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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無過平時對他們插科打諢, 不無艷羨之語,這時卻說:「蕭兄先去吧,我看玉如妹妹快練好了,你去和她一塊兒騎一會兒。」
韓詡知道內情, 如今他放下了那些情愫,也喜歡撮合他們兩個:「正是, 蕭兄快去吧,我與葉姑娘不著急。」
「多謝二位承讓。」蕭景昭也不推辭他們的好意, 利落地翻身上馬。
那是匹很高大的黑馬, 少年一身幹練的玄色騎射服, 騎在馬上, 氣宇非凡, 眉眼一橫,仿佛足下江山都任由他指點。
葉無過和韓詡被他的氣勢震住,過了一會兒, 葉無過才訥訥道:「蕭兄出身寒微, 竟能有如此氣勢, 感覺不是池中之物。」
「這還用你說?他是我們那的案首,驚才絕艷, 豈會是泛泛之輩?」韓詡道。
「我說的是真的!我家祖祖輩輩當帳房先生,見過多少高樓起,高樓塌, 若是碰上心黑的掌柜,還會拿帳房先生去當替罪羔羊, 總要有點跟隨明主的本事。」葉無過說著,只見那邊一白一黑兩匹馬已經匯合,齊頭並進,「別的不說,單這長相,他們可真是……那個詞叫什麼?」
「金童玉女。」韓詡翻了個白眼,「就你這還把自己吹得慧眼識珠……還祖祖輩輩,我差點信了你。」
沈玉如本來已經準備走了,見蕭景昭過來,才又多練了會兒。
跟他在一起的時候,她的膽子大了些,稍稍加快速度,又來回跑了五趟,這才一起下馬回去。
昨日的冷麵他們都覺得沒吃夠,便又跑出去買了兩碗。
今天是傍晚來的,兩人晚上都還有安排,便沒去河邊,就蹲在旁邊一個角落一塊兒吃了。
要是葉無過和韓詡見了,一定會大吃一驚。他們才感慨過氣質非凡、能指點江山的少年,就這麼毫不講究地蹲在牆角,跟小姑娘一起大口吃著麵條。
小姑娘在一邊吸溜吸溜,與湯里的芫荽茱萸似的,令他食慾大增。
蕭景昭覺得冷麵好吃,但他若是一個人,絕不會為了一碗麵專程跑來。
都是因為阿妧吃得太香了,和她一起吃,手中的面仿佛比昨日更勝一籌。
吃完冷麵,沈玉如這才回廬舍,舒舒服服地半躺在床上,看師父給她的畫冊。
之前這時候,她都還在畫室作畫,今天只要看畫,算是難得休息放鬆。
她一直看到平時睡覺的時間,仔細看完一本畫冊,這才放下。
睡前還記得師父給她的潤手脂,洗漱過後,從荷包里拿出那個精緻的陶瓷小罐,打開,乳白瑩潤的膏脂散發著淡淡的清醒。
她湊近仔細聞了聞,發現竟然是素雅的荷花香,深深一嗅,沁人心脾。
挑起一點抹在手上,潤而不膩,手上依舊乾爽,這潤手脂的好用程度遠遠超出了她的想像。
沈玉如重新蓋好蓋子,收起來。
師父真是對她太好了。
大家勤學了幾天,很快就到了學半考的日子。
先生們說,原本並沒有學半考一說,是先帝專門要求加上,讓學生知道學在平時,不能到考試前臨時抱佛腳。
這也是給大家多一次賺積分的機會,而且這一回考試,「不比基礎比進步」,考的都是這兩個多月里教授的內容,對不同基礎進來的學生都很公平。
沈玉如考起來,發現先生們說的是實話。
三門課考下來,果然都是上課重點講過的,詩經出的題,都在她學過背過的範圍里,文才、策論的題目,也都為他們梳理過思路。
策論的大題先生連著講了三堂課才說完,沈玉如但是上課記下的提要就有整整一張紙,好在她上課聽得認真,當時就記下了,加上現在字也寫得更快,考試結束前答了滿滿當當的一長卷,把要寫的內容無一遺漏地寫了上去。
考完這三門,她從沒覺得哪一回,考得像今天這樣暢快過!
每一道題都會,幾乎是一看題,她就知道如何作答,文思泉湧,揮斥方遒。
再到考書法,她已經信心滿滿,毫無壓力。
書法她也學了新的字體,因有一門篆刻,書法便新學了篆書。考得時候也要求只能學篆書,不能用之前擅長的字。
沈玉如工工整整地寫滿一張大字交上去,跑出考場時,感覺好到可以吃上兩碗飯。
大家在食堂匯合,今天都點了比平時豐盛些的菜,坐下來討論這兩天的考題。
沈玉如還沒來得及表達她考得非常好,就聽韓詡一臉慶幸道:「這回的題出得很基礎,我應當能考中上等以上。」
「我也考得不錯,高的不敢說,中等以上應是不成問題。」葉無過也說,「看來先生放了我們一馬,沒想為難我們。」
沈玉如:「題出得很簡單嗎?」
「你覺得難?」蕭景昭淡淡問。
「那倒沒有。」她皺了皺臉,「我還以為是我學得格外好呢,差點以為自己門門都能拿上等……白高興了。」
雖然如此,也沒妨礙她吃飯的興致,照舊歡快地吃完了。
明天還要接著考呢。
次日,她考的第一門是畫藝。
如今作畫於她而言,與吃飯喝水一樣,每天都離不開,考起來自然如魚得水。認真畫上一個時辰的畫,就算考完了,跟平時自己在畫室練習沒有什麼區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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