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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本是解釋的話,落在這些內門弟子耳朵里卻變了味道。那其中一個弟子聽聞,頓時瞪大了眼睛怒道:「非分之想?!你這個不要臉的雜種還想有什麼非分之想?!」
沈毓真心中頓時咯噔一聲,頓覺自己說錯了話,忙又解釋道:「師兄誤會了,我對大師兄只有師兄弟之間的敬仰之情,並無二心……!」
可無論他現在怎麼解釋,這些人已是越來越憤怒。他們劍拔弩張,步步像沈毓真逼近,道:「夠了,收起你那些沒用的解釋。既然大師兄如此看好你,不如亮亮真本事,讓我們也看看你到底有什麼能耐能讓大師兄如此看好你!」
他們可是乾元觀內門弟子,平日裡跟著長老一同聽課練武,沈毓真雖然基礎功紮實,可對於乾元觀內門心法武學卻也只限於見過,實戰應對也只有同周君之比試的那一次。眼下他們人多勢眾,沈毓真明顯出於劣勢。
左右看看這幾人,已是將沈毓真圍得水泄不通。知道眼前這一架不可避免,沈毓真無奈地嘆了口氣,穩定自己的心神,隨後猛然抽劍而出。
看著他抽劍了,這幾個內門弟子便知道沈毓真這是應戰了。他們心中還帶著怒火和怨氣,恨不得將沈毓真碎屍萬段呢,瞧見沈毓真應戰,自然毫不猶豫,頓時拔劍沖了上去。
霎那間刀光劍影繽紛而知。
面對著幾人的攻勢,沈毓真以外門弟子的武學應對,多少還是有些吃力的。但幾番招式下來,沈毓真卻發現自己也並非全然無措。畢竟這幾個弟子只是內門弟子而非周君之那般頂尖的親傳弟子,相比起周君之的武學,這幾人的武學顯然並不精進。
不僅如此,他們的招式中破綻還有很多,甚至許多基礎的招式也存在瑕疵。這便讓沈毓真可以尋到破綻,對於很多致命的招式,也有化解和迴旋的餘地。
而幾番交手下來,這幾人也才發現,沈毓真確實有些能耐,想要一舉將他重傷的可能性變得越來越小。不僅如此,這個外門弟子甚至還有能力同他們纏鬥在一起,對他們幾個內門弟子來說,情況開始變得有些棘手。
這完全出乎了幾個內門弟子的預料,他們本以為這不過是個仗著臉和身材,又或者用了什麼甜言蜜語哄騙大師兄的外門弟子。他們人多勢眾,想要拿下他不過輕而易舉的事情。可眼下的情況正在一步步超脫他們的範圍,他們不僅傷不到沈毓真,甚至幾次大招還都被沈毓真化解。戰況被拉長,讓幾個內門弟子愈加煩躁起來。
煩躁,便招式更加散亂,招式更加散亂,破綻便也更多。破綻一多起來,對於沈毓真的情況便更加有力。也因此幾人戰到後面,沈毓真是愈來愈勇,反而是這幾個內門弟子露出了膽怯和疲憊的神色。
這在對戰中可是致命的存在,而就在幾個內門弟子心中開始不安的時候,一聲慘叫打破了眼前的形勢。
原來是一名內門弟子不知怎麼被沈毓真傷到了手臂,他一時拿不住劍,已經臉色痛苦地倒在了一遍,臉色簡直比劍光還白。
同伴負傷,讓幾個內門弟子不免有些心虛。但看著越戰越勇的沈毓真,他們心中難免又有些憤怒。複雜的心情讓他們並沒有退縮,反而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,他們怒吼起來,如同不要命的狂徒一般沖沈毓真沖了上來。
面對著他們的瘋狂,沈毓真卻忽然有些退縮起來。若是他們理智尚存的時候還好說,那是存在的武學招式的比拼。可現在他們的招式全都打亂了,完全是不按套路出牌。這種瘋癲的狀態想要應對起來,反而比那一招一式更加困難。
沈毓真只想讓他們失去戰力,而不想真的讓他們重傷或者失去性命。也因此,這種克制讓沈毓真顯得有些畏手畏腳,反而逐漸落了下風。
似乎是看出沈毓真的顧慮,這幾個內門弟子更是帶著同歸於盡般的態度不要命起來。不過幾個來回之間,沈毓真便被他們傷了手臂和腰腹。疼痛讓他逐漸使不上力氣,而那些內門弟子瞧見有機可乘,招式反而更加兇狠了起來。
沈毓真眼前發花,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早晚體力不支。眼下最主要的事情便是從這裡突圍出去,可奈何被這些內門弟子團團包圍,想要突圍可謂是難上加難。
形勢緊逼,沈毓真不得不努力思考對策。可就在這一籌莫展之際,頭上的樹冠里,卻忽然傳出一陣異響。
這猝不及防的聲響頓時打斷了幾個內門弟子的攻勢,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,沈毓真的面前便倏然落下一個人影來。
「崔……崔知明?!」
這人影對幾個內門弟子可是熟悉的很,眼瞧著這忽然出現的來人,幾個內門弟子臉上的神色變得古怪起來,好像見到了崔知明,他們就知道會有什麼禍事臨近似的,明明剛剛還劍拔弩張的氣氛,此刻卻詭異地凝結了起來。
可崔知明並沒有因為他們的凝結的氣勢而沒有行動,甚至崔知明的眸光堅韌,在見到眼前這些內門弟子的時候,他也毫不猶豫,只見劍光一閃,頓時拔劍沖他們沖了過去。
幾個內門弟子頓時被打亂了陣腳。崔知明雖貴為皇子,可武學不錯,日常里又有周君之照拂,更何況他剛剛並未參與爭端,此時體力也充沛,是這幾個已經心神不寧的內門弟子所遠遠比不上的。
也正因此,崔知明一衝出來,這幾個內門弟子頓時慌張地連招式都接不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