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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呼呼吹來,小夫妻的對話漸漸隱進了風中。
顧家是江南的布莊大戶,但顧家人卻不像其他人家那樣過著奢靡高調的生活。他們提倡勤儉之風,所以在一般人眼裡顧家也只是個稍微富裕一點的人家。只有那些真正的大戶才知道顧家的底蘊。
顧家這代只有顧勛一人,而王玲玲與顧勛成親七載,如今孕有長女顧櫻長子顧瑞,小名分別為包子饅頭。顧家的宅子分為東西兩個大院。成親後,王玲玲與丈夫孩子住在東院。她的公公婆婆住在西院。平時兩院是分開做飯的,但節日時或偶爾兩院也會在一起吃飯。
王玲玲和顧勛還沒走進西院的房間,就聽到裡面傳來的孩子的笑聲。王玲玲與顧勛相視一笑,然後脫下披風,交給身後的青葉。接著兩人便一起走進屋裡。
屋裡小包子和小饅頭不知說了什麼,逗得爺爺奶奶哈哈大笑起來。不過他們轉頭就看到自己的父母過來,連忙跑到父母的身邊,分別抱著父親和母親的腿叫道:「爹爹,
娘親,我們快來一起玩。」
顧勛一手抱住一個,然後攜著妻子對爹娘行禮,「爹,娘,我們來了。」顧老爺和老夫人佯怒道:「你們總算來了,天都快黑了。」不過話雖如此,老夫人還是吩咐身邊的婆子趕快開飯。
飯桌上,老夫人一個勁得給兒媳夾菜,「玲玲,你最近是不是只顧著忙生意,沒有好好吃飯啊。你看你都瘦了,多吃點。」
王玲玲看著碗裡的菜都要冒出來了,連忙止住婆婆的動作,「娘,我最近有好好吃飯的。您再夾菜我碗裡都要裝不下了。」
顧勛看著妻子碗裡滿滿的菜,連忙控訴道:「娘,我還是不是您兒子了,您怎麼沒看我碗裡還空著呢!」
只見老夫人瞪他一眼,說道:「你都多大了,還要我給你夾菜。你自己想要吃什麼,自己夾著吃就是,又不是沒長手。」話雖然這麼說,老夫人還是夾了一塊兒子愛吃的糖醋魚到他碗裡。
王玲玲看著丈夫特意作怪給她解圍,連忙也夾了塊菜到他碗裡。再看孩子們眼巴巴的看著自己,她連忙也給孩子們夾些燉的酥軟的肉菜。
一頓飯就在大家你給我夾菜,我給你夾菜中歡歡樂樂地度過了。吃完飯,撤過桌上的殘羹冷炙,再續上一壺茶水,大家開始聊些身邊發生的事情。而這次主要聊得是今年在哪裡過年。
顧勛率先說道:「我和玲玲收到藍山縣那邊的舅舅寫來的信,信上說今年邀請我們一家去那邊過年。爹,娘,你們有什麼意見嗎?」
顧老爺回道:「玲玲嫁到我們家這麼多年,也一直在我們家裡過年,也一直沒回去過幾次。今年既然親家這麼說,那你們就帶著小包子小饅頭去那邊過年吧!你不用擔心我和你娘,我們在家過年也挺好。」
王玲玲正準備回話,就聽到在一旁的女兒說道:「是要去舅姥爺家裡嗎?就是那個叫我小包子的舅姥爺嗎?」
王玲玲看著女兒皺起來的小臉,問道:「就是那個舅姥爺,怎麼了,小包子不想去舅姥爺家嗎?舅姥爺一直讓人給你帶玩具過來,你不是說過最喜歡舅姥爺嗎!」
小包子繼續皺著眉頭:「我還是喜歡舅姥爺,但是如果他不叫我小包子的話,我會更喜歡他的。」
這下一直在旁邊聽著的顧勛忍不住問
道:「為什麼呀?」
只見小包子說道:「因為他們都說小包子吃包子。他們也要吃小包子。娘他們是不是要吃了我?」說著說著,最後那句話就像要哭出來似的。但圍觀的大人卻都不負責任的笑了起來。
眼見著女兒就要哭出來,王玲玲連忙止住笑意,把女兒抱在懷裡哄道:「他們不是要吃小包子,只是在逗你玩呢。你看平時我們吃的包子是菜包子和肉包子,其實他們說的吃包子也是指菜包子和肉包子,不是小包子。小包子這麼可愛,誰捨得吃呢!」王玲玲順勢一口親在女兒額頭上安撫她。
小包子聽完這話半信半疑道:「真的?」然後她得到了周圍人一致的點頭認可。於是她高興了起來,不過還是說道:「那我要叫舅姥爺改名字,不要讓他叫我小包子了。不然別人不知道,要吃我怎麼辦?」
顧勛忍著笑道:「那好,到時候你見到舅姥爺,讓他給你改名字。」
坐在一邊的小饅頭看到姐姐說要改名,他也要來湊熱鬧,連忙說道:「改名,改名。」
王玲玲看著他們,想到當初自己初生女兒的時候,全家人都來看望自己。舅舅剛見到女兒的時候,女兒的小臉還皺巴巴的。舅舅用孩子的臉來比喻包子上的褶子,於是女兒的小名就叫做包子。兒子出生的時候,為了順口小名就叫做饅頭。一轉眼女兒已經六歲,兒子都三歲了。女兒已經到了懂事的時候,而兒子還只會跟著姐姐後面轉。
聽完孩子童真的話,王玲玲也沒有忘記正事。她重新邀請公公婆婆去李家村過年,「爹娘,您二老就隨我們一起回李家村過年吧。舅舅的來信上說了,要我們把您二老也帶上回家過年。家裡人多,也熱鬧一點。」
顧老夫人連忙拒絕,「這怎麼好意思,我們怎麼能到親家那裡過年呢。你們小兩口帶著孩子可以是回娘家過年,我們兩個老的也去算什麼話呢!」
顧勛攔著要說話的妻子,自己開口道:「爹娘,我們這次回去不止是為了過年。小包子已經六歲了,已經到了可以念書的時候了。而李家村小學這些年來的名聲怎麼樣,你們應該也知道。所以我準備送小包子在那邊念書,你們可要去看看那邊的學習環境怎麼樣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