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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景昭懶洋洋地從後面拽住她一隻袖子:「不帶上我一塊兒吃?」
小姑娘轉身:「不帶,反正你也不是在等我。」說罷又往前走。
「那你可別後悔。」
她囂張地笑著說:「為才不後悔。」
然後,等到進了食堂,眼睜睜地看著他買了兩個油炸雞腿,又買了一份加了許多配菜的新奇麵食,還有二葷一素三個菜,對她說:「本想請你一道吃的,既然你不願和我一起……」
她頓時後悔了!
這是手握一千積分的大佬,跟她這種只有一個積分買倆包子解饞的人,不一樣啊!
她期期艾艾地組織語言:「那個,你看這麼多菜,不如……」讓我為你分擔一些。
蕭景昭輕笑一聲:「好了,快來吃吧,還不餓嗎?」
「餓!餓壞了,這就吃!」
葉無過和韓詡就坐在旁邊不遠的位置,才吃到一半,沈玉如二人就去了他們邊上。
今天蕭景昭和葉無過都上了算學課,沈玉如想像中他倆為算學第一激烈爭奪的場景沒有出現。葉無過這一科過於優異,被書院算學最厲害的先生收為關門弟子,單獨授課。
還表示可以給她開個特例,明年就讓她一邊專攻算學,一邊帶下一屆新生的算學課。
沈玉如至今也不知道自己舍友到底有多厲害,但是連蕭景昭也沒被哪個先生收為關門弟子,她就覺得,小葉子應該比自己想像得還厲害。
剛才葉無過和韓詡招呼蕭景昭一起進來吃飯,在裡面邊吃邊等沈玉如也一樣,被他拒絕了,一個人在外面等,現在看到他們終於來了,葉無過稍稍暫停大快朵頤:「玉如,你今天怎麼那麼遲,學琴還順利嗎?蕭兄等了你好久。」
沈玉如聽聞這話,笑了,好整以暇地看向蕭景昭。
蕭景昭面色如常,耳尖卻微微泛紅,他很是一本正經地說:「也沒有等很久。」
沈玉如吃著美味佳肴,連連點頭,她信了,真的信了。
好在葉無過很快又問起了蕭景昭算學學得如何,揭過了這一茬。
「算學比我想像得更有趣些。」蕭景昭道,「來書院前,我對算學的了解局限於兩鼠穿牆、雞兔同籠等,原本想試試通過計算,解決兩河洪旱交替問題,這兩回上課,才知日升日落、月時盈虧,凡此種種,都能計算而知。」
葉無過頓了頓,難得覺得手裡的飯菜沒那麼香了:「算學的用處比你們想像的多得多,我也是這兩天跟著我師父,才知道原來文帝也是位算學大家。」
在座其餘三人都不無驚訝,他們其實聽說過很多關於那位女皇帝的傳聞,但她還是個算學家,這還是第一回 聽。
葉無過繼續道:「不過,你說的那些,泱泱大盛朝,集幾個頂尖算學家,算上幾年,甚至幾十年,總能算出來,難算的,是人心。」
小葉子不愧是關門弟子,沒兩天就知道了這些不為人知的事,一開口又把大家唬住了,沈玉如問:「人心難算,怎麼說啊?」
要是其他人問,葉無過其實並不想再深入說了,但是她這位室友太純真無害,像個求知慾旺盛的孩童,她便忍不住又解釋兩句:「我們能築堤壩,也能修河道,只是擋不住自上而下的……倒與算學關系不大。」
她有幾個字說得格外小聲,沈玉如離她很近,倒是聽清了。
自上而下的中飽私囊。
沈玉如有些疑惑,她還記得聯考題里,都還誇讚當今聖上「為政以德」,如今的大盛朝,似乎是再清明、再安穩不過了,葉無過為何如此說?
但是她又想到了秀水縣那個陳縣令,想到舅舅要私下調查推翻冤案,葉無過說的,可能才是真的。
她想得入神,被蕭景昭點了點她身前的桌面:「又發什麼呆?不都是你愛吃的,快些吃,下午有騎射課,吃完消化一會兒,才不容易腹痛。」
沈玉如這才回過神來,重新津津有味地吃起飯。
京城,皇宮。
紅牆琉璃瓦,鳳闕盤玉柱。
淵帝下了朝,用罷午膳後,獨自行走在巍巍深宮。他不知走了多久,竟走到了最下等奴才住的浣衣局。
秋日正午的陽光有些刺眼,尤其是通過浣衣局小宮女水盆里的水反射出來,那粼粼的光暈仿佛一條金龍,盤在小宮女的纖纖玉手上。
淵帝心有所感,幸了這名宮女,命人將她安排在後宮,好生照料。
他堅信那條金龍會變成一個皇家子嗣,投生到這宮女的腹中。
敬事房大太監記錄下來。
這已經是起居註上,陛下寵幸的第二十一個浣衣局宮女。
底下人自然機敏懂事,往那兒安排的宮女一個比一個年輕貌美,且確保不會有人出來擾了帝王的興致。
淵帝走出浣衣局,擺駕回紫宸殿。
問身邊的太監:「和秀郡主怎麼還不回來?」
「回陛下,郡主半月前已經動身了。只是金陵遙遠,想必路上要耽擱些日子,不日就會到了。」
已經有些老態的皇帝點頭,又問:「朕那好侄兒,還是不肯享用美人麼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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