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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但是,」程郁央在後面補充了一句,捧起他的臉頰,含著他的唇瓣輕柔的吮·咬,「我喜歡。」
央央在親吻他,央央說喜歡他。
強烈的情感如同活躍期的火山,在這一刻徹底甦醒,熾熱的岩漿從火山口噴涌而出。
得到了自由的雙手回抱住了她,把她緊緊擁進懷裡,賀離鈞近乎迷·亂地親著她。
程郁央仰起頭,任由細細密密地吻落在了她的唇瓣、下巴和修長的脖頸上。
將柔軟脆弱的頸部暴·露在對方面前,可以說是一種毫無保留的、至高無上的信任。
血氣登時上涌,亢·奮摧毀了理性。
在最親密的時刻,Alpha會標記自己的Omega。
撲咬、鎖喉、標記,打下個人烙印。
這是鐫刻在基因里的本·能,根植於骨血的劣根性,想要圈禁出一塊獨屬於自己的地盤,禁止他人接近。
「嘶——」後頸傳來清晰的痛覺,程郁央吸了口冷氣,觸手重新湧上不僅鎖住手腕,同時纏住他的脖子。
她伸手摸了下,流了點血。
疼痛和流血都會令她生氣。
「誰讓你咬我的?」程郁央認為他不可理喻,已經說過她沒有腺體了為何還執著於咬脖子?
算一算他咬過她幾回了,當真是個小狗崽子。
「對不起,」賀離鈞張了張口,「我只是……」
他只是一時之間忘乎所以,沒控制住。
程郁央低聲道:「你應該長長教訓。」
纏住他頸部的觸手猛然收緊,向上吊起。
勒得他換不了氣,呼吸不暢,肺部的氧氣漸漸稀薄,連帶著意識和視線一同變得模糊。
賀離鈞驀地回想起了在第一區的時光。
在邊境日復一日地重複著固定的作息,除了吃飯睡覺訓練殺蟲獸之外好像沒其他事可做。
撇開口腹之慾,隊友也會偷偷為自己找點別的樂子,閻輝瘋狂地在遊戲裡氪金,於超迷上了一個Omega明星,買了大量對方的寫真集。
幾個Alpha頭挨在一起進行欣賞品鑑時,會情不自禁地發出「啊哦」之類的感嘆詞。
於超笑著轉頭問他:「隊長不喜歡Omega?」
賀離鈞遲疑著,沒有回答。
「這也不喜歡,那也不喜歡,」閻輝搖頭表示不贊同,「掙來的錢不花掉又不能帶進棺材,隊長。」
「去去去。」計帆推了他一把,「掙的錢攢起來不行嗎?我要娶個最漂亮的Omega老婆。」
「和關隊長的老婆一樣漂亮。」她補充道。
閻輝笑罵了一句:「你想得挺美。」
一時辨不清楚是認為她不可能娶到同樣漂亮的老婆,還是認為他們不可能有離開邊境的機會。
你呢,你有沒有過那樣的期盼?
賀離鈞捫心自問。
當然是……有的。
成為了以後,其實會愈發渴望組建家庭。
他是個普普通通的Alpha,想要娶一位Omega妻子,標記她完全地占有她。
他絕對不會像部分Alpha那樣,仗著標記的單向性,在外面花天酒地地胡來。
在身心上,他們對彼此都會是惟一。
他也想要一個由兩人血脈孕育而生的後代。
無論他們的孩子的基因是優是劣,是分化成Alpha、Beta或是Omega,他都會好好地疼愛他/她。
孕育孩子是辛苦的事情,所以他會儘可能擔起責任,在生活上好好照顧妻子,給她最大的依靠。
幻想中的幸福生活如空中樓閣,頃刻間崩塌。
他愛上的人不是Omega。
他沒有辦法去標記她,占有她。
他甚至、甚至不能夠被她標記。
沒有AO信息素之間天然的相互吸引,沒有標記和被標記這樣緊密不可分離的連結……
要怎樣證明他們屬於彼此?
一段感情要如何地依存和維繫下去?
終於意識到了,在巨大的幸福下滋生出的未知恐懼,竟是源自於內心深處的不安全感。
濛濛的水霧在眼眸中積聚成實體,儘管竭力地忍耐,卻依然在顛簸中掉出了眼眶。
「又哭……」程郁央放鬆了對他的桎梏。
她敢保證世界上找不出第二個如此能哭的人。
他咬了她三次,竟然沒被怎麼樣?
程郁央率先佩服起自己的忍耐力,幽幽嘆息一聲:「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寵你的人,你覺得呢?」
為了能哄他高興,她甚至順著他的節奏來了。
不夠……遠遠不夠……
對於處在發熱期的Omega來說,沒有信息素安撫的親·密行為無異於在口渴的情況下去喝海水。
又咸又苦又澀的海水,只可能越喝越渴。
他猶如一尾擱淺的魚,鰓部黏連在一起,怎樣努力也呼吸不到新鮮的空氣,於是慢慢地窒息而死。
眼淚更加洶湧地流出,漫過了臉頰。
「你哭什麼呢?」程郁央抬手撐在他汗津津的胸膛上,溫柔地拂去他臉上的淚水,「是因為我在吃桃麼?」
難道是吃桃的過程中,把他弄疼了?
賀離鈞閉了閉眼睛:「我恨你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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