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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還敢躲!
楚離越明顯更生氣了,抓起案上的典籍劈頭蓋臉的就砸了過去,「你膽子不小,連本君也敢戲弄。」
南嫣動作輕巧的鑽到案桌背後,冷不防被那本古書砸中腦袋,她「哎喲」一聲,似乎痛的厲害了,只能委屈求饒著,「魔君別生氣,別砸了,我知道錯了,我真的只是想讓你高興一點而已……」
正在氣頭上的楚離越哪能聽得進這話,「讓我高興?呵,很好!本君此刻對於如何弄死你倒是覺得十分高興。」
「別呀……」
南嫣還想躲,只不過起身時力道太大,額頭不小心磕到凸起的木架,「砰」地一聲。
「好痛……」
她瞬間只覺得腦袋一陣眩暈,連看人也有幾分模糊重影了。
這下可糟了,她扶著額頭剛走出幾步,身體便不受控制的軟了下去,昏迷前的最後一刻,她還看到了那傢伙走過來的身影。
「本君忍你很久了……」
楚離越冷笑著朝她走過來,「你還敢裝死,真當本君是蠢貨,看不出來你玩的這些小把戲!」
躺地上的南嫣還是沒有反應。
這下楚離越便忍不住了,他慣來脾氣不好,扯住她的手腕,用力一拽,猛地將人扯了起來,「給我起來。」
把人拽到面前,他這才注意到她額頭正在流血,這下楚離越愣了一瞬,隨即眼神更深了些,這女人居然還真暈過去了?
這算怎麼回事?
楚離越揪著人的力道鬆了松,心中怒意又憋了回去,這讓他有種不上不下的感覺,總之十分憋悶。
他反手將人扔到地上,打算任她自生自滅,可一低頭看到那人緊閉雙眼,臉上毫無血色的可憐模樣。
不知為何,心底居然有一瞬間的不忍,也是那一瞬間的恍惚柔軟,讓他將人重新拎了起來。
「來人,去叫大夫來。」
話剛說完,楚離越便意識到一個問題,那就是自己對這女人心軟了,這很不對勁。
他這邊陷入某種沉思。
而大夫診治完後便退到一旁,躬著腰向魔君稟告情況,「魔君放心,夫人無大礙,只是體質較弱,再加上這幾日過度勞累、導致手臂上的傷口有些許感染才暈過去了,多加休息就能恢復了……」
楚離越嗯了聲,隨即不耐揮了揮手,「行了,你下去給她弄點藥,死不了就成。」
這話說的可真是兇殘。
老大夫聞言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,也不敢亂看,老老實實地退出去了。
殿內重新恢復寂靜。
案桌上的香爐散發出絲絲縷縷的白煙。
楚離越掃了眼昏睡的南嫣,他這下知道病因了,不過內心也更為煩亂了。
從這女人醒來後事態發展便越來越不對勁了,她做的那些事情,說的那些話,還有尋常相處時看他的眼神,無一不彰顯著一個事實,這女人傾慕於他……
這個認知讓楚離越心口湧出的異樣情緒緩緩上升。
好像有什麼,在一點一點的將他蠶食殆盡似的。
可即便如此,那又如何?
他並不需要其他人的喜歡,何況這只是個替身,她與賀南婉之間天差地別,怎麼能與她相比。
思索半天,他還是將自己心軟的原因歸結成愛屋及烏,不過是因為這女人與賀南婉模樣相似,所以他才對她產生了一絲同情而已。
想通這一點。
楚離越轉身想要離開,剛起身便發現袖口衣角被什麼東西勾住了。
他一低頭便能看到那隻細白的手指,指尖不自覺地蜷縮著,另外幾根手指將他的袖袍緊緊抓在手心。
楚離越當即地扯了扯,居然沒扯開。
這女人都暈過去了居然還拽這麼緊?
他便直接伸手去掰她的手指,卻又在湊近之時,聽見她口中細微的呢喃,「阿越,你別不高興了……我不會離開你的……」
這聲音讓楚離越動作頓時停住了,眉頭也死死擰住,這女人喊他阿越……好像那天夜裡,她也是這麼哄他的。
楚離越抿緊唇,原本平靜的胸口像是被什麼柔軟的東西輕輕撞了一下,這感覺……真是莫名至極。
世人皆唾棄他、厭惡他,就連心上人也不願接受他,這女人倒是不同尋常,居然喜歡他這麼個作惡多端的魔頭。
實在是……罕見。
他視線又落在那張沉睡的面容上。
她睡得並不安穩,細眉微微蹙起,也不知道是不是傷口疼的原因,臉色也有些蒼白,配著那副病容,倒還真是一副福薄命短的可憐樣。
左右不過是個替身罷了。
他這麼想著,那手上的力道也逐漸放緩了。
……
直到傍晚時分,南嫣才逐漸從昏睡中清醒過來,一睜眼看到的便是陌生的、深紫色紗帳,似乎不是自己的寢殿。
她再一扭頭便瞧見了坐在床榻邊閉目凝神的楚離越,臉上的笑容也更明顯了些。
南嫣摸了摸額頭,只摸到了一小片包紮好之後的紗布,她稍微碰了下,痛感依舊很明顯。
原本是想趁機裝暈逃過一劫的,後來卻是真睡著了過去,畢竟昨夜照顧了這傢伙一整晚,體力不□□也是事實。
她撐著身體緩緩坐了起來,從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見那冷淡的面容上,印著一排秀茂濃密的長睫,眼皮微微閉闔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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