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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景昭看了看沈玉如,又看了看賀雪泠,終是點頭。
「張閣老見我兩次,茶點我都沒有動,茶也並沒有真喝,只有一點,避無可避。」
「是什麼?」沈玉如問。
「香。」
「香?」
「嗯,那間課室里,點了香,滿室梅花香氣,暗香浮沉,很難不注意。」蕭景昭說,「我第一回 去,出來後就覺得心緒不寧,有些乏力,第二回,應當是出現了幻覺。」
沈玉如氣鼓鼓地看著他:「我就說那次看你就不對,你怎麼不說呢!」
蕭景昭愧疚地摸了摸她的頭:「是我的錯。」他回憶著說,「當時那感覺,我只當是自己累了,心浮氣躁,不曾想會如此嚴重。」
「如果問題出在這香上,說明張閣老有解藥。」賀雪泠道,「他一定是提前吃了解藥才沒事。你現在雖然大體恢復了,可後續如何還不好說,最好能弄到解藥。」
第69章 聯賽18
要從張閣老那裡要解藥, 談何容易。
他根本就不會承認自己下了毒,解藥更無從談起。
「現在我已經覺得好多了,也許沒事。」蕭景昭道。
「嗯, 沒事就好,這兩天照常服藥,觀察一陣子,你們歇著, 我出去一趟。」
賀先生又匆匆出去了。
蕭景昭眸光微動,賀先生竟然都沒有問他, 張閣老為什麼要對他動手,竟就這麼信了。
賀先生走出客棧, 先到一個茶館叫了壺茶冷靜。
一壺茶喝完, 她站起來, 蒙上面紗去找蕭安。
蕭安正在自家小宅子裡飲酒, 見了賀先生, 扶桌而起:「他醒了?」
「嗯,張閣老定是有所懷疑,對他下毒了。」賀先生心裡已經有了決斷, 「留在蜀郡, 太過危險, 我準備回去就與他說明,在這之前, 先來知會你一聲。」
「是想要我父親出手護他?」
「不錯,若是張閣老再要下手,憑我們幾個人根本護不住。若是可以, 最好能從張府弄到解藥。」
「我知道了,這就給父親去信。」蕭安道, 「只是,這件事能不能讓我去跟他說?畢竟算是我們家的事。」
賀雪泠看向蕭安,曾向她學畫的幼童如今也已經大了。
她頓了頓,頷首道:「也好。事不宜遲,你儘快。」
「明日一早就來。」
次日一早,蕭安一身黑衣進了客棧。
今天休息沒有比賽,連日觀看下來,眾人都累了,此時還在房中酣睡。
賀先生去蕭景昭房裡叫人,他昨日服了兩副藥,現在還有些蒼白,卻比之前好了不少。
「有人想跟你談談。」
蕭景昭透過黑冪籬,看向蕭安。
此人幾次糾纏阿妧,隔著冪籬,他也認出來了:「好。」
賀先生以為他們要去房間討論,打算帶上徒弟出去吃些朝食,蕭安卻道:「這裡人多口雜,我們出去說。」
蕭景昭頷首,跟他下樓。
走到馬棚,蕭安一指馬匹:「上馬。」
他見蕭景昭不動,輕笑:「你可是不敢?」
「有何不敢?」
蕭景昭牽過一匹馬,與他並駕齊驅:「要去哪裡?」
「跟我來。」
蕭景昭跟著他一路疾馳,到了一處郊外樹林,樹高參天,干雲蔽日。
四下無人,蕭安放慢速度,邊騎馬,邊講述了一個皇朝中的故事。
彼時,老皇帝□□,門閥貪腐,民生多艱。
老皇帝故去後,原本要由幼子繼位,當個傀儡皇帝,攝政王垂簾聽政,哪知這稚子的母妃以雷霆手段自己稱了皇。
她大興改革,把持朝綱,文武大權全收回到了手裡,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,卻遭了心腹大臣的逆反,被困殺於紫宸殿。
那時,太子妃正在宮中生產,為了保住皇家血脈,叫來她同樣身懷六甲的孿生妹妹……
蕭安說著說著,紅了眼睛,他想看看蕭景昭是什麼反應,卻見他淡淡道:「你都知道了。」
「你……你竟知道?」蕭安慢慢睜大了雙眼,「你知道自己的身世,也知道我是誰?」
「嗯。如果我沒猜測的話,該喊你一聲表弟吧?」
蕭安始料不及:「你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?」
「若說你是表弟這件事,是來蜀郡後,知道你是江南蕭家人。」
「那你的身世……」
「我自幼便知。」
蕭安昨日得知蕭景昭可能就是他想了很久的表哥後,自己想了很久,喝空了一壇清酒,卻怎麼也沒料到竟是這個答案。
「你竟是知道的,你竟知道……」他失神地喃喃自語,又猛然抬頭,「那表姐因你留在宮中,你也知道?」
「是,我知道。」
蕭安往後仰了仰,有些魂不守舍,須臾之後,猛然拔劍出鞘,抵上蕭景昭喉間,劍尖顫動:「你竟知道!你竟知道!那你便如此心安理得地讓表姐替你受罪麼!」
蕭景昭怔了怔,沒有動,任由他發泄:「我知道我愧對他們良多……今日起,我與你協手對付張家,扶表姐上位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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