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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杵子估計是把倆人腦電波打正常了,兩人頓時安分多了。
當然,這得刨去玄蠍還在喃喃:「鎮魔你拉偏架,太不公平了......」一類的話。
劍境魔城勢力齊聚蓬萊宗,在修仙界近百年也是從未有過。
為了避免惹出口舌是非,這次兩人盡可能低調行事,帶來的人並不算多。
為了節省時間,一行人沒做太多耽擱,直接到了蓬萊宗的宗主殿議事。
殿內閒雜人等被驅離,上首是坐主人位的蓬萊宗勢力,左邊是白衣的劍境來人,右側是以黑衣為主的魔城來人。考慮到葉醇和蘇沉煙的身體狀況,這次的會議他們倆並未出席。
羋渡身邊的位置上,坐的是謝授衣。
雖然是修仙界出了名的花瓶病秧子,可謝授衣的威懾力,比葉醇和蘇沉煙加起來還嚇人。
他不緊不慢地往那裡一坐,就好像一尊大佛立在殿內,壓迫感十足。
就算大師兄一句話都不說,也足夠讓人安心。
作為坐主位的宗門代表,羋渡言簡意賅,先講述了一下昨晚蓬萊宗發生的事情概況。她的語速很快,但不難從簡單的概況中聽出昨夜突襲之兇猛與慘烈——能逼蓬萊宗開護山大陣,本就證明來人絕非等閒之輩。
聽到蘇沉煙首當其衝阻擋巫蠱浪潮的時候,玄蠍最先蹙起了眉。
「讓你們蓬萊宗照顧小煙,你們就是這麼照顧的?」他語氣似輕飄飄並無譴責之意,說出來的話卻暗潮翻湧,「既然如此,倒不如讓我將他帶回魔城,好好當魔城的皇族。」
「說得好像你們魔城多太平似的,」羋渡嗤之以鼻,「你們昨晚沒遭襲?」
玄蠍聳聳肩,順手拿過一盞茶水吹涼。
他與風臨深先後講了劍境與魔城昨夜的遭遇,情況也都大差不差。在滿月節眾人皆狂歡之際巫蠱浪潮突然而至,洶湧翻滾著襲擊了那些束手無措的弟子們。浪潮中出現了同樣的黑衣繃帶人身影,高高在上旁觀眾人奔跑逃竄的場面,似乎在觀賞一場鬥蛐蛐的遊戲。
事發突然,劍尊與魔尊雙雙飛身迎戰巫蠱族,只是那繃帶人似乎並沒有在這兩處多糾纏,僅與兩方大能過了十餘招,便找尋機會離開。
「如此看來,出現在我們眼前的竟是分身,」風臨深垂眸淡淡道,「能同時凝出四道分身,分身還能各自召喚出如此龐大的浪潮......縱是在巫蠱族之中,如此強悍的蠱師也不常見。」
「當今的修仙界,不該出現這等實力的巫蠱族。」
「說錯了吧?」玄蠍笑起來,露出白森森的牙齒:「當今修仙界,壓根就不應該出現巫蠱族。」
當年修仙界舉全境之力,召集近全部大能,於蠱城拼死一戰,剿滅了巫蠱全族。
那一戰,是修仙界歷史上都不曾出現過的慘烈。
眾人皆知。
「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吧,」羋渡將茶水一飲而盡,旋即放下杯子,語氣有些冷,「長明城失聯至此,還未收到一點訊息,情況不容樂觀。」
「若是藥宗此次真倒了,修仙界估計也離倒不遠了。」
自蠱城一戰以來,不光各方妖魔蠢蠢欲動,修仙界許多勢力近些年更是越發不老實。
四方大能坐鎮四大宗門,四大勢力各自鎮守四方,形成牢不可破的鏈條。
若是藥宗被人血洗垮台,本該穩固的鏈條便會兀然損毀。
大廈將傾,再扶起來可就困難許多。
「長明城百年來兢兢業業鎮壓妖王窮奇,這是人盡皆知的事,」風臨深點點頭,向來冷淡的眉眼似有些憂慮之色,「巫蠱族封鎖藥宗攻打長明城,怕正是為了借窮奇之力,向修仙界復仇。」
羋渡垂下眼睛。
如果是這樣,那劍冢斷劍無緣無故的異動,藥宗所安插的臥底,都有了解釋。
——「一旦藥宗滅門,窮奇被放,此方世界將永無寧日。」
風臨深最後的話落到宗主殿內,卻好似巨石砰然砸在水面。令人窒息的沉默在眾人之間蔓延開來。
半晌,玄蠍拖長了聲調,像是揶揄又像是自嘲:「那咱們可該祈禱楚悽然嘴嚴一點,不至於把破解封印的法子給說出去。」
「長明城不能沒,」羋渡言簡意賅,「咱們得救長明城。」
她這話說得太輕巧,就好像在說「咱們今晚吃紅燒肉」一樣輕巧。
這導致在場的眾人差點都沒反應過來。
謝授衣離羋渡最近,聽得也最真切。
他指尖不著痕跡地一顫,杯中茶水晃蕩幾下,似乎預示其內心活動。
玄蠍最先反應過來,他立馬誇張地拖長了聲調,聽起來相當欠抽:「鎮魔尊者好氣度啊,竟然說得這麼簡單?」
「早些時候我派鷹犬前赴長明城看過情況,長明城城門關得死緊,從外界根本進不去。馴養的鳥雀堪堪飛過城牆,飛回來時卻無一例外全染了巫蠱,變成了只知道襲人的傀儡——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?長明城現在都快變成毒窩了!」
「而且——」
「哈士奇,你裝什麼裝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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