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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先前舅舅習武,在腿上綁大沙袋,以練腿力,頗有異曲同工之妙,她眼珠一轉,決定給自己做一個沙袋。
回想了一遍那沙袋的形狀,阿妧覺得不算難,她完全能做好,甚至還能給自己弄點好看的花樣子。
她當下翻箱倒篋地找起布料來。
阿妧打小沒有娘親,家裡的布料首飾等,全由她保管。
不過她平日很少翻房間裡的箱籠,裡面都是她兒時穿的舊衣,新布料在小倉庫堆著,現在不方便過去,這才翻起了房裡的。
翻著翻著,她就翻到了一件蓮花童子的大紅肚兜,針腳細密,布料柔軟,是給嬰孩穿的。
這件肚兜她印象深刻。
小時候她不知愛惜,許多不要的舊衣裳便胡亂扔在一處,她爹發現之後教訓了她一頓,說這是她娘生前一針一針縫的,交給她自己保管,是因為相信她,而不是讓她這樣糟蹋。
那回被訓得極為厲害,她往後就把舊衣裳都好好疊起來存放,也記得要把箱籠鎖上,很少再打開了。
此時再看到這些衣物,她覺得爹爹訓得極是,而且她以前還是不夠放在心上。
直到她長到這個年紀,才意識到娘親留給她的東西多麼少,多麼寶貴,又專門尋了個小匣子,把娘親當年做的幾件肚兜和小衣服都仔細放進去,想了想,又把爹給她打磨的腕石也放了進去,蓋上盒子,妥善放置在箱籠一角。
這幾件衣服旁邊,還有幾件小衣服。
規規矩矩的,是外祖母請裁縫做了送來的,針腳雜亂圖案卻新奇的,是蕭娘子給她做的。
阿妧一件一件看了看,又重新疊好。
蕭娘子當年的手藝確實不好,只不過她後來為了維持生計,不斷地做針線活,到後來教阿妧針線時,已經練得很不錯了。
她終於找到了一塊合適的布料,重新蓋上箱籠,開始做沙袋。
以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,好像心裡眼裡除了蕭景昭,便看不到別的,什麼事情都不往心裡去,現在一琢磨,就發現身邊除了她,個個都很努力,就連蕭娘子都在努力做針線,紀明珠都在努力看話本!
阿妧在慚愧中做好了沙袋。
第二天,她帶上了新制的沙袋,只是還沒裝進沙子。
努力看話本的紀明珠,今天居然也沒帶話本,而是帶來了一本嶄新的四書:「原先那本實在找不到了,讓人去買了本新的。」
陸輕塵和韓詡也都早早到了,見到她來,又探頭探腦地湊過來,借著其他人紛雜的讀書聲問:「如何,你爹還能記得考題嗎?」
沈玉如一拍腦袋:「哎呀,我昨天忘記問了!」
她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!
都怪爹爹昨天提什麼定親,她吃撐了,本來腦子就比平日轉得更慢,一說定親,她一下子想了許多,更是記不得旁的。
「沒事,不急於這一時,你想起來時問一問就好。」韓詡安慰她,「沈先生考試,應該也是很多年前了,現在或許已經換了重點,我們總歸還是要全面複習的。」
「不錯,沈先生即便不記得了也很正常,我們還是趕緊讀書吧。」紀明珠像模像樣地舉起了四書。
陸輕塵挑眉:「怎麼,你也要考?」
「你管得著嗎,我就是想陪我家阿妧讀書,不然她一個人讀得多累啊!」紀明珠道,「阿妧,咱們開始吧!」
到了課間,紀明珠特意拉著她去了縣學附近最遠的小攤兒:「我昨天問我爹了,他這官雖是捐的,但是正好知道,元昌十八年的那一批出題人,已經都換了一遍,那之前的題都沒什麼用了。況且你要是有路子弄到近幾年的真題,也別告訴他們兩個。」
「為何?」
「你傻呀,你要是蕭景昭或者羅紫柔,有東西願意分享就分享,問題是,你本來就與他們差之甚遠了呀!你前面考上的人越多,你不就越難考上。」紀明珠說著都替她著急,「我仔細想了想,以後還是別跟他們兩個交流了,咱們直接找蕭景昭吧,他必上萬岳書院,與你沒有競爭。」
「整個大盛朝的學子一塊兒考,倒也不差他們兩個……」沈玉如弱弱道。
「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……罷了,總歸要天和二年之後的題才行,你也弄不到。」
「也是,可惜了,我還以為能靠爹走一次捷徑呢。」沈玉如惋惜道,不得不說,要是有捷徑可走,她還是很願意走的。
「說真的,你要是真想考書院,就得跟羅紫柔學學,她那樣的人,才是適合考學為官的人。」 紀明珠語重心長地說完,轉身捏了一把沈玉如白白嫩嫩的臉蛋,「沒見過像你這樣嬌憨的女官呀。」
第9章 縣學9
沈玉如聽勸,紀明珠讓她向羅紫柔學習,她還真在課堂上,分了半分心思,關注了一下羅紫柔。
只需分半分心思,原因很簡單,羅紫柔作為另一個學霸,本身就十分引人注目。
那些先生們絕不會抽她和紀明珠背的書、答的題,他們就喜歡叫羅紫柔作答。不叫蕭景昭大約是因為,他實在是太逆天了,已經沒什麼回答這些問題的必要。
比如眼下,錢先生先是讓羅紫柔答了一道詩論,讚許了一番後,又拿出一沓宣紙,正是上回旬休讓大家寫的詩。
「這回的詩,也數蕭景昭和羅紫柔作得最好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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