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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阿渡,醒了?」見她木楞楞地站在原地,大師兄反而笑了起來,「怎麼還不過來,愣著想什麼呢?」
「你看,院子裡的桂花開了。」
他話音未落,羋渡已然邁步奔向了他。
黑衣的尊者一把抱住了自己失而復得的師兄,一瞬間眼中幾乎要流下淚來。
謝授衣還未來得及笑話她,忽然見師妹抬起頭來,近乎是惡狠狠地親上了他的唇瓣。
清新的草木氣息轉瞬間絲綢般籠罩蔓延所有感官,唇瓣相觸間他感覺到羋渡在顫抖,因後怕與惶然而顫抖。謝授衣伸手輕輕按住她的後腦勺,鼓勵她再深入一些,兩人的主動權霎時間翻轉。
「別怕,我就在這裡。」
短暫的分離之間,謝授衣把聲音放得前所未有的柔和,好似在安撫受驚的幼崽。
「我就在這裡。」
說罷,他再次傾身而上,不給羋渡半點喘息休憩的時間。
天道的責任,此界剛剛修復時的那些任務與會議,暫且都被兩人拋在了腦後。
糾葛之際,羋渡未曾察覺間已然被師兄帶回了內屋。
一念峰的居所隔音很好,窗子籠著的輕紗綢緞被放下,大門緊緊關上。屋內昏暗得沒有點半根蠟燭,羋渡仰面朝天躺在尚且帶著溫度的綢緞綾羅之上,睫毛尚且懸著輕飄飄的水珠。
謝授衣近乎是憐惜地低下頭,唇邊卻情不自禁地浮起笑意。
「阿渡,阿渡。」
「你瞧,師兄等這一天等得好苦。」
——「天道降世必受百般劫難,而今我只剩一劫應於你身,你是要為我負責的。」
「阿渡,你也該渡渡我的情劫。」
*
已有無數修士御劍前赴塵埃落定的蠱城處理殘餘的傀儡。伴隨著南宮檮的消散,那些曾被種在屍體與活人之上的蠱毒也被盡數解除,蠱城之上天光大亮,烈陽會洗滌每一寸角落的污穢與塵埃。
彼時三方大能聚集於蓬萊宗正殿,正殿下四方宗門長老修士列位其中。
只等待鎮魔尊者醒來,敲定千年間無數血戰與風波的最後一次會議即將開幕
正殿內。
蘇沉煙悄悄靠近二師兄,以微不可聞的聲音低語道:「不應該啊,以師姐的體質,這時候早醒了啊。」
葉醇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:「管他倆那麼多幹什麼,不管他們。」
「要不,二師兄你去一念峰看看吧。」
「不去,要去你去。」
「......」
另一邊,楚悽然端坐於座位之上,目光落到窗外一念峰的方向,忍不住露出了半絲促狹的笑意。
她看向面無表情裝作自己是工具人的風臨深,隨即沖他不懷好意地眨了眨眼,用口型說了兩個字:「敗犬。」
風臨深眼底流露出一絲惱羞成怒,常年蒼白的臉色卻沾染了緋紅薄霧。
他那柄劍小幅度地嗡鳴作響,隨主人心意晃動起來,想敲楚悽然的膝蓋。
結果楚悽然毫不猶豫抽腿一躲,劍鞘不偏不倚敲到了等得百無聊賴的玄蠍膝蓋上。
三方大能差點就在桌子底下幹起來。
——與此同時,在遠方北域的劍境之中,經年不化的霜白雪山之下,似有暖風逆著時節呼嘯而來。
冰寒宏偉的劍尊殿後,無人敢隨意踏足的院落內,那棵近些年許久未開花的荒蕪桃花樹,於暖風吹拂之間緩緩煥發了生機。
一樹鮮艷桃花轉瞬間盛放,於白雪皚皚之中太顯眼。
就好像樹下聚集著無數隱形的靈魂,笑著鬧著蹦跳著,嘻嘻哈哈熱熱鬧鬧,一併奔向天穹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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