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凝禪壓根沒理,她靈息暢行無阻,想要破境入五方天,不過一念之間。之所以用了這麼久時間,還是為了將石璃月身上的靈息引走。
至於同在台上的釋遠和尚……
小和尚早就在兩位女弟子看起來要以破境為殊死搏鬥的時候,就奪去了一邊。
然後沒想到躲開也不得清閒,凝施主居然一邊破境,一邊還能分神操控傀,直接將他逼到了台下。
凝禪在石璃月出聲的同時已經動手,她平直一掌拍在石璃月肩頭,在她此刻破境未遂,靈息最是不穩的時候,將她全身的靈息直接封住,然後看向裁決神使的方向:「接人!」
裁決神使都愣了愣,下意識站起身,便見凝禪的一隻戰鬥傀雙手將全身僵硬的石璃月直接舉了起來,然後向著他的方向一扔——
石璃月一聲尖叫,再也沒忍住,破口大罵了起來。
凝禪掏了掏耳朵,眉間憂色未散,在裁判大聲宣布她勝利的同時,目光恰好落在了段重明身上。
然後微微一動,看向了帶著面具的虞別夜。
這樣一個頓挫起落之間,空氣中的妖氣已經比此前更濃烈了許多。
謝柏舟肩頭的老爺爺吱哩哇啦的叫聲更大,天色變得些許暗淡,似是有什麼將烈陽遮蔽。
不用凝禪再多說什麼,幾位高台之上的長老終於色變,霍然起身!
一枚明黃的令箭自天邊而起,將半邊天都染色。手持少和令箭之人,可以無視少和之淵的禁空令。便見有人御靈而來,在半空划過一道弧線。
「急報——南溟幽泉有妖潮氣息出現——」
滿場頓時一片譁然。
妖潮,這兩個對於年輕一代弟子來說只在典藏之中見過的字眼,第一次如此明晃晃地出現在了他們面前!
凝禪的神色也是一頓。
電光石火之間,她已經想到了更多。
難怪以段大師兄的身手,前世卻在尋道大會顆粒無收地歸來。
恐怕在聽到南溟幽泉這四個字的時候,他就已經毅然棄權,去撈人了。
轉瞬間,高台上的長老們已經想到了更多,但妖潮當前,誰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多說什麼。
虞畫瀾終於起身,他開口道:「妖潮在前,吾輩修仙弟子豈可貪生怕死。正巧此日各派精英匯聚於此,可有人願意打頭陣?」
這話未免太過無恥。
就連幾名長老都始料未及,一時之間呆了一呆。
你虞畫瀾什麼意思?
怎麼還喊起這種口號了?!
妖潮確實應是整個修仙界的責任沒錯,但天下早已大致三分,各家自掃門前雪都是不成文的規矩。
怎麼今天你還來這一套?
更有心思深一些的長老已經想到,這妖潮莫不是虞畫瀾親自引來,目的就是消耗各門派的精英弟子吧?!
然而如此陰謀論在沒有證據之前,就算大家都作此想,也絕不會有人說出口來。
一時之間,滿場反而安靜了下來。
卻聽一道清脆的女聲響了起來。
「——我願打這個頭陣!」
所有人都循聲看向擂台之上,不知何時已經將那三隻駭人的戰鬥傀收起來了的合虛山宗大師姐。
沒有了傀在,本應少了許多氣勢。但站在擂台之上的少女眉眼彎彎,紫衣寬袖,姿容妍麗,反而有種被傀遮蓋住的風姿驟而凸顯的驚艷。
不等虞畫瀾接話,她又笑吟吟繼續道:「只是您看,這決賽最後一場,好巧不巧,是我和我師兄的局。我師兄已經棄權認輸,那麼這四象天的冠軍,是不是應該歸我?」
段重明緊張之中突然被提及:「……」
怎麼有種在這兒等著他呢的感覺?
他哪裡還會在這種時候在乎名次,也摸不准凝禪到底為什麼突然有此一句。
要說她不著急去找凝硯吧,她偏偏願意打這個頭陣,要說她著急,她怎麼還執著於這個冠軍?
莫不是因為老白的死命令?
他下意識側頭,就看到白斂無辜地攤開了手,表示自己雖然敲打算盤,但又不是搞不清孰輕孰重。
段重明舉起雙手,無奈道:「棄權,我棄權。」
凝禪滿意點頭,復又看向虞畫瀾,大有絕不讓步的意思。
虞畫瀾心頭卻突然有了一種微妙的預感。
但眾目睽睽之下,凝禪偏又願意不畏死去出這個頭,他也只能頷首:「不錯,這位凝小友便是此番尋道大會四象天的頭名。一應靈石獎勵日後會送至合虛山宗。凝小友可有其他要求?」
凝禪等著的,就是他這句話。
「我記得,虞掌門說過,若是拿到頭名,您還可應許我一個要求。」
虞畫瀾所有動作一頓,他靜靜地注視著站在那兒的少女。
少頃,他只覺得面前這個身影逐幀變得眼熟,似乎在與記憶里的什麼畫面緩緩重疊。
他慢慢開口:「確有此事。」
凝禪再問:「今日諸門派在此,諸派弟子也在此,大家共同為證。請問虞掌門是否一言九鼎,絕不反悔?」
這話多少咄咄逼人了些,止衡仙君忍不住開口:「怎麼說話呢?虞掌門還能賴你一個小弟子的帳不成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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