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頁
許南來看著李錦年家一雙兒女都乖巧可愛,令人喜歡。特別是大海沉穩懂事,簡直不像他以前看到的同齡的孩子那樣。許南來向李錦年問到:「大海啟蒙了嗎?」李錦年心裡一驚,因為他根本就沒想過這件事。許南來看到李錦年的表情就已經知道答案了,「我知道縣上有幾家書院還不錯,如果要去看看的話,我可以替你引薦一下。」李錦年連忙感謝。
送走許南來之後,李錦年才認真細想一下縣上的書院。現在的孩子一般六七歲啟蒙,有的可能更早一點。而且這階段主要是看書識字,持續一兩年時間。有一個好的老師就很重要了。而縣上主要有兩個大的書院,分別為青松書院和鹿鳴書院。青松書院比較簡樸,學生也都良莠不齊,但是束脩比較低。以前原身就讀的就是青松書院。相比青松書院,鹿鳴書院就是比較大氣,學生也都是些富豪官紳之子。相對的束脩比較貴,而且還需要別人引薦。想必許南來說的就是這家書院。
李錦年喚來大海,直接問到:「大海,你想去書院讀書嗎?」看到大海眼裡瞬間亮起的光,李錦年就知道答案了。「爹爹,我真的能去讀書嗎?」大海驚喜的問到,「我也能認識字嗎?」「當然可以了。」得到李錦年肯定的回答,大海轉而憂心起來,「那家裡的小雞和山羊怎麼辦啊,還有去讀書好像要花好多錢!」
李錦年看著大海小小年紀擔心這些事,忙拍拍
他的肩膀說:「這些你都不用擔心,爹爹會弄好的。現在爹爹有錢,你只要安心去讀書就好。」看著大海高高興興的樣子,李錦年接著說:「不過縣上的書院離家比較遠,要是讀書的話每天早起晚歸很辛苦,你能堅持下來嗎?」大海看到父親嚴肅的樣子,自己也不由認真起來,「我會堅持下來的。」
小杏在一旁看著爹爹和哥哥說話不理她,也插進去說:「小杏也要去讀書。」李錦年摸摸她的頭,「小杏還太小了。」「那像哥哥那麼大就能讀書了嗎?」「對,等你像哥哥那麼大就行了。」「那我明天就長大了,會長得跟哥哥一樣高。到時候也要去讀書。」
孩子們的童言童語,總是能讓人莫名開心起來。
第二天,李錦年一家人早早收拾好,拜託大伯家看著點家裡的雞羊後就出發去縣上了。到村口剛好趕上李大郎的驢車。車上還有幾位婦人帶著新鮮的蔬菜去縣上賣掉。李錦年讓大海先坐上去,再把小杏放自己腿上。一行人就這麼晃悠晃悠的出發了。
一路上聽旁邊的婦人們嘰嘰喳喳的討論家長里短,並時不時眼光掃向他,李錦年沒有出聲也當做沒注意的樣子。實在是問到他的時候才回答一聲。大海和小杏昨天知道要去縣裡後都興奮極了,鬧騰了半宿。現在在板車的晃悠中都有點迷糊了,不到一會就靠著李錦年睡著了。
直到快到縣裡,李錦年才把兩個孩子叫醒。下車結過車錢並向李大郎說一聲今天有事不用等他一起回村。李錦年這才一手牽一個向里走去。兩個孩子很少來這麼熱鬧的地方,一路上眼睛都不夠使了。在逛過一遍熱鬧的街道,吃了兩個包子後,李錦年才帶他們去書院看看。
書院都設在安靜場所,為讓人精心讀書。鹿鳴書院外,李錦年看著一些學生模樣的人,帶著三兩僕從悠閒自在的進了書院大門。此時應該正是上學的時候,李錦年靜靜看了會,最終還是走開了。他根據原身的記憶,對青松書院的感官就不太好。本來以為鹿鳴書院雖然束脩貴點但教育水平肯定會高點,想讓大海上鹿鳴學院的。現在看來,大海還是不適合上鹿鳴學院。不是一個圈子裡的人,別人只會排擠你,更何況大海還小。
牽著兩個孩子的手,李錦年決定還是再看看吧。這邊是縣裡的西邊,街道沒有東邊的熱鬧。李錦
年帶著兩個孩子走了走。忽然聽到一陣孩童的讀書聲傳來。李錦年仔細聽著,最終在一處門前栽了兩棵梨樹的院子裡找到了聲音的來源。
屋外有塊牌匾刻著梨花書院四字。李錦年往裡看到是一位續著鬍子的老者正在教四個孩子讀三字經。李錦年帶著孩子靜靜看了會,等他們停下歇息才敲敲門。那位老者看向門外,招招手讓他們進來。等李錦年走進院子,便開門見山的問到老者能否教自家孩子啟蒙。雖然李錦年並沒有聽說過這梨花學院。但從他看到的老者教書的水平以及態度,確定他是一個好老師。
老者聽到這麼直白的話,不由一愣,既而笑到「年輕人,你我素不相識,你就讓我給你的孩子啟蒙,不免有些太大膽了吧。」李錦年忙拱手作禮「是我失禮了。在下姓李,來自李家村。這是我的兩個孩子李大海和李小杏。今天有幸聽到您的教學,覺得您是一位德才兼備的老師。所以才會冒昧請求您給大海啟蒙。」說完李錦年把大海推到前面,讓這位老者仔細看看。
那老者仔細看著面前的孩子,只見他衣衫整潔落落大方,還對自己笑了笑。老者也不由回了個笑容,「老朽姓杜,你可以叫我杜先生。」李錦年聽到這話,心裡一喜。杜先生對李錦年繼續說到:「老朽可以讓這孩子先來讀兩天試試,不過醜話說在前面。如果他來兩天之後就不想來讀了,又或者不認真讀書還打擾其他人讀書的話,到時老朽會趕他出去,並且再也不會收他。」李錦年聽到這話算是知道為什麼這裡只有四個學生了。不過,當下他還是很感激杜先生願意給個機會給大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