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炮竹聲接二連三的響起來,一眨眼其他人家也都開始祭祖了。李錦年家的大堂里空無一人,只有滿桌的飯菜。李錦年在大門外的一角點燃黃表紙燒起來,再往裡放進幾柱香。看著灰燼慢慢升上天空,像是先人要享用似的。
李錦年拿著一壺酒挨個給桌上的空酒杯倒上酒,心裡默念『若祖先有靈,莫怪小子占據李錦年身體。小子既然得此身體,自然好好對待此間親人。也希望祖先保佑我們無災無難,平平安安。』
李錦年倒完酒之後,就拿起準備好的炮竹放起來。他等著炮竹放完,再進屋喊呆在房間裡的李家人出來。李錦年看著大海小杏磕頭,然後對李春花示意。他知道李春花按理說是外嫁女不能磕頭的,更何況王元也不姓李。但既然是一家人,李錦年也不在乎這些,
於是他們三人還是對祖先磕了個頭。
最後輪到李錦年的時候,旁邊梁瑜是和李錦年一起磕頭的。李錦年見此心裡樂開花,這說明梁瑜已經把自己當成李家人了。不管其他人的臉色,之後李錦年則帶著梁瑜出去看著黃表紙燒完,以及最後再放聲炮竹送祖。
把祭祖的飯菜拿到廚房,擦過桌子後,李春花把鍋里準備好的菜色再一一端出來。等到裝滿一桌的菜,所有人都落座後就是年夜飯的時候了。這一次大家沒有分兩張桌子坐,李錦年找到了一個大圓盤,可以放在桌上,大家剛好可以圍坐在一起,這樣也熱鬧一點。
桌上中間是冒著熱氣的小碳爐,上面的羊肉鍋子冒著熱氣。旁邊有雞有魚有肉,還有干蘿蔔絲這些素菜。看著一桌豐盛的菜色,李錦年總感覺少了點什麼。直到老將軍笑著說了句「怎麼沒有酒?」李錦年這才恍然大悟,有好菜怎麼能沒有好酒?只是平時大家也不喝酒,所以桌上也習慣不擺酒,只是今天這個日子完全可以好好喝點酒。
看著李春花要去廚房拿酒,李錦年連忙止住她。他之前看到了李春花買的酒就是那種敬祖先的白酒。李錦年可記得當初夏天的葡萄酒可是還存了好幾瓶,這會剛好可以拿來享用一番。李錦年說了一句「我去拿葡萄酒」,然後人就飛快的跑遠了。因為葡萄酒還在老房那裡放著。
梁瑜也想到了葡萄酒,他連忙在李錦年身後喊道:「拿我釀的葡萄酒過來。」飯桌上的眾人一時愕然,直到老將軍說了句,「沒想到這裡還有葡萄酒。那看來我們可以大飽口福了。」眾人才一一回過神來。
小滿想著之前少爺說的話,他連忙滿臉崇拜的看著自家少爺,「少爺,沒想到你還會釀葡萄酒。」梁瑜看著小滿驚奇的樣子,不好意思的笑笑。再看父親和鍾叔也都詫異的看著自己,梁瑜便把當初釀葡萄酒的趣事和他們說說。中間也有孩子們插嘴逗樂,所以李錦年回來時席間倒是其樂融融。
李錦年拿著小酒罈,先給老將軍倒了一杯酒。「伯父,嘗嘗梁瑜釀的酒怎麼樣?」老將軍看著杯中酒液澄清透亮,鼻尖聞到一股葡萄的醇香,仔細品嘗一番之後,有種甜中帶著澀味,和他以前在塞外喝過的葡萄酒味道一樣。老將軍看著兒子期待的眼神,笑著說道:「不錯,的確是好酒。」
李錦年看到梁瑜得到肯定後開心的樣子,連忙也給其他人滿上酒液。其中玲玲和大海可以稍微喝點葡萄酒,但小杏看別人都有鬧著也要喝酒。李錦年就先把酒杯裝滿葡萄酒,然後把酒喝掉,再用有著酒味的空酒杯裝水遞給她。這樣聞著酒味,小杏也以為和大家是一樣的。
酒過三巡,原本還有點拘謹的眾人都放開了手腳。雖然葡萄酒不是那麼容易醉人,但在這個氣氛之下,喝著小酒,吃著熱鍋,再和眾人談笑幾聲,每個人臉上都染上了紅暈。
看著那幾個護衛之間已經開始划拳,王元喝醉後竟然拉著李春花直說『對不起,以前對不住你和孩子』這些話。老將軍正和鍾管家訴說以往。三個孩子已經早就吃飽了,現在正圍在一起玩鬧。李錦年回過頭來,就和正望過來的梁瑜相視一笑。
吃完之後,李錦年幫著李春花把桌上的剩菜收拾乾淨。然後給他們來壺熱水。聽著外面的炮竹聲,大家都沉浸在這種溫馨的氣氛里。今晚要守歲,所以李春花又端出來幾盤小吃零食。
李錦年看到零食,想到在京城買的東西。他連忙拉住李春花,把她帶到房間裡。他和梁瑜一起把買回來的東西都交給她。其中有大人小孩的衣服,還有一些首飾和胭脂水粉。
李春花看著這些新衣服,連忙說道:「你怎麼又買衣服了,今年都有好多新衣服了。而且孩子們過年的新衣服我也做好了。」不過她雖然這麼說,但眼前這些衣服布料顏色都是在縣城沒有的,看著就很喜歡。只是想到價錢還是有些不舍而已。
李錦年當然知道她的心思,當下也不反駁,只是把首飾拿給她看。「這是梁瑜特意去看的首飾,你看看,可還喜歡。這些是玲玲的,玲玲也大了,也可以佩戴些首飾了。還有這些胭脂水粉,你也試試。」
李春花放下衣服,又看到這些女兒家的東西,當下心裡慰籍。她看到有漂亮的玉簪,還有小孩帶的銀鐲子等。她知道就算說了,他們也不會聽的。索性就收起來了。
到了亥時的時候,大部分人都昏昏欲睡。玲玲在大人的同意下,自己主動回屋睡覺。李錦年和梁瑜則一人一個把大海和小杏抱到床上。旁邊是疊好的新衣服,和兩人給孩子的禮物。其他人也紛紛回屋休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