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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先生不缺錢,罰這點月俸她根本不放在心上,轉過頭就忘了。
其實,她去迎接了雲鹿書院一番,倒是歪打正著。
就像賀先生說的那樣,領隊先生也正犯愁,自己書院總與萬岳、白柳湖兩大書院的學生發生衝突,總覺得自己這邊勢單力薄,想著如何能與雲鹿書院拉近關係,正巧賀先生就去接了他們。
他便借著這由頭,向雲鹿書院的先生拜訪一番,並且表示,自己這邊為了表示誠意,因此派人去迎接了他們。
雲鹿書院承了這份情。
所以賀先生只被罰了半個月的月俸。否則任由她編出花來,帶著兩個要比賽的學生出去,深夜才回,都不止這點懲罰。
隨著雲鹿書院的到來,蜀郡的氣氛更是熱鬧起來。
四大書院聯賽要持續一個多月,每年這時候,聯賽在哪裡舉辦,哪裡就是大盛朝最熱鬧的地方,別說當地人要過來看,那些得閒的外地人,甚至都不惜舟車勞頓地過來。
蜀郡的各大客棧都住滿了人,客棧樓下,還有表演雜耍的藝人,趁機賺些銀錢,更不必各類小攤販,都卯足了勁,絞盡腦汁地在這個月多賺點收入。
各式店鋪、酒樓,紛紛推出數不盡的活動,個個說自己是蜀地正宗,招攬來一群群的顧客。
商販們想足了辦法,來的人也玩得盡興,不消是不是要上去比賽的,看到其餘人在那大吃大喝,總忍不住自己也去體驗體驗。
更何況,經歷過去年在白柳湖書院的比賽,今年所有書院除了比賽學生,都帶了專門給自己人喝彩鼓勁的學生,人數上就比往年多了一倍有余。
何況這些跟來喝彩調動氣氛的,不是能說會道,心思活絡,就是身高體壯,魁梧有力,換言之,不是愛玩的,就是能吃的,帶得往年在賽前提不起什麼興致吃喝玩樂的師兄師姐,情緒也高漲了許多。
他們總覺得自己今年好像不是來比賽的,是來遊玩的。
但是一想到自個兒書院本來就墊底了,也就這樣吧,先玩高興了再說。
四大書院俱已來齊,聯賽也即將開始。
先前賀先生天天出門,不是出去會友賞畫,就是帶著徒弟出去見世面,這時候她卻一反常態,一個人坐在房裡不出門。
畫藝的安排在挺後面,一時半會兒還輪不到沈玉如比賽,她的心態倒還好,只是有些擔心師父。
打從那個少年來過之後,師父就沒往常那麼開心了。
她聽見那少年說,他表姐要嫁人了,似乎對方人家很不好,過去了就免不了受磋磨的。
沈玉如想起去年在金陵時,有個格外裊娜溫婉的女子,曾借馬車給他們,自稱是那少年的表姐。
難道是那菩薩心腸的小姐,要嫁給惡人了麼?
思及當時那車夫言道,那位小姐身份高華,與賜婚聯繫起來,倒是說得通。
這麼好的姑娘,竟要嫁個不如意的人家?難怪她表弟和賀先生都如此難過,便是她,也覺得太難以接受了。
去年到蓮湘書院考試時,沈玉如就見過那姐弟二人去找賀先生,想來他們關係應當很不錯。
沈玉如見師父呆坐在窗前,過去詢問:「師父,有沒有什麼我能幫得上的?」
賀先生笑道:「你把畫畫好就是了,別想其他的。」
沈玉如想了想,問了那位被賜婚的小姐,是不是去年到蓮湘書院找過賀先生的那位,得到肯定的答覆後,便道:「去年我有同伴在考場病倒,怎麼也借不到馬車,是她借給我們的。」
「沒想到你們還有這樣的緣分,畫屏也只有那一年,來金陵了。」賀先生有些難過地,微微點著頭,「我也只去年見了她幾回,是個很好的孩子。」
賀雪泠又發了會兒呆,掏出一張銀票給她:「這件事,我不能坐視不理。畫藝你已經學得差不多了,正常發揮即可,這幾天你先跟著徐先生,看看其餘比賽。吃的玩的,你都隨意花用,擂台想上也可以去,但不要比試畫藝,記住了。」
「師父,我記住了。」
第二天就是今年的四大書院聯賽開幕大典。
賀先生說要為那位小姐想想辦法,連開幕大典也沒去,把小徒弟託付給徐先生照看,自己外出辦事去了。
沈玉如就跟蕭景昭、葉無過幾人,一起去看了開幕大典。
這活動甚是熱鬧,從前在秀水縣時,沈玉如就聽說過,金陵每隔四年也有一次聯賽,也有這樣的盛大隆重。
她因年紀小,還沒見過金陵辦的聯賽,不成想先在這蜀郡見到了。
大典上,有萬岳書院的學生上台,有人彈琴吹笛,吟誦詩文,且奏且歌,載歌載舞,甚至還有投壺、射箭的表演。
書院四處擺放了各色花卉,奼紫嫣紅,在書院裡朝外看,一片青山,滿目翠綠,這裡果然是個靜心讀書的好地方。
台上表演結束,萬岳書院的山長出來宣布,聯賽正式開始,當天下午就開始第一場詩文比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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