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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新上路的李錦年沒有鑽進馬車裡,而是坐在了趕車的位置上。李錦年覺得離京城近了,也該適應一下這邊的天氣。趕車的位置上只能坐兩個人,李錦年占一個位置,那必須有一個人進車廂。許大和許二推辭了下,最終許二先進車廂歇歇。
李錦年感受著吹到臉上的寒風,再次問起那個問過很多遍的問題,「許大,離京城還有多遠,多久能到?」許大明顯對這個問題已經遊刃有餘,而且就要到家了,他也明顯高興起來了。「李郎君,如果不出意外,我們快點趕路,晚上能到離京城最近的驛站十里坡。到時我們在那歇息一晚,明天就能到京城了。」
「那真是太好了。」李錦年笑著說道。他看著遠方,心裡想著馬上
就能見到小澤了,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燦爛。時間就在李錦年與許大許二之間的聊天中飛速流逝。
第二天一早李錦年就和許大許二從十里坡驛站出發。到了半晌午終於看到了京城的城門。李錦年遠遠看著城門,心中油然生出一種讚嘆之情。
城門口兩邊有站哨的官兵,一個個手持兵器看上去威武肅穆。進城的人有點多,馬車在人後排隊。李錦年就勢下了馬車,準備步行進城。等輪到他們,那些官兵掃了馬車一眼就放他們進去了。
李錦年走進了城門才看到了京城的繁華。走了一會,李錦年就向許大許二表達感謝一路上的照顧並告辭。二人挽留李錦年去許府歇息一番,李錦年謝絕了。當初許南來也說過讓自己進京城沒有地方去可以去許府住宿。因為當初自己賣的幾個方子,所以許南來的父親對自己很感興趣。這次許南來也想讓自己的父親見自己一面。但李錦年進京是有大事的,住在許府多有不便,所以還是推辭了。李錦年只對許大許二說到,若是有空暇定當登門拜訪許老爺子。許大許二聽到這話,也不再挽留,雙方就此分別。
李錦年一個人背著包袱,邊走邊看。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。京城果然不是藍山縣那個小地方能比得了的。人來人往,吵吵鬧鬧。街邊的店鋪鱗次櫛比,人們的打扮也都鮮艷幾分。李錦年看著兩邊街道上的人生百態,一邊朝著之前問好位置的將軍府方向走去。
走到一處地方,李錦年聞到一陣香味。肚子也適時的咕嚕叫起來。李錦年摸摸肚子,看著眼前氣派的四層酒樓,牌匾上寫著『醉仙樓』。來往的人看衣冠首飾,非富即貴。撲鼻的香氣迎面而來,李錦年走向醉仙樓,旁邊的麵攤。
經營麵攤的兩人能看出來是一對夫婦。丈夫負責擀麵,下面,妻子負責招待客人,收拾桌椅。不大的地方擺著兩副桌椅板凳。此時已經有人在吸溜著麵條了。李錦年走進一個桌子,一邊已經有人在坐了,李錦年坐在空著的一方。
那婦人看到有客人進來,連忙走近詢問:「客官,要點什麼?我們這裡有大骨湯麵,雞湯麵還有雞絲麵。」李錦年看看身邊人吃的麵條,想了想便說道:「那給我來份大碗雞絲麵吧。」「好的,那客官您稍等一下,馬上就好。」那婦人說完就高興
的把需求告訴了丈夫,丈夫就開始擀麵。
左右等著無事,李錦年便四處望望。突然他聽到旁邊的醉仙樓傳來一陣聲響,顯然其他人也聽到了。李錦年便與其他人一同往醉仙樓方向看去。只見一個身著藍衫之人背對著他們一步步從醉仙樓退出來,而他面前有一個身穿紫袍之人拿著扇子指著他。那紫袍一臉高高在上目露兇狠的樣子,一看就不是好人。
再聽得那紫袍說的什麼「將軍府」,「今時不同往日」之類的話,李錦年想再仔細看看,奈何被圍觀的人擋住了。李錦年最後沒有聽得真切,只看到那藍衫把紫袍的扇子一把握住給折斷了。藍衫不管後面的紫袍氣急敗壞的樣子,轉身就走。就在那一剎那,李錦年看到那身著藍衫之人竟然就是小澤。他起身就要去追,剛好那婦人這時端著一碗雞絲麵上來,「客官,小心點,剛出鍋的面燙著呢。」
李錦年讓開婦人,讓她把面放到桌上。這時再往路上看,哪裡還有小澤的影子。李錦年頹廢的重新坐在椅子上。他無精打采的看著面前的一碗麵,此時色香味俱全的雞絲麵也勾不起他的食慾了。
李錦年挑起一根面吃起來,就聽到旁邊的人說到:「看兄台是從外地來京城的吧。」李錦年淡淡的瞥了一眼說話的人,見到他長得寬頭大耳的樣子,不像是壞人。但李錦年沒有回話,這從他背上的包袱還有口音不同應該能看出來。
只聽那人繼續說到,「看兄台的樣子,似乎對剛才的事情很感興趣啊。剛剛那兩人可不簡單,都是我們惹不起的人啊!」李錦年聽到這話,放下手中的筷子。「哦!在下初來京城,有些事還不清楚。還望兄台不吝賜教。」
那人望著面前的空碗不說話,李錦年領會了他的意思。「這碗面就當是在下請兄台的。」那人連忙說到:「這怎麼好意思,那就多謝這位兄弟了。」客氣完就將剛才發生的事情細細道來。
剛剛穿紫袍的是郭宰相之子國舅爺郭成公子,穿藍衫的則是梁瑜將軍。宰相與將軍一文一武,向來不對付。而且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郭公子與梁將軍相看兩厭。在宴席上也是有一人絕不能有兩人的。不然好事變壞事都有可能。如今將軍府式微,郭公子遇到了梁將軍可不使勁奚落嗎!不過梁將軍也不是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