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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海咬牙, 一把奪過喬安手裡的鑰匙:「我來開門。」
大義凜然地往前邁一步,然而到了門口,勇氣如潮水一般迅速退去了,身體有些僵硬, 但是為了臉他還是沒露出來,他沒敢貿然開門, 而是貼到兩扇門的縫隙中見往裡面偷看。
眼前的房子是老舊的中式建築,門的材質也是木頭,雙開門, 門上有復古的雕花。
如果是現代的防盜門當然什麼也看不到, 但這種老式的門足夠看清楚裡面東西, 當然, 視野會有局限。
正對門的位置貼牆擺放一張方形的木桌, 黑色硬木,看起來有些年頭了,桌上擺著兩根燒到一半的紅燭,豆大的火苗將整間屋子染上了昏黃的色澤,許海也借著這光亮把他能看到的地方都看了一遍,沒發現奇奇怪怪的東西,也沒有人。
這讓他在心裡鬆了一口氣。
他重新站直身體,把手上的鑰匙插進了面前的銅鎖中,微微轉動,只聽很清脆的「咔噠」一聲,銅鎖開了,許海推開了面前的門,轉頭笑著和趙晴晴說:「進來吧,我剛才看到門口沒有人。」
但隨後他就看見趙晴晴瞪大了眼睛。
許海隱隱有種不秒的預感,這時他因為推門還沒有收回來的手接觸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,那東西有點硬度,但是一戳又軟了,質感有些像是硬紙。
他僵硬而緩慢地轉回了頭,發現他的手貼在一個紙紮人的身上。這個紙紮人和他差不多高,身上穿著一件大紅色的唐裝,臉上慘白慘白的,兩腮塗著兩抹高原紅。
但他的五官卻很真實,像是人一樣,尤其那雙眼睛,正直勾勾地望著他。
許海的一聲驚呼被他吞到了喉嚨里,別叫別叫,是個假人,他在心裡告訴自己。
可剛才明明都看了,門口沒有東西,怎麼又多出來了這個?
許海下意識地迴避這個問題,小心地抽回了自己的碰到紙紮人的手,但是掌心剛離開那個冰涼又柔軟的東西,面前本該一動不動紙紮人忽然抬手,按住了他即將要離開的手掌,紙人青白的嘴一張一合:「女婿,你來接我女兒了?」
陰森森的聲音伴隨著驚恐的畫面傳入耳中,許海瞪著眼睛,倒抽一口氣,身體一軟,直接倒了下來。
高致遠眼疾手快,立刻接住了,但對上眼前直接開口說話的紙紮人,也是有點頭皮發麻。
趙晴晴直接藏到了喬安身後,瞬間感覺內心平靜了,果然,女人才能給女人安全感。
紙紮人眯著眼睛看著面前幾人,最後眼珠子下移,又落到半跪在地上已經半暈的許海身上,從兜里摸出一個紅封:」女婿,看你行這麼大的禮,給你紅包。」
「…………」
許海多少精神了一些,但是看著被紙紮人白慘慘的手拿過來的頗有厚度的紅封,不太敢接。
他旁邊伸出一隻手,直接把紅封拿走了。
入手有一點重量,喬安本想拆開,但是想著剛進密室前簽的協議,損壞道具需要賠償,於是又把放在封口的手收了回來。
面前的紙紮人見他們收了紅包,僵硬地轉回身,四肢不是和協調地走到了桌旁的木椅上,身子一矮,重新坐了下來,眼珠子直直盯著前方,似乎又變成了一個普通的紙紮人。
喬安猜測的東西已經得到了證實,抬手拍了拍許海的肩膀:「做得好。」
許海:「……」
他悲哀地發現自己竟然看不懂這個女人是在諷刺還是在誇讚他。
做得哪好了?
高致遠已經和喬安走了進去,許海自己扶著門框站了起來,然後腦內忽然靈光一閃,會不會跪得好?自己這一跪,正好觸發了新道具的條件?
這個想法一出來,就在腦中揮之不去,許海終於有點繼續走下去的勇氣了。不過這次他認命了,也不再逞能,老老實實地跟在隊伍最後。
走進屋子裡,才知道靠左的位置有三條岔道口,有個同樣穿著大紅唐裝的女紙紮人站在前面,同樣是白慘慘的面容,逼真的五官,詭異的高原紅,看樣子和之前的男紙紮人是一對,她正彎著嘴角,看著前面。
趙晴晴扭頭瞪著躲在她身後,扯著她衣擺的許海,陰陽怪氣道:「你丈母娘在前面等你,趕緊再收個紅包。」
許海僵著嘴角笑:「她這閨女我可消受不起。」他下意識地往前面的紙紮人瞄了一眼,卻見原本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紙紮人刷地朝他看過來。
許海渾身一個激靈,立刻閉上了眼睛。
女紙紮人的大紅的嘴唇彎了彎,高興說道:「這三條路有一個通向倩倩的房間,你把他帶出來。」
她說著,手上遞過來一張卡片。
這張卡片還是被喬安接過來,她低頭一看,發現是接親的規則。
三條路每個通道最多容納兩人。
接親要快,不能誤了及時。
不知道新娘在哪條路上,三條路都要碰碰運氣,但又有及時在,恐怕不能一個個試。她把卡片給其他人看:「這次我們要分頭走,有兩個人是一路的。」
許海額上已經冒汗了:「能不能不選啊?」
趙晴晴白他一眼:「你在這陪你岳父岳母?」
許海看著前面咧著大紅唇一臉慈愛(或許?)看著他的「丈母娘」,再回頭,對上了轉頭看過來的「岳父」,抓緊了趙晴晴的手臂:「不,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,我陪你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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