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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忍不住有點委屈:「那個先生又喜歡每教一卷,就考一次,我怎麼也跟不上,這才每卷都考下等,平均下來可不就是下等。」
畢竟蕭景昭能做的,也只是讓她最後把書背下來,實在做不到讓她學一卷,就背完一卷。
沈清淮默了默,嘆道:「到底不該由著你,讓你去甲班的。」
「爹,為何突然這麼說?」
「甲班的學生,自是學得比旁人更快,你們先生是依甲班的進度教學,可你若在其餘班級,大家庶幾都是你這樣的速度,倘是丁班,速度甚至比這更慢。」
何況她記得很熟,若去其他班,或許也是拔尖兒的,有了先生誇獎,自然又不一樣。
沈玉如以前對這些不上心,根本沒去了解過甲班以外的班級是怎麼樣,才知道可能不是她太笨,背書慢,而是甲班的人都太聰明了!
「怎會如此!」
她想起自己小時候,非要去甲班只是為了跟蕭景昭同在一個班級,不由感嘆,這真是美色誤人啊!
第8章 縣學8
縣學雖說有買學的傳統,但歷來那些富商大賈的子弟大多被安排在丁班,少數有些權勢的在丙班,極少數在乙班,向來不在甲班塞人。
誰知那年甲班正式人數有二十二人,沈玉如和紀明珠兩人的表現又明顯跟不上其他人,一看便知不是正經考來的。
讀書人多少都有些清高,骨子裡看不大上買學進來的人,對他們固有的印象便是紈絝子弟,不過是家境好些罷了,更何況她們居然買進甲班,未免過於囂張。
班裡沒有人真正了解過她們,刻板認為她們是紈絝中的紈絝,沒人知道,阿妧三歲,她爹就給她開蒙了。
更不會有人想到,她滿心愛慕的少年是個天才,還能強壓著她讀點書。
沈秀才捫心自問,連他自己都不知道,他們每個旬休一塊兒上街玩的時候,昭兒竟然讓她把論語一篇篇背過了。
昭兒確實是個良配。沈清淮心想。
「也罷,事已至此,我記得阿妧一直想當個秀才娘子,如今你和昭兒自幼一同長大,也算知根知底。」沈清淮笑道,「昭兒這回應當就能中秀才,等他院試結束,爹就想辦法,先讓你們定下親。」
沈玉如聽聞此話,猛地一個激靈,想起了夢中那本書。
那書里正是有這個情節!
蕭景昭院試結束後,她爹就去了蕭家,委婉表示能否讓兩個孩子定下親。
這些事按理該由男家主動,但蕭家只剩寡母,兩家又彼此熟悉,沈秀才覺得他稍微主動些也無妨。
其實阿妧能感覺到,蕭娘子待她極好,卻似乎不太願意他們未來結兩家之好,只是到底沒有說出來。
她以前不懂為什麼,因為蕭景昭本人固然無可挑剔,可是他們家實在家貧,若非她娘當年相助,他們連個安身之地都沒有,許多女孩兒家因此不可能把他列入擇婿範圍。
不過結合書里後來的走向,她就完全懂了,蕭娘子知道他是皇家子弟啊!人家只是一時落難到了這裡,怎麼可能願意就這樣,讓她這個鄉下小丫頭撿了漏?
但在書里,她爹去找蕭娘子委婉提了之後,蕭娘子不知怎麼想的,雖然沒有同意當下就給兩個孩子定親,卻與他家交換了信物,並說等她及笄後,就準備兩個孩子的親事。
也正是因為這,蕭景昭去了書院之後,家裡來了許多人提親,她爹都一一回絕了。
他們父女倆彼時都堅信蕭景昭會回來,直到舅舅下了獄,再也沒有人上他們家提親,蕭景昭也絕無可能再回來,她爹悔恨萬分,只覺得自己耽誤了她的婚事。
阿妧把這一段與現在對上,更信了書中所言,當下堅定道:「爹,你別去。」
縱使少年情誼,奈何他們身份差距太大,註定沒有結果。少女月光下的臉龐露出幾分堅毅。
沈秀才道:「這又是為何?若是等他中了秀才再提,顯得我們過於勢利。你放心,他這秀才是必中的,爹的阿妧一定能如願以償,當個秀才娘子。」
沈玉如幽幽道:「您對他如此有信心,就沒想過,他不但會考上秀才,還能中舉嗎?」
「那豈不更好,當個舉人娘子,豈不更加風光?」
她無奈了:「……爹,我是說,你小時候說他有狀元之才,萬一他考上狀元,我哪裡還配得上人家?此事還是作罷!」
「狀元又如何?便是狀元娘子,你也當得。」沈清淮牽著馬,眸光有些深沉,「我家阿妧這般好,誰敢說你配不上?」
沈玉如覺得她爹對她實在是過於自信了,只好推說她現下要先讀書,一切等她縣學結業之後再說。
以沈清淮之見,越有狀元之才,越要趕在他院試成績出來前才是最好的時機,但是拗不過女兒,到底同意了。
阿妧的腕石堅持戴了兩天。
她現在比六七歲時長大許多,那時覺得綁一會兒就受不了的小石頭,現在能戴著寫上一天字。
歇下後手臂倒也有酸痛之感,她自己用熱水敷了敷,便就忍了,只是她覺得這樣的效果不是太好。
她想了想,還是得換個分量更重些的東西,專門在練書法時戴,或許效果更佳。
她爹現在不但要在學堂授課,回來還要教她,勞累得很,她不好意思跟爹說,讓他給自己打磨一塊大些的石頭,就自己琢磨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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