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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瑜連忙接道:「聖上之命,不敢違背。多謝王爺關心。」
端王接著說到:「的確皇命不能違,是本王多嘴了。對了,這次本王回京也從封地帶來了一些獨特的藥材,聽說對刀傷之類特別有用。之後本王就讓人送一些到將軍府
。將軍現在可否摘了面具,本王絕無看輕之意。」
梁瑜回答道:「那就多謝王爺的藥材了。只是王爺還是讓微臣帶著面具吧。微臣也不想這丑貌驚擾了宮裡的貴人。」
端王見梁瑜實在不願摘下面具,他也不再勸導。端王之前也聽到消息說梁瑜容貌被毀,但一直沒有想到這麼嚴重。反正已經確定強敵也會進宮,端王稍微放點心。但帶著面具,終究會有點變數,之後恐怕還要一直關注。
寒暄之後,梁瑜看著端王走在前面進宮。之前的那番話,端王都是表面關心,內里卻無不是挑撥自己與皇上的關係。梁瑜摸著自己的面具,心裡想著之後的計劃還是要再謹慎點才行。
梁瑜到時,百官都差不多到齊了。不到一會,大家跟著皇帝一起去天壇祭祀。皇帝宣讀了一偏禱告上天祈求吉祥的文章,然後將之燃燒殆盡。天上的雪花紛紛落下,一切風平浪靜。
一番折騰之後,時間也不早了。之後就是讓人期待的宴席。百官按照官位依次落座,上首中間坐著皇上,兩邊是皇后和太后。官員前的桌案已經被宮人提前擺上了瓜果小菜。
慶文帝先舉起一杯酒敬蒼天,願來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。百官也隨之舉杯敬蒼天。第二杯酒慶文帝敬太后,願太后延年益壽。百官也隨之一起敬太后。太后笑吟吟的拿起酒杯慢飲一杯。第三杯酒慶文帝與百官共飲。之後有絲竹管弦之聲,又有麗人身影轉動衣袂飄飄助興。酒過三巡後氣氛徹底熱鬧起來了,唯有端王似乎只看表演,少有飲酒。
慶文帝見此,放下手中的酒杯。他面帶威嚴的問道:「端王為何不多飲此杯,是不是離開京城久了,喝不慣這酒?」
氣氛冷凝起來,宮殿裡頓時安靜下來。百官也都顧不得飲酒吃菜,注意著前面的動靜。有些人似乎知道些什麼,頓時神色嚴肅起來。只有一些喝醉的人還在雲裡霧裡。
端王看看外面的天色,雪下得越發大了。然後他拿起桌上的酒杯,細嗅了一番酒香。眾人只看到端王臉上帶著陶醉之色說到:「這梨花白還是一樣的味道,是臣弟從小喝到大的味道。臣弟只是有些捨不得喝罷了。」
慶文帝聽到這話哈哈大笑:「原來是捨不得,這有何難。宮裡還有不少存貨,等你回
封地的時候,多帶點酒回去就是了。」殿中氣氛稍緩,眾人放下心來。
端王拿著酒杯卻沒有喝,只是拿在手上把玩。他抬頭看著慶文帝桌上的酒杯說到:「多謝皇兄慷慨。可惜臣弟要的並不是那些普通的梨花白。」
慶文帝收起臉上的笑意,慢慢問到:「不知你要的是什麼美酒?如果宮裡有,朕就賞給你。」
只見端王認真直視著不遠處的慶文帝,「我要的是你杯中的美酒。不知皇兄可否割愛!」
頓時所有人吃驚的看著端王,一時不知所措。杯中酒,掌中權自古密不可分。端王說此話不亞於是宣告要皇上坐下的龍椅,這是要奪位!
只見慶文帝哈哈笑了兩聲,「端王,如果你收回剛才的話,朕可以當成什麼都沒發生過!」
端王聽到此話,同樣哈哈笑了兩聲,「都到這種地步你也不用跟我裝仁慈了。這皇位本來就是我的,我可是嫡子。你非嫡非長有何資格坐上去!」說完把手上的酒杯一扔,只聽『砰』的一聲。之後四處忽然出現了一些手把兵器的人簇擁著端王。
到這時眾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,端王果然是要謀朝篡位。伴隨著宮人的「護駕,護駕」的聲音,喝醉酒的官員也被嚇醒了。有些原本想要逃走的宮人赫然發現四周已經被包圍了,他們無處可逃。
慶文帝護著皇后在一邊冷冷看著眼前的亂像。他看著將端王和太后護在一邊的御林軍。他問向身為御林軍總管的龐安,「龐安,朕自認對你不薄,你為什麼要背叛朕?」
龐安面色猶豫的看向慶文帝,最終還是轉過了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。這時一直坐在旁邊的太后開口了,「你對他是不薄,可惜他這條命是我救的。」
慶文帝這才弄明白原因。他笑道:「原來如此,太后真是好手段。不過你們以為控制住御林軍就可以登上皇位嗎?真是想得美。而且這些御林軍只有一半吧,根本不是全部。」
端王意氣風發的回答道:「雖然只有一半御林軍,但控制這個大殿足夠了。難道皇兄還指望著另一半御林軍嗎,那你恐怕只有到黃泉才能見到他們了。」端王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,但又想不起來。
大殿中的官員們此刻都是心驚膽戰的樣子。剛剛有文官大聲訓斥著端王,轉眼命喪
黃泉。文官平日裡哪裡見過這麼血腥的事情,連忙想找個安全的地方。思來思去,還是武官身邊安全。而最安全的莫過於年輕的梁將軍了。
端王正勸說著讓慶文帝立下傳位詔書,這樣還能放他一馬。一轉眼就見那些官員們都往一個地方挪動,而那個地方中心正是梁瑜。端王終於知道哪裡不對勁了,那就是事發到現在。梁瑜一直沒有出聲。端王看著那個帶著面具穩穩坐著的人,突然有些不妙的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