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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楚悽然出去後跟他說了些什麼,謝授衣含著似無奈似悲戚的笑,俯下身來,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。
半晌,他才笑道:「傻子。」
是啊,羋渡迷迷糊糊地想。
天底下哪有她這麼傻的、三百年都看不出師兄情愫的人呢?
第83章 坦白
等羋渡再醒來的時候, 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。
要不說修士的體質就是帶勁,這次再醒來,她明顯感覺到身體狀況有了極大的改善。
至少不會痛得她哭天搶地嗷嗷大叫了。
正如她所要求的那樣,羋渡一睜眼, 就看到了身旁倚靠在靠椅上、長發挽起慢悠悠讀著一本書的謝授衣。
他新換了件白袍, 長長的睫毛微顫, 漂亮的淺色眼瞳掃過來,帶著溫柔的波光。
似乎比女子還脆弱秀氣幾分。
「醒了?」
謝授衣望過來的眼神一如往常地柔和繾綣,羋渡與其對視, 再一次深深唾棄自己的眼瞎。
她眼裡尚帶著「我草怎會如此」的震驚, 和「完蛋了全完蛋了」的悲壯,與師兄對視時, 這崩潰的情緒被對方一覽無餘。
謝授衣是何等人精, 一看見羋渡心虛又遮遮掩掩的眼神, 心下頓時猜到了大半。
他挑起一邊眉毛來, 難得起了些逗弄師妹的興趣。
那邊羋渡此刻當然料不到她師兄的想法。
黑衣的尊者只感覺眉心猛跳,忍不住咽了口唾沫。氣沉丹田倒了幾個深呼吸。
她連查看自己傷勢都顧不得, 翻身下床就顫顫巍巍地喊:「師兄, 你聽我解釋,我真的不知道!」
謝授衣身子微微後仰, 好似貓科動物準備逗弄獵物時的準備動作。
「知道什麼?」
羋渡聲線抖得好像篩糠:「我真不知道你喜歡的是我啊!!!我要是知道我早就對你負責了......」
「咳咳。」
她這半句顫顫巍巍的話還沒喊完,旁邊就響起了很用力的、刻意的咳嗽聲。
羋渡恍然間側頭看過去, 這才發現, 原來房門邊上還站著個存在感相當薄弱的葉醇。
羋渡:「......」
剛剛她心如亂麻光顧著想師兄的事情了, 還真沒看見旁邊杵著的師弟。
屋內氣氛焦灼又詭異, 葉醇目光在師兄與師姐之間流轉,沉默了片刻, 緩緩轉身就往門外走。
羋渡:「......」
羋渡:「阿醇,我,我剛剛沒看見你......你有什麼事要不你先說呢......」
「沒關係的,師姐。」
三百年間當過無數次電燈泡的葉醇身影很蕭索,聲音也很苦澀:「本來是有點事要跟你說的,但現在看來,也不算什麼大事。」
「你們先聊,聊完我再進來吧。」
兩人目送著葉醇嘴角抽搐,腳步虛浮著走出臥房,大門砰然一下合攏,房內只剩下羋渡與謝授衣二人。
羋渡不安:「這孩子應該不能出啥心理問題吧。」
相比之下,謝授衣就顯得平靜許多:「不會,他應該已經習慣這種場合了。」
羋渡:「哦原來如——啊????」
電光火石間羋渡忽然想起,為什麼自從師兄回來,葉醇和沉煙都不願意隨便回一念峰。
就是回來,也要在峰門口探頭探腦半天才敢邁步靠近,眼神還總是透著難以言喻的苦澀。
羋渡本來還以為是因為他倆害怕謝授衣。
合著原來是他倆早就看出來自己跟大師兄的貓膩,不想來當電燈泡是嗎!!!
羋渡那邊大腦尚且還在宕機之中,謝授衣已然姿態優雅地端著茶杯,眼波流轉間好笑地望著羋渡:「誰告訴你的?」
羋渡毫不猶豫把故友給賣了:「楚悽然說的。」
說完,她還小心翼翼地偷看謝授衣的臉色,語氣忐忑:「但我覺得吧......這件事的真實性也有待考證,你說是吧師兄......」
「沒什麼好考證的,」謝授衣面不改色,唇邊依舊帶笑,「她說得沒錯,我確實喜歡你。」
說著,天道化身放緩了聲音,語氣帶著些無奈的惆悵,尾音卻克制不住地上揚:「說起來,這已經是我單相思的第一百年了......」
羋渡被口水嗆到,劇烈地咳嗽起來。
她多麼希望自己能被嗆死在這裡。
謝授衣停了話頭,體貼地給羋渡倒了一杯茶水遞過去。
羋渡破天荒地沒敢接,還往床上縮了縮。
謝授衣輕輕嘆了口氣,垂下眼帘,似惋惜道:「連師兄的水都不接了嗎?」
病弱美人裝可憐的殺傷力是巨大的,更別提裝可憐那人還是羋渡的親師兄,殺傷力翻倍。
可憐堂堂鎮魔尊者臉上神情五味雜陳,到底還是心虛地蹭過去,把那杯溫熱的茶水接了過來:「我沒有別的意思......我只是覺得,就,現在的情況好像不是很適合談戀愛,而且我其實也沒有那方面的心思......我......」
她從穿書前十八年到穿書後三百年,都是男人手都沒拉過的母胎單身啊!!!
打架她能一個打十個。
感情方面的事情她是真的一竅不通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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