓韓詡那一群人,借拍飛蟲,給師姐說暗號,給她鼓勁。
這辦法想得真用心,沈玉如委委屈屈地問師父:「您竟然不告訴我?萬一我不知道,上台聽不懂,豈不是枉費了大家一番心意?」
「你上了台,還能聽得到旁的聲音麼?」
「這個……可能,聽不到……」
賀先生理直氣壯,抓起桌上一把瓜子磕起來:「那不就結了,跟你說幹嘛?」
她們師徒二人耳語了幾句,其他學生還在討論今天的比賽情況。
「說起來白柳湖書院那個,第一輪有八分,第二輪他們書院跟著萬岳書院起哄,那張承宇依舊拿了十分,白柳湖卻跌到第四去了,反叫雲鹿書院超過了他。」
「這就叫聰明反被聰明誤。原本大家好好的靠實力比賽,每年拿出去的詩詞歌賦為外界稱道,隔兩年也總能出幾件廣為流傳的文人佳話,偏他們要鬧成這樣。」高仁道,「要是到最後,誰也沒寫出篇好文章,還不是四大書院一起被笑話?」
第54章 聯賽3
次日上午有一場棋藝比賽, 按抽籤順序,今日是由萬岳書院對白柳湖書院,下午和晚上繼續比詩文。
不是自己書院的比賽, 沈玉如也不了解下棋,上午就沒出門,在客棧作畫保持手感,中午時分才去了賽場。
到了萬岳亭, 來看上午比賽的人群才剛剛散去,還在不停地討論, 似乎上午的棋藝比拼萬分激烈。
這會兒人少,大家都還沒來, 沈玉如找了個位置坐下, 閒適地出神, 看著不遠處的風景胡思亂想。
蕭安原本心情憤懣, 騎了馬預備出去跑上幾圈, 猛然見得萬岳亭那兒,坐了一個嫻靜的少女。
她坐在樹蔭下,只露出側臉, 唇不染而紅, 眉不描而翠, 蕭安還沒反應過來,手上下意識地拉住了韁繩。
他調轉方向, 放緩速度,朝萬岳亭而去。
下午又是張承宇的比賽,他實在不願見此人志得意滿的樣子, 本想去郊外跑馬,離這萬岳亭遠遠的, 眼不見心不煩。
沈玉如正在認真地發呆,感覺身邊有人來,一回首就見了這一身紅衣的張揚少年。
她往腰間一摸,沒帶劍,心裡更虛幾分,強裝鎮定,虛張聲勢:「你來幹什麼?」這人好端端地幾次三番找上她,讓她有些害怕,早知道就該等師父一起來。
蕭安見她那模樣,像只炸毛的小貓兒,有趣極了,翻身下馬,走近了她,環抱雙臂:「我已經知道你的名字了,小玉如,你要比試畫藝,對吧?」
「關你何事。」
「當然關我事了,要是你能得第二的話,我可以放點水,把第一讓給你。」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,沈玉如前幾次見到他,他都出言不遜,現在這話聽起來,就和那些嘲諷沒什麼區別。
她生氣了:「誰要你讓,誰畫得好還不知道呢!」
「這麼有自信?」蕭安的膚色被紅衣襯得雪白,鬢角兩綹長發,更顯得少年英氣,「你當了賀先生一年徒弟,可知道我與她是什麼關係?」
沈玉如琢磨著,他是不是想試探自己,再決定要不要殺人滅口,但她知道的本也不多:「你不是她閨中好友的孩子嗎?」
「不錯,所以她也是我的畫藝啟蒙師父,我七歲就跟她學了兩年畫。」蕭安分明是個貴族少爺,笑起來卻像個地痞,透著壞,「你說,我們誰能拿第一?」
沈玉如原本以為,自己的競爭對手,頂多是在文會閣時所見的水平,好不容易有了些信心,哪知道這就冒出來一個師父開蒙的弟子!
人家不但七歲就學畫,還一樣是跟著師父學的,她這,還比個什麼?
沈玉如心情複雜極了,可愛的小臉蛋都皺了起來,想著她師父也太坑徒兒了,什麼都不與她說,一時不察,腰上佩的荷包忽然被人奪了去。
「你幹什麼,把荷包還我!」
蕭安到底是個少年,比她高上不少,雙手舉起,沈玉如跳著去搶也夠不到。
「這上面怎麼繡了個丑公雞?看著礙眼,我改日還你個漂亮的!」
他把荷包裝進懷裡,翻身上馬就要走,沈玉如急了,死死扯住他的下擺:「不行!你不能拿走,還我!」
蕭安沒想到她這麼在意這荷包,竟然不顧危險地攔住他,趕緊停下馬,免得傷著她,眼神中流露出幾分關懷。
正想開口說什麼,忽然見羅紫柔帶著兩個丫鬟過來。
羅紫柔甩著一條丁香紫小帕子,做作地捂嘴輕笑:「大庭廣眾,你們這是在做什麼?」
蕭安對上她,頓時沒了好臉,一句話也不願同她說,場面頓時冷了下來。
羅紫柔被無視了,也不在意,走到沈玉如面前,有些刻意地讓衣袖往上滑了些,露出手腕子上那幾個金銀鐲子,又撫了撫簪滿珠釵的髮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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