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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師兄——!」沈毓真慌忙一聲,哪裡還管喬放,忙追了上去。那喬放本來還沒把事情放在心上,甚至還想同沈毓真調侃兩句,可話還沒說出口,便見這兩人沖了出去,再定睛一看,用的全是致命的招式。
這一眼看下來,喬放也不免後知後覺地倒吸了一口冷氣。如此一來,他再站在外面觀戰,顯然不合適也不合理了起來。當下便也只能沉了口氣,提劍同沈毓真與周君之戰在了一起。
那「玄教弟子」雖然身法詭異,出招更是沒有什麼章法。可他到底雙拳難敵四手,且又是遇上他們這樣的武學天才,三人合圍也不過五六招,便被長劍貫穿了心肺,頓時像是泄氣的玩偶一般,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。
看著對方扭曲僵硬的臉,沈毓真卻像是不解氣似的,又一劍斬斷了他的脖子,將那礙眼的腦袋踢出去好遠,這才露出點安心又解氣的表情來。
只是沈毓真自己的表情凶神惡煞的好像修羅,讓喬放心中一陣陣發毛。
眼看著這「玄教弟子」已經殞命,周君之哪裡還有心情再去看他的屍體。他甚至連手中的劍都握不住,噹啷一聲丟棄在地上,忙不迭去查看那些血泊中的弟子和道童。
只可惜他來得太晚了,他的衣袍被鮮血沾染了,卻沒有辦法挽回逝去的生命。
不過幾個時辰,周君之今日所經歷的事情,便宛如晴天霹靂。沈毓真怎麼能看不出他心碎的表情,此時此刻他只能將周君之從那些屍體的身邊拉了回來,將他緊緊摟在懷裡,安撫著他顫抖的肩膀,輕輕道:「師兄,別看了,我在這裡,別看他們了。」
周君之沒有應聲,只是將腦袋埋在沈毓真的肩窩,埋下自己的表情和低低的沙啞嗓音。
雲霞洞前又恢復了平靜,只是喬放看著兩個依偎在一起的人,靈光一現般忽然明白了什麼。他全然不顧眼前的氣氛,甚至帶著點歡欣雀躍的,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的口氣道:「沈毓真,你們兩個,不會是道侶吧!」
第七十二章
「你們兩個,不會是道侶吧?」
喬放這一句話,頓時讓沈毓真倒吸一口冷氣,煩躁地抬起頭其瞪他。而周君之像是也意識到了什麼一樣,他渾身不可控制一般地一抖,隨後僵硬了起來。
然而喬放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變化,甚至還露出歡欣的表情,鼓掌道:「行啊沈毓真,我怎麼都不知道,你什麼時候金屋藏嬌,有這麼漂亮的道侶啊。哎?喜糖呢,不會沒有我的喜糖吧?那不行,我要喝滿月酒!」
沈毓真真是一個頭兩個大,他心中低罵一聲,開口便道:「喬放!就你有嘴是吧!閉會兒嘴吧你!」若不是周君之在懷裡,恨不能上前去縫了喬放的嘴巴。
然而喬放卻像是聽不出來一樣,甚至對沈毓真的呵斥還很不滿地皺起眉頭來,道:「有什麼時候好兄弟我都不瞞著你!你怎麼有道侶也不跟我說!你還有沒有把我當兄弟!」
喬放這麼一說,周君之也算是聽出來了,這位玄教弟子恐怕就是沈毓真信中寫的那位。瞧著沈毓真氣得只咬牙,周君之深吸了一口氣,像是安撫一般拍了拍他的肩膀,才道:「毓真……我沒事。」說著,就要從沈毓真懷裡站起來。
沈毓真聽出周君之的勉強來,頓時放下同喬放的爭執,關切道:「師兄?你別看那些,我們現在去找人過來,這件事還需要找人來處理……」他話音剛落,便聽見半空中傳來一陣陣法之聲。三人循聲抬頭看去,還未見人,倒是一道藍光的劍陣已經憑空劈下,精準套在喬放的身上。喬放頓時不能動了。
「餵——!」喬放心中一驚,又明白這個劍陣的意思,當即做了個投降的手勢,形容乖巧地站在劍陣里。隨著劍陣的落下,頃刻間,便有數名弟子凌空而下,而領頭的正是白長老和岳以觀。
岳以觀臉色極差,卻強撐著身子惡狠狠地看著劍陣中的喬放。喬放小心翼翼不敢有多餘的動作和表情,卻還是沒能逃過岳以觀那憤怒的一拳。
「你們玄教到底想怎麼樣!就想把乾元觀趕盡殺絕嗎!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!你們是不是同紅蓮教勾結了!」岳以觀情緒激動,以至於催動體內的毒素,連嘴角都在流血。
這可比最可怖的惡魔還要令人膽寒,喬放明知自己被冤枉受了這一拳,當下卻也卻也不免一怔,半晌才反應過來,頓時委屈地大喊道:「冤枉人!我們玄教只是想成為國教!誰稀罕要不要你們的命!我們根本沒有想過要殺你們的人!」
他不為自己伸冤還好,這樣一喊,岳以觀更是瞪圓了眼睛怒道:「沒有殺人?那這些是什麼!我們的弟子!為什麼平白無故躺在這裡!」
「岳以觀——」白長老開口叫住了怒火中燒的岳以觀,顯然是要讓他冷靜下來。岳以觀到底也不能不聽自家長老的話,縱然有滿腔怒火,也只能輕咳幾聲,深吸幾口氣,讓自己冷靜下來。
只不過他這樣一冷靜,四肢百骸的疲憊便涌了上來。他虛弱地踉蹌了幾步,最終也只能被別的弟子攙扶了下去,到一邊去休息。
沒了岳以觀,白長老終於可以仔細打量這個如今被困在劍陣中的玄教弟子。上下打量一番後,白長老才開口道:「敢問閣下何人。」
喬放半邊臉已經腫了,此刻也是忍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,卻還是規規矩矩地行禮道:「在下喬放,玄教鴻蒙門門主,見過長老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