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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玉如皺了小臉:「我去畫畫, 師兄也不忘讓我練習琴藝麼?」
「只是讓你打發時間。」齊修笑道, 「若是有可能,師妹可否把琴借我一用?」
「這自然沒問題。」
齊修師兄來過之後,又有許多不認識的師兄師姐來找過她, 有的是今年要一起去比賽的, 有的說是書畫社的, 都對她很是鼓勵,話里話外表達了一個意思:
師妹啊, 你還小,輸了也不要緊,絕不會有人指責你, 儘管放鬆去比。
沈玉如覺得,似乎大家都壓根沒覺得, 自己有可能會贏。
明明才四個書院比試,自己好歹也有四分之一的機會吧。
這只是她心裡想想,假如她對那些書畫社師兄師姐說,他們一定會感慨,果然無知者無畏。
除了師兄師姐,連先生們也對她說了很多鼓勵的話,有的先生她甚至之前根本沒見過,可見書院眾人對聯賽的看重。
連教武學的先生,都在她下課後說,讓她選一柄劍帶去,用以防身。
書院選女子武學的學生很少,演武場裡的武器就夠平時大家練習用,先生就沒要求她們自己買武器,每回上課或練習,都來演武場拿就是。
沈玉如上學期學了拳法腿法,這學期開始,選修了劍術。先生就讓她從武器架上,挑一柄趁手的劍。
書院成立已有二十餘年,武器架上的劍也都有了年頭,劍柄劍鞘都斑駁磨損,劍刃也稱不上鋒利。
沈玉如覺得先生此舉,完全與其他先生一樣,是一種鼓勵,於是便拿了她平時上課喜歡用的一把劍。
她隨手編了一個劍穗,掛在劍上,將長劍佩於腰間,好似還挺有模有樣。
拔劍挽個花里胡哨的劍花,覺得自己像個女俠。
「劍花舞得真好看。」
沈玉如回頭一看,是騎射先生。
「這是為聯賽做準備?」先生笑眯眯地說,「這次白雪也要去,你們有伴了。」
聯賽科目中有射、御二科,騎術允許書院自己帶馬。
「白雪現在就能去比賽了嗎?」沈玉如問,「它年紀還小呢。」
「嗯,它是替補,跟著它哥哥去的。」白雪的哥哥就是那匹最高大威風的大黑馬,「墨雲已經是老選手了,經驗比所有人都足。」
「墨雲性格溫順,原來這麼厲害。」
「是啊,白雪跟她哥哥的性子如出一轍,想來以後也不輸她哥哥。」騎射先生說,「你別有壓力,這次就當出去玩,等再過兩年,誰勝誰負還未可知。」
最後他囑咐道:「有空就多陪白雪玩玩,它也很喜歡你。」
沈玉如還沒去比賽,就收穫了如此多的安慰。
她不得不認清一個事實,可能,也許,大概,自己真的很不容易贏。
好像大家都知道。
但要再探聽更多具體的消息,大家都沒怎麼打聽出來。
無論是師兄師姐,還是先生們,都只說其餘幾大書院實力強勁,讓他們放平心態,認真比賽即可,不必過於看重勝負。
「我怎麼有種不太妙的感覺。」臨行前一天晚上,沈玉如和蕭景昭等三人碰頭,她要贏積分的心情已經蕩然無存了,「我單知道咱們書院,已經在比賽中墊底很多年了,現在怎麼感覺,場場都要輸呢。」
韓詡這幾日也在一起打聽:「據我所知的消息,琴棋書畫的選手中不乏業已成名的少年天才,每年競爭格外激烈……沈姑娘,你還是做好心理準備。」
「我,已經準備好了。」沈玉如欲哭無淚,師父還說讓她去賺積分,她怎麼突然有種被坑了的感覺?
這分明是去挨打呀。
「經論、策論、詩文三科,激烈程度更勝琴棋書畫,但以蕭兄之才,或許能與他們一較高下。」韓詡道。
四大書院聯賽,一共二十個科目,即除女子武學和話本這兩個蓮湘書院獨有科目不比外,其餘科目都將會進行比試。
其中每個科目至少一人參加,至多帶三名選手,其中一名或兩名為替補,具體安排由書院自行決定。
蕭景昭這次是經論的正式參賽人員,也是策論和詩文的替補。
「勝率最大的,反倒是小葉子。算學律令這類科目,被其餘幾大書院視為旁門雜學,很不重視。」韓詡繼續說,「況且你對算學格外有天賦。」
他們能打聽到的,只有這些淺顯的共識。
這一輪聽下來,沈玉如哀嘆道:「不必再說,我已經知道了,我就是那個去湊數的。你們放心,心態我已經準備好了,包袱里肉乾果脯裝得滿滿的,輸了我就吃。」
葉無過:「你何時瞞著我備下了這些?」
「我爹準備的,他大概也知道我贏不了,想讓我一路快活些吧。」沈玉如說,「還有我師父,甚至給我準備了話本子。」
大家一時都聽得有些羨慕。
葉無過只有師父給她準備難題,但是想到剛才的分析,自己勝率最大,就又不羨慕了,並且去鋪子裡賒積分,緊急購買了一大包吃食。
不久就能有十萬積分到帳的話,這點小開支完全不必放在眼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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