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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她當時, 有說些什麼嗎?」
靳厭離發現,他現在迫切地想要見她, 他太久沒見她了,自從她離開之後, 這府里就變得冷冷清清的,所有的下人都戰戰兢兢的,連她的名字都不敢提,他在這府里聽到關於她的消息太少了,以至於有人提到她的名字時,他都會忍不住想多聽幾遍。
小丫頭疑惑地看了大人一眼,不太明白她家大人說的這是什麼意思?
只是回想起當時住在營帳的場景,猶豫了一下,這才輕聲問了句,「大人問的是李家大小姐在營帳里的情況嗎?」
她問完看她家大人的臉色沒變,努力回想了一下當時李家大小姐做袖套做的不耐煩的神情,然後接著說道,「大小姐當時可頭疼了,十根手指頭每根上都有好幾個針眼,一邊疼得跺腳又一邊不肯讓奴婢們幫忙……」
小丫頭又絞盡腦汁想了想,「當時還有丫鬟問她,既然大小姐的針線活不好,為什麼不讓丫頭幫忙呢?結果大小姐說這是給她繡個……未來丈夫的東西,代表的心意,心意怎麼能假手於人呢。」
小丫頭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,說完後就垂著腦袋再不敢抬頭看人一眼了。
而對面的靳厭離一開始在聽到她說「氣的跺腳」時眼神慢慢緩和,他似乎能想像的到她氣悶又固執的表情,再聽到她後面說的那句「給未來丈夫的東西」,鼻間忽然就湧出一股難言的酸楚,那種酸澀痛苦的滋味,恍然間竟讓他有種想流淚的衝動,他只覺得此刻的胸口都難受極了,什麼其他的心思都沒有了,抬頭就將屋裡的下人趕出去了。
等到這屋內終於空了,靳厭離便感覺自己整個人頓時都有些承受不住了似的,身形不穩,整個人搖晃著往前踉蹌了幾步,直接就坐在了那張她曾經睡過的床榻之上。
靳厭離伸手摸著那毫無溫度的被褥,明明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了,這被子上卻還殘留著一絲往日她身上馨香的氣息,靳厭離忽然將整個臉頰都埋進了被子裡……
怎麼辦?他到底該怎麼辦?
他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自己不那麼想著她,他不是喜歡李清柔嗎?為什麼偏偏滿腦子想的都是嫣嫣,甚至連一絲心神都分不出來,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控制自己……
靳厭離渾渾噩噩地想著,就這麼想了一夜,最後臨近天明才在這屋內睡著了,也是第一次,他睡著後沒有再做噩夢了。
一直到第二天天明,管家才在這間小別院找到他,老頭看著自家主子面色蒼白、眼底淤青的模樣,便知道主子昨晚又沒睡好。
老頭無奈搖了搖頭,又嘆息一聲,其實早在大人跟那李姑娘退婚的時候,他就已經預料到了,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,只是他家大人從來都是這麼個固執性子,屬於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,非的要撞得頭破血流才能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。
老頭輕嘆了聲氣,然後將那些不該有的情緒全都壓下去,從懷裡掏出一封匿名的信紙遞過去,「大人,您瞧,這是門外頭有個小乞丐送過來的信,說是信上有件非常要緊的事的需要您處理,讓您趕緊看看。」
靳厭離昨夜沒怎麼睡好,此刻精神還有些不濟,管家來稟告消息時,他正閉著眼睛倚在靠背上養神,眉心微蹙著,那隻修長白皙的手指正輕輕按壓著眉心。
聽到這話時,靳厭離又睜開了眼睛,然後從管家手裡接過了那張沒有任何印記的信封,隨口問了句,「是誰送來的。」
管家回道,「就是一個十來歲的小乞丐,在門口盯了好久了,趕也不走,直到老奴出去時,那小乞丐才把揣在懷裡的信拿出來,說是很重要的東西,要交給大人您看。」
聽到這話,靳厭離又輕揉了揉發脹的額頭,好似這樣就能清醒不少,他將信紙展開,裡頭只有一張白紙,寫的內容也很簡單,只有不到二十個字:極樂寺有賊寇埋伏,你未婚妻有危險,速來救人!
看到這句話時,靳厭離面色瞬間變了。
整個人好似被兜頭澆了一盆冰水似的清醒了過來,心臟在那一瞬間猛地跳動了一下,嫣嫣有危險!
他下意識地端正了身體,轉頭問管家,「送信的小乞丐呢?你現在馬上將人帶過來,我有話要問他。」
此時的靳厭離心中愈發著急,他用力攥緊了手指,但越是焦急的時候就越冷靜,極樂寺怎麼會有賊寇埋伏呢?
有埋伏當然是假,誰會那麼沒眼力見的去埋伏一群前來燒香拜佛的官員女眷呢?又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,不過有賊寇倒是真!
其實早在出發那天前,南嫣就讓系統寫了封匿名舉報信交給了路邊的小乞丐,然後又叮囑小乞丐務必要將這信交給府里那個頭髮花白的管家老頭……
之後的發展就是現在這樣了。
原本南嫣就想著要把這位朝中大官拉下水的,畢竟只憑蕭非鶴那個世子的身份還有些不夠看,靳厭離才是那個能真正解決問題的人。
為此南嫣還特意寫上了他的未婚妻。
她當時就在府里琢磨著,這狗男主冷靜理智又多疑,而且還是個老狐狸,自己匿名舉報倒是沒什麼,要是這男主懷疑其中有詐,然後不肯來了那豈不是完蛋了嗎?
於是就特意地把女主帶上了,寫他未婚妻,這人就算再冷酷冷靜,也不至於那麼一點情分都不肯講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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