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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平時,李大海餓極了肯定就收下了,可今天家裡有晚飯,就不能要了。「大奶奶,我家今天有吃的,不能要您的窩窩頭」,李大海推拒著。
「別跟大奶奶客氣啊,你家的糧食留著慢慢吃啊」,李王氏眯著眼溫和地說。她也是可憐這兩個孩子年紀還小,就孤苦伶仃,父親又是不爭氣的。自己想幫助也是有心無力,只能偶爾家裡煮多的時候,拿點來給他們吃。
看著門口的推拉,李錦年還有什麼不明白呢,只好說:「大海,既然是大娘特地給你送來的,你就收下吧」。李大海聽到他爹這麼說,只好收下兩個窩窩頭。李王氏沒想到李錦年竟然在家,不由憂心這下窩窩頭不知進誰的肚子裡,不過自己也不好阻攔。想到這,嘆了口氣。
李錦年攔住要走的大娘,把剛盛起來的一碗的雞肉給她。「大娘,勞煩您還特地跑一趟送吃的過來,我也不能讓您空手回去啊」。
李王氏看清碗裡的雞肉時一驚,「這雞你是從哪來的?」李錦年忙笑著說,「就是我今天上後山碰到的,絕對沒問題」。「那我也不能要啊,你留給大海小杏吃吧」,李王氏推辭道。又是一番推拒,最終李錦年還是讓李王氏帶回家了。
沒有了其他人在場,李錦年終於可以關門吃晚飯了。李錦年把鍋里的雞一人盛了一碗直接開始吃。就算沒有多餘的調味料,那雞肉的緊實口感,筍子的脆嫩,蒜葉的清香,還是讓李錦年覺得吃上這一口感覺今天一天的辛苦都是值得的。再看看大海費勁的啃著雞翅,弄得滿嘴的油。給小杏的都是一些少骨頭的好啃的肉,這時也吃成大花臉了。最後三個人把一鍋雞都吃光了,剩的湯汁也用大娘送的窩窩頭抹乾淨吃光了,鍋里只剩下一點高粱粥了。不過這個天氣不會壞,可以明早再吃。這下李錦年是吃飽坐在凳子上徹底不想動了。!
第4章 去縣城
李錦年家吃飽後一大兩小滿足的靠坐在椅子上,完全不想動啊。趁著大家都坐著,李大海主動收拾碗筷。李錦年看李大海這麼主動,也不好意思繼續歇著了,拿起大海手上收拾好的碗到廚房清洗。邊走邊叮囑到:「大海小杏別坐著了容易積食,起來在院子裡慢慢走走吧」。
卻說另一邊李王氏端著那碗雞剛走到院子裡,就被眼尖的孫子李江瞅見了。「奶奶,您端的是什麼呀」?等走到大堂,大家都聞到了一股香味,等仔細一看發現是肉時,更是口水直流。莊稼人一年到頭也就過年沾點葷腥,平時哪裡能看到肉呢。特別是李王氏家人口多,更是難見到肉。
當初王花香嫁給李大山成為李王氏,接著生了兩兒一女,大兒子李飛,二兒子李峰,小女兒李美麗。後來孩子們長大了,陸續成了家。李飛娶了隔壁劉家村的劉小翠,相繼生下了兩個兒子,大名叫李凡和李江。李峰也相中了劉家村的劉珠珠,現在已經有了兒子李雨和剛出生的女兒李雪了。女兒更是早早就嫁人了。
如今一家齊聚一桌,正等著李王氏回來一起吃晚飯呢。一家之主李大山先發話:「你不是去送兩個窩窩頭給大海他們嗎,怎麼還帶回來一碗肉。是誰家有什麼喜事嗎?」李王氏笑眯眯的說,「你肯定猜不到是誰給我的?」「是誰,不會是大海那孩子吧」!李大山說完還笑了一下。「這下你可猜錯了哦,是錦年給我的,讓我帶回來給孫子們加加餐呢」。
本來小輩的不應該插嘴長輩們說話的,不過眼前這個消息太過離奇。當下一向心直口快的劉小翠就忍不住說到,「娘,您沒搞錯吧,真是李錦年給的。」李王氏也不介意兒媳婦的插嘴,「那還有假,是他親手給我的呢,說是從山上弄來的。」這下大家更是不相信了,就李錦年那體格,沒人相信他能打到一隻雞。
眼看大家還要說什麼,李大山忙說:「不管他是怎麼弄到這隻雞的,只要沒偷沒搶就好。好了,菜都要涼了,趕緊吃飯吧」。說完第一個夾了一筷子青菜,眾人紛紛在之後去夾菜。看大家都沒有伸手夾雞塊,李王氏即是欣慰也是心酸。趕緊把雞塊先分給眼饞的娃娃們,接著是剛生過李雪的二媳婦,然後再分給其他人。兒子兒媳連忙推拒,想讓二老多吃點。好在雖然雞塊不多,但碗裡的配菜筍子和蒜葉吸收了肉
味也別有一番風味,最後大家都能吃到一點肉味,已是心滿意足。
李錦年收拾妥當之後,也和孩子們散了會步。看著雜草叢生的庭院,心裡規劃著名怎麼整理,該種點什麼。等到差不多肚子不在脹的時候,就去燒點熱水。天色黑下來的時候,李錦年已經和兩個孩子洗好腳,收拾乾淨了。把本來準備繼續在里臥睡的大海和小杏叫到自己床上睡,好在自己的床比較大,兩個孩子也占不了多大地方,擠一擠就行。叫孩子們睡在里側,李錦年躺在曬好的被褥上,感覺一天的疲憊都襲來,不一會就睡著了。
李大海保持著一個向里的姿勢,直到聽到背後的呼吸聲緩慢綿長,才小心地翻過身來。他睡不著,今天對他來說是難以置信的一天。如果這是個夢的話,他希望不要醒過來。他想著要是每一天都這樣該多好啊!看著已經熟練鑽到自己懷裡睡著的妹妹,再蓋著暖和的被子,身體感覺暖暖的,沒一會兒他就陷入夢鄉了。
李錦年這時睜開眼看了一眼大海小杏,無聲的嘆了口氣,接著繼續睡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