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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百五十八塊的單人套餐,只有少得可憐的三盤肉,西嵐城的物價高到離譜。
相比餐飲行業,西嵐城的房價更是堪比中心城。
寧揚幫忙看了幾套小的二居室,然而即使最便宜的,租金也要每月三千帝國幣。
程郁央頓時理解了為何一些人寧可住在環境髒亂差、沒有治安保障的貧民窟里——無他,唯窮而已。
「有沒有更便宜的,比如說凶宅?」她追問。
不曉得ABO社會信不信風水玄學的說法。
寧揚:「…………我再給你找找。」
一個服務生用小推車將菜品推過來,給烤盤刷上油,再把五花肉剪成小塊平鋪在烤盤上。
金黃色的油脂受熱沁出表面,散發出誘人的香味。
在美食麵前不應該有任何雜念。
程郁央關掉個人終端,虔誠地開始用餐。
在消滅掉套餐里的三盤肉兩盤蔬菜和一碗照燒飯後,程郁央額外喝了六碗店裡免費自取的南瓜粥。
「呼——」她長長地吐了口氣,吃飽了。
自來到這個世界後,別的不說,體重增了幾斤。
程郁央喜歡身上的肌肉和新長出的脂肪。
前者是力量的源泉,後者提供能量消耗。
在生存中,它們都非常重要。
程郁央出了城,慢悠悠地往家走。
天色漸漸黑了,她走著走著突然繃緊了神經。
有人在跟蹤她!
程郁央刻意加快了步伐。
「站住!」對方乾脆直接追了上來。
一個黃毛握緊了手中的袖珍左輪,壓低聲音威脅道:「把你身上所有的錢交出來。」
「你真的嚇到我了……」程郁央緩緩地撫了兩下心口,「早說你只是來打劫的啊。」
「別廢話……」黃毛皺了皺眉。
話音未落,程郁央屈膝猛的撞向他的肚子,同時抓住了黃毛的上臂給他來了個過肩摔。
只聽得「咔嚓」一聲,他的手腕也被擰脫臼了。
整個過程不到三秒鐘,黃毛甚至沒反應過來,便在一陣天旋地轉中被人奪走了武器。
程郁央掂著左輪,抬腳踩在他臉上,惡聲惡氣地道:「把你所有的錢交出來。」
黃毛哆哆嗦嗦地掏遍身上八個口袋,摸出一把零鈔,勉強湊到了一百五十九塊遞給她。
程郁央施施然接過。
抵掉今天吃的烤肉,今天賺了一塊錢呢。
如果天天遇到人搶劫就好了。
程郁央一腳將黃毛踢昏過去,一轉身,在小巷對面的出口處遙遙望見一個高大的黑影。
黑影步步逼近,走到供電柱下方露出真容。
原來是賀離鈞。
「你怎麼跑出來了?」程郁央歪頭。
經過近日的相處,賀離鈞對她的好感度提高到35,程郁央發覺對方沒有離開的念頭,便不再鎖門了。
「你出去太久沒回來。」賀離鈞道,「我擔心你。」
冒著被警衛軍發現的危險,貿然出門找她?
一個傻裡傻氣的理由——
他精神域破碎,戰鬥力尚不如她呢,有什麼好擔……
心中突兀地回憶起一件舊事:
上高一時,晚自習要上到十點才放學,父母擔心她一個人走夜路回家不安全,總是輪流騎車來接她。
「不用為我擔心啦。」程郁央比著胳膊上的肌肉說。
因為是女孩的緣故,父母難免會有更廣泛的憂慮……尤其是人身安全方面。
程郁央從六歲開始學習跆拳道和散打,到十五歲時,她那瘦弱清秀做文職工作的父親已經打不過她了。
可不管她強與弱,父母保護她的心卻貫徹始終。
程郁央乍然意識到……自父母去世後,她有數年沒有體會過有人在擔心她的滋味了。
賀離鈞接著問:「你去哪兒了?」
「……………」背著你出去吃大餐了。
程郁央含糊地應了一聲:「臨時遇到點事。」
一丟丟微妙的吃獨食的罪惡感。
他會不會聞到她身上的烤肉味?
好在賀離鈞沒深究到底,低聲道:「回家吧。」
兩人回到住處,程郁央趕緊去洗了個澡。
好小的衛生間,洗個澡的功夫撞了幾次手肘。
想住進大別墅,想在浴缸里泡澡。
人類的欲望,果然是無窮無盡的。
程郁央用毛巾胡亂擦了幾下頭髮,走到客廳,從窗口伸出一隻手感受到冰涼的雨水:「下雨了。」
同樣落下的還有她發尾滴落的水珠,隨著她的走動,在新拖過的地面上蜿蜒出一小片水痕。
賀離鈞閉著眼睛忍了又忍,到底沒忍住,奪過毛巾,將程郁央按坐在沙發上給她擦頭髮。
對程郁央而言,弄乾頭髮是件麻煩的事。
就算有吹風機的時候,她也總是懶得吹。
反正出去溜達上一圈,頭髮會自然風乾。
母親看不慣這樣,每次都念叨:「頭髮不吹乾亂跑,會導致頭疼頸椎疼的。」
然後揪著衣領把她拽回來,強行吹乾頭髮。
眼下沒有吹風機,賀離鈞非常有耐心的,用毛巾一點點吸掉頭髮表面的水分,動作輕柔。
雨點打在房頂,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音。
程郁央跟著雨點的節奏,腳尖一下一下點著地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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