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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穿著與旁人一樣的蓮湘書院學生裙,身段卻格外窈窕。楚腰纖纖,不堪一握,面如六月小荷,白皙透粉,一對含情目里,仿佛盛了朝露,閃動著靈氣。
他盯著少女鬢邊那支微微晃動的海棠花步搖,好像自己的心,也跟著晃動起來。
似有一段清泉流過他心底,撫平了他連日鬱積在心的怒火與痛楚。
萬岳書院的幾個學生,聽到這姑娘的話內心喊糟,蓮湘書院這回怕不是要把蕭安激怒了。正不知該如何是好,卻見這往日最是猖狂的公子哥竟然不說話了。
「我記住你了。」他只留下這麼一句,便牽著韁繩,調整方向,馬蹄狂奔而去。
他身後的幾個人慌忙去追。
沈玉如深深吸了一口氣,記住就記住,她也記住他了。
她覺得,下次出門還是得把劍帶上。
賀先生和徐先生不過是去前面,與其他先生們交流了幾句,後面就發生了這樣的事。
等他們過來查看時,萬岳書院的人已經騎馬走了。
學生沒出什麼事,就是氣人。
一位師姐道:「他們在外面就敢這般欺負人,還不知今年比賽要出什麼么蛾子。」
「今年他們出的評判先生最多,定是要偏向他們自己人。」
「士可殺不可辱,難怪姚師姐氣得……」
「都別說了!」賀雪泠打斷他們,臉上掛了先生的威儀,「還沒開始比,你們就先自己喪氣了?看看你們的小師妹,」她一手一個拉著沈玉如和葉無過,「才黃字班就來比了,她們還沒說害怕呢,你們就怕了?」
「先生,我們不是怕……」
「不怕就閉嘴。多看多學少抱怨,有本事就去賽場上把他們比下去。」
賀先生難得態度如此強硬,學生們不敢再說,一路謹言慎行到了文會閣,幸好路上沒再碰到其他書院的人,沒再生出什麼波瀾。
文會閣講究「以文會友」,到了這里面,幾個書院的人倒還能和平相處,實在有什麼解決不了的,就去台上比一場。
進了文會閣,沈玉如就和其他學生分開了,只跟著賀先生,專門看各場畫藝比賽,優先看等級高的比賽。
沈玉如在蓮湘書院時,去了幾次那邊的文會閣,赤橙二台基本都空著,沒人上去比,現在不知是不是來的學生多,這邊的橙台偶爾也有書生上去比試,一開始辯論就是數個時辰,沈玉如分心關注了一會兒,辯論這麼久,她聽著都覺得累。
有學生比試畫藝,等級最高的,是上了黃台。
比試者一個是萬岳書院的師兄,一個是白柳湖書院的師兄。
黃台出的題是畫蝦,兩位師兄聽完題,略一思忖,便揮毫潑墨,很快便畫好了水墨蝦。
沈玉如努力湊到台前,仔細去看那兩幅蝦,兩人都畫得活靈活現。
擂台等級越高,坐鎮評判的先生越多,橙台和黃台都有五位先生共同評判,保證公平,若是最高的赤台,需要足足七名先生到場,方可開始比試。
最後五位先生經過評判,還是白柳湖書院的師兄略勝一籌,不同書院間的積分進出有些麻煩,萬岳書院的師兄財大氣粗,當場給了對方一百兩銀票。
沈玉如眨了眨眼,大家都好有錢的樣子。
看完高端的黃台比試,師徒二人又看了幾場其他擂台的,看完後,賀先生問:「有何感想?」
「萬岳書院的有錢人真多啊。」沈玉如發自內心地感慨,「他們真金白銀地掏出去,眼睛也不眨一下。」
賀雪泠彈了一下她的小腦袋。
剛說到萬岳書院的有錢人多,緊接著綠台就上了一位通身金貴打扮的小姐。
沒穿書院制服,一身昂貴的蜀錦,那模樣,若不是在文會閣里相見,說她是哪家的高貴夫人,沈玉如也是信的。
這人抱了把琴上台,等她坐下來,沈玉如終於看清對方面容,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。
「師父,我去找一下蕭景昭,好像看到從前的熟人了。」
她覺得蕭景昭可能在那個辯論經義的黃台下,但她剛轉過身,就撞在了他身上。
「你小心些。」蕭景昭趕緊扶住她。
今天文會閣里的人實在太多了,簡直快擠不下,沈玉如捂著鼻子:「你不去看黃台,在這兒幹什麼。」
「隨意看看。」蕭景昭說,「你剛才說要找我,是因為她?」
「嗯嗯,你覺得她像不像羅紫柔?可是我記得她家境極其貧寒呀。」
「應該是她。」蕭景昭看了台上撫琴的人兩眼,「看起來像是乍富。」
所以恨不得把所有值錢東西全穿戴在身上,金銀首飾,名貴寶琴,無一不在顯示她很有錢。
「難道她也是在書院贏了很多積分嗎?」只要讀書好,在書院裡能有花不完的積分,要是她葉門門考第一,能把自己打扮成這樣也不是不可能……
正想著,就見台上琴藝比試結束,羅紫柔贏了一千分。
與她比試的師姐也直接折成銀子給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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