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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周君之此時已經運起輕功,往後山的方向去了。
沈毓真的信中已經明確指出,他最近發現了一些紅蓮教的蹤跡,而這其中可能還有韓部的身影。當年韓部從妙法秘境逃出後,似乎有什麼東西落在了秘境內。如今他們便想趁著玄教與乾元觀比武的時機,重新潛入妙法秘境內。
這妙法秘境當年被紅蓮教破開,觀主和眾位長老後來又將秘境進行了兩重加固,並且轉換了秘境的入口,還在秘境周圍加上了預防的警報措施,如果有人闖入,乾元觀上下自然會聽到警報的鐘聲。
因著這套防禦措施,妙法秘境這些年來也算是相安無事。可既然沈毓真提到了,周君之便一定要重視起來。
如今,後山上可謂是人跡罕至。這裡林木茂盛,就連那些曾經荒廢的觀宇,都在大自然的作用下顯得更加破敗了。
周君之一路輕功前行,最終終於趕到了一處破屋面前。看著破屋面前完好無損的符籙,周君之心中稍稍安定了一番,這才喘了口氣,推開了那扇古舊的木門。
木門後的院子裡,已是一片荒草叢生的景象,就連院子裡的路都看不見蹤跡了。兩邊的圍牆倒塌了大半,主屋的屋頂更是全部沒有了。一棵參天的大樹拔地而起,同屋子僅剩的幾根主框架,一同矗立在原地。
可即便荒廢如此,在巨樹的周圍,那些廢棄的主框架上,依舊貼著無數完整的符籙。
這裡便是妙法秘境新的入口。
周君之謹慎檢查了一遍秘境的入口,在確定這裡並沒有遭到人為破壞之後,他才終於露出一點放鬆的神態。可他雖然吐了一口氣,腰間的長劍卻已經錚鳴出鞘。
白光閃過的瞬間,一個紅色的鬼魅人影翻牆而過。
周君之並不知道這個紅色的人影是什麼時候潛伏在這裡的,或許他正在等待時機同周君之對峙。可周君之的反應明顯比他更快一籌,紅色人影還沒有動作,便先被周君之先發制人了。
或許是知道自己不敵周君之,又或許是知道自己錯失先機,紅色人影並不戀戰,而是翻牆便跑。周君之自然不可能放過,當即追了出去。他手中掐了個劍訣,驟然間只見數把藍色的劍光沖那人影刺了過去。
劍光雖快,可那紅色的人影卻如同鬼魅一般,巧妙躲過了這幾次攻擊,而且他的速度甚至更快,周君之即便運起輕功,都好像同他差一截一般。
而追了一段距離後,周君之卻忽然有些疑惑了起來。
他看著前面那個紅色的身影,莫名有些熟悉地感覺。
即便他沒有看到那人的相貌,即便他沒有聽到那人的聲音,即便那人似乎極力佝僂著腰,讓自己的儀態顯得不似常人。可從他敏捷的動作和略顯熟悉的輕功路數來看,周君之的腦海中漸漸浮現了一個人的身影。
而這個身影,卻讓周君之不由放慢了腳步,身上仿佛也出了一層冷汗。
他定定看著那人在自己面前跑開,最終消失,他都沒有再追上去。直到身後傳來岳以觀的一聲「大師兄」的呼喚聲,似乎才將周君之從沉浸的冰冷中拉了出來。
「大師兄,沒事吧!」岳以觀帶了幾個內門弟子匆匆趕來。
周君之知道他定然是看到了自己落在桌子上的信,岳以觀自然不能不顧周君之的安危,便叫了幾個內門弟子前來應援。這當然是無可厚非的事情,可如今周君之心亂如麻,對岳以觀的慌張,也只能淡淡回了一句「無事」。
可他這心事重重的臉上,怎麼可能是無事的樣子。岳以觀心中一涼,倒吸了一口冷氣,忙叫那幾個內門弟子去檢查一下妙法秘境的狀況。
「沒事,秘境沒事。」周君之叫住了他們,神色卻還顯得有些失魂落魄。
「師兄?」岳以觀擔憂起來,眼下的情況他還不知道周君之遇見了什麼嗎?一瞬間各種不好的想法都在岳以觀腦子裡冒了頭,這讓他也緊張起來,道:「師兄,可是遇見什麼人了?」
這麼一問,周君之的眉頭不免一蹙,雖然沒有回答,但岳以觀已經知道了答案。
然而周君之卻並沒有說明自己遇見了什麼,他只是鎖著眉頭看向岳以觀,道:「最近你要多安排幾個人,紅蓮教可能會趁著玄教前來的時候上山惹事。如今觀中只有白長老坐鎮,如果有必要的話,那天我會親自來守秘境。」
周君之這麼說,岳以觀不免有些吃驚,復又擔憂道:「這樣沒問題嗎?」
周君之自然也知道這樣有問題,可實際上他也別無選擇,道:「沒有時間了,其他幾位長老都在外面,觀主還在閉關,紅蓮教就算捲土重來,我也自然有幾分把握。」
如今的周君之,也不是當年的周君之了。
岳以觀心中雖然打鼓,卻也知道沒有別的辦法,只能應了下來。而周君之卻也不免有些擔憂地嘆了口氣,看了看這後山的密林,目光落在遠處的妙法秘境上。
我是不是又在做傻事呢?
他忽然這樣想著,也不知道沈毓真看到了會怎麼說。
第六十六章
乾元觀與玄教的比試如期舉行,因為並非正式比試,乾元觀這邊只有白長老坐鎮,玄教那邊甚至只有一個領隊,因此也並沒有驚動整個武林,也只有聽到消息或者路過的武林俠士來看熱鬧。可即便如此,乾元觀中已事熱鬧非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