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頁
再然後, 文中是寫劍尊衝冠一怒為紅顏召集各路大能封印妖王,又去找了藥聖治療柳成霜的致命傷。但封印妖王的具體過程,文中並沒有體現, 只是堪堪一筆帶過。
每次看到這兒羋渡都會懷疑, 是不是這本爛文的作者實在不會寫打戲,草率突出一下男主牛逼。
不過原著本來就是本狗血修羅場團寵文, 面對戰力的崩壞, 羋渡決定笑一下蒜了。
反正萬萬不能指望風臨深真上去砍窮奇就是了。
——強攻長明城一事並非兒戲, 既已定下, 必須在三日之內商議出作戰方案。
會議結束後,羋渡又被眾高層拉著轉移了地點, 到宗主殿隔壁偏殿商議屆時圍攻的事宜。
臨走前她有點愧意地對著謝授衣笑笑, 告訴師兄早點回一念峰歇息,今天的飯先不用替她備了。
自會議開始到結束, 謝授衣始終一言未發,垂著眼眸神色平靜, 卻好似瓷鑄的人像一般。
直到羋渡特意湊近搭話, 他才慢慢抬眼, 安撫性地衝著羋渡笑了笑。
他說:「好, 你去吧。」
不知道為什麼,羋渡總感覺師兄心情不甚佳, 但今天她有的是事情要忙,一時也無暇顧及此事。
羋渡一邊暗下決心,等晚上回來好好陪陪師兄這個孤寡老人,一邊跟著眾長老往偏殿去了。
人群紛紛,宗主殿很快便歸於寧靜。
最後留在殿內的只有兩人,一人是風臨深,一人是謝授衣。
見劍尊遲遲不走,謝授衣露出溫和得體的微笑,對其輕聲道:「劍尊閣下如何不與眾人商討事宜?宗主殿平時到底太冷清,並不適合待客。」
風臨深沒說話,那雙雪山般冰寒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謝授衣,似乎想用目光剝落對方的外表,看出他真實的秘密。
很顯然,他聽到了羋渡會議後安撫謝授衣的話,也見到了兩人無意之間的小動作。
對於師兄妹來說,這似乎有些越界了。
「謝師兄,」風臨深與其對視,語氣也冷聲冷氣,「鎮魔名滿此界,驍勇善戰,堪稱四方大能之最。若她真能帶領三宗一舉攻破長明城,那又將是載入史冊的一場傳奇。」
謝授衣微笑,眼底卻半點笑意也無,與風臨深面上的冰冷毫無差別。
劍尊明褒暗貶,是在提醒謝授衣。
羋渡璀璨燦爛,千年難遇。他這一副虛弱半殘的身軀,如何配得上高高在上的鎮魔尊者。
「是啊,阿渡向來優秀,人盡皆知,」謝授衣似惋惜地嘆了口氣,語氣中流露出些許親昵的無奈,「只是這孩子從小就急躁衝動,在外還黏人得很,常常要我為她打掃殘局。若是上陣,還望劍尊多多關照些。」
劍尊的臉色越發不好看了。
「謝師兄倒與傳言不同,」風臨深臉色陰沉,「竟如此會裝模做樣。」
謝授衣笑意愈發顯深。
「劍尊亦與傳言不同,」他眼神依舊是溫和的,就好像只是在與風臨深敘舊,「竟還會管別人宗門的家務事。」
「謊言,被人識破了才叫謊言——沒被識破就是真相,對不對?」
風臨深陡然間站了起來,眼底似有一瞬掠過不滿的烈意。
可很快,謝授衣的下一句話,就又冷水臨頭般讓他冷靜了下來。
「比起這個,劍尊閣下自己的家務事應該還沒理清楚吧?」蓬萊宗的大師兄輕笑一聲,聲音不高,卻恍如惡魔低語,「沒錯吧......氣運之子未來的伴侶?劇情線里堂堂的主角?」
「......」
風臨深瞳孔微縮,下意識伸手攥緊劍鞘,語氣兀然變得警惕謹慎,就好像在防範一條隨時會爆起傷人的蛇:「你究竟是誰?」
就算再軟綿綿,就算看起來毫無威脅力,蛇也依舊是蛇。
利齒里含著猛毒,會設下圈套吸引獵物前來——然後用緊繃的肌肉活活將其勒死。
謝授衣面上是溫柔端方的笑意,眼中卻含著數不清的暗影。
他伸出一隻手指,點了點自己的唇,做了個噤聲的手勢,就好像在提醒風臨深什麼。
「你要做的那件事,我不會阻攔。」謝授衣柔聲道。
「只是.......我的確有一件事情想不通。」
「這麼明顯的偏向,這麼明顯的越界,連你都能發現的親昵和異樣——」
「為什麼,該察覺到的人,百年來都毫無察覺呢。」
*
長明城。
素有修仙界不夜城之稱的藥宗長明城,燈火一盞盞地黯淡著,看不見半點天光。
空氣中漂浮著紫黑的濃霧,幾乎能凝聚成實體遮蔽人的視線。
楚悽然在劇烈的疼痛中醒來,肩膀被巨大鎖鏈貫穿,鎖鏈另一頭鑄進了牆壁內。
藥聖被活生生吊在自己的臥房內,身下鮮血積蓄成流淌的鮮紅湖泊,有些已經乾涸,有些尚且溫熱。
他已經在這裡被吊了一天一夜。
作為四方大能的藥聖,他雖並不擅長戰鬥,身體素質卻亦非尋常修士所能抵。縱然像被宰殺的畜生般在此懸掛一整天,楚悽然依舊沒有斷氣。
不過,把他吊在這裡的罪魁禍首,想必也不會讓他斷氣。
Tips:如果覺得不錯,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~拜託啦 (>.<)
<span>: |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