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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就好,你要是惦記我的東西,我就把你胳膊真卸了。」
蕭安嘟嘟囔囔:「沒見過你這樣的女子,力氣跟武學師父一樣大,跟你那塊玉一樣怪。」
他說完,想起自己被劃傷的手指頭,湊到她面前,給她看,「那塊玉把我劃傷了,我還沒問你要賠償呢。」
沈玉如在朦朧的光亮中,定睛一看,還真有一道堪堪癒合的疤。
這可能是今晚她最高興的時候,幸災樂禍地捂著嘴笑起來:「你活該。」讓他搶自己的荷包欺負人。
蕭安見她笑了,心中莫名鬆快了許多。
台上開始作第二篇文章。
沈玉如坐在樹枝上,一支手抓著旁邊另一根粗壯的枝丫保持平衡,目光又一錯不錯地看著台上人。
每當蕭景昭說出妙語,她就跟著彎了眉眼,眼中閃著遙不可及的光。
他好幾次想再跟她說說話,可她看得實在太投入了,明明此刻他們兩人離得更近,可是她心裡眼裡,仿佛自己全然不存在,只看得到那一個人。
他心裡泛著不知名的澀,張了張口,她全神貫注的模樣太過美好,到底不忍心打斷,只得一個人靠著樹枝,悶悶地看向萬岳亭。
第59章 聯賽8
萬岳亭上, 蕭景昭的表現出乎蕭安意料。
在此之前,蕭安見過最才華橫溢的人,就是張承宇, 哪怕他不願承認,人家也確實出口成章。
他之前格外希望能有個人出來,將張承宇比下去,別再讓這傢伙在台上風光。本以為這是他異想天開, 絕無可能真發生這種事,哪知今晚卻像是真要實現了!
蕭安收起那幾分小兒女心思, 認真看起台上的比賽。
他看得真真切切,這位跟小姑娘佩一對鴛鴦荷包的男人, 幾乎是不必思考就接了下一句, 速度比張承宇快上許多, 聲律諧協, 用典精準, 確確實實更勝張承宇三分。
蕭安不可置信,要知道,張承宇自幼受他祖父親自教導, 大皇子意外身亡前, 是皇子伴讀, 這個把張承宇比下去到底傢伙,是哪裡冒出來的怪物?
「此人師從何人?」蕭安脫口而出。
「你知道他的厲害了吧?我早說了, 剛才定是在給他叫好。」沈玉如得意了,她也正看得雙頰帶粉,心緒激盪, 「他自然是師從我們蓮湘書院的先生。」
蕭安:「這還用你說?」
這兩人相比,他到底還是更討厭張承宇些。
倘若忽視台上那人的荷包, 這場比賽看得當真是快意。
蕭安從沒見過張承宇真被人比下去,看著他從一開始的不緊不慢,到後面顯然急了,比賽節奏都亂了,蕭安半靠在樹枝上,樂得出聲。
看到了想像中的情景,這種感覺還真不錯。
下台五位打分的大儒面面相覷。
這兩天的比賽一切都很順利,但誰也沒想到,蓮湘書院竟會橫空出來一個這樣的奇才。
一邊是當朝重臣之孫、名滿大盛朝的才子,一邊是藉藉無名的小輩。其餘人看得熱火朝天,他們卻是陷入了兩難。
台上三篇文章作完,五人陷入了僵持。
「蓮湘書院毫無疑問,定是本場第一,我三篇都給他十分。」
「可是張閣老不日就要來,若是知道了這成績……」有個大儒道,「並非是我要討好誰,只是此子背後沒有世家依靠,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啊。」
「張閣老與張公子豈是這等心胸狹隘之輩?」另一位大儒道,「今日眾目睽睽,我們難道還能睜著眼不如實給分麼?」
確實如此,若是他們自作主張,弄巧成拙,反而不美。
他們是萬岳書院請來評判的,當下便硬著頭皮,什麼也不管,依各人表現如實給了分。
往後問起來,拿著這文章,也找不出他們的錯處。
沈玉如從抓著樹枝,改為微微後仰,兩臂撐著枝丫上。
當她聽到那邊宣布的成績,雙手就離了枝丫,環成小海螺的形狀,跟台下眾人一起歡呼。
她不在原先那個位置,想必叫得再大聲,蕭景昭也不可能聽到了,但她還是發自內心地快活,忍不住跟著一起嚎兩嗓子。
不知是不是錯覺,她喊完,似乎看到蕭景昭抬頭,往她這邊看了看,目光像是互相觸碰了似的。
她想,這一定只是她的錯覺。
蕭景昭怎麼也想不到,自己會到樹上來看比賽,因此雖有些羞,卻還是大著膽子繼續看他,面頰都隱隱發燙。
蕭安正在暢快張承宇竟真只拿了個第二,想不到他也有今天!痛快得想撫掌大笑,一扭頭,身邊的小姑娘痴痴地看著打敗張承宇的傢伙。
他瞬間噎住,一口氣不上不下。
「喂,別看了,咱們趕緊下去。」他不想看她那模樣,伸過手在她面前晃了晃,隨口找了個由頭。
沈玉如視線里過來一隻手掌,看不到好看的小哥哥了,瞪了他一眼,有些遺憾道:「那就下去吧。」
蕭安先靈活地下了樹,再接她下來,嘴裡還不滿地嘀咕:「他有哪裡好,值得你這麼看?我覺得我長得也不比他差。」
沈玉如往下爬,又踩在他的肩上:「他拿了這一場的第一,你能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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