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承桑手裡有當初裴厭離給他的法寶,聽說能夠隔絕生死契之間的感應,承桑這才敢動手。
生取心頭血,就算是神仙也難以忍受這種疼痛,所以在下生死契的時候,眾仙們都是慎重慎重再慎重。
洛寧的慘叫聲蓋過了結界外百怪的嚎叫聲,冷汗浸濕了洛寧全身,身上的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。最後洛寧疼的只會張嘴無聲的喊叫。
承桑看著飄在空中的心頭血,眼中閃過瘋狂,司遠的生死契只能是他的。承桑施了一個上古禁術,融合著洛寧和司淵的心頭血進入了他的身體。
鐵鏈將洛寧隨意的丟在地上,承桑感受著心頭血跟自己的融合:司淵是屬於他的,跟他簽訂生死契的也只能是他!區區凡人竟然敢痴心妄想,簡直該死!
承桑走過去,蹲在地上看著洛寧的慘狀,他很想殺了這個凡人,但現在還不是時候,「給我好好記著疼,如果下次再敢靠近師尊,接下來可就是要你的命了。」
洛寧癱倒在地上,他翻過身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。好疼,猶如剜骨抽筋一般。
洛寧強撐著自己的身軀爬到放著各種藥的桌子邊,他隨便抓過一把裝著止痛藥的藥瓶,顫抖著手將藥瓶打開,所有藥粉一起往嘴裡倒。許多藥粉都散落在他周圍,他實在是太疼了,藥粉對不準嘴。
承桑回了天界,才知道司淵負了傷,他著急的跑到司淵的宮殿,看著一眾神仙都站在宮殿裡。
承桑焦急的穿過人群,走到床邊,看著胸口染著血的司淵正躺在床上,醫師正在給司淵醫治。
「這是怎麼了?師尊為何會受傷?」承桑焦急的詢問道。
川長思嘆了口氣,「那魔頭最後關頭不知怎的,想拉著司淵同歸於盡,幸好司淵修為高,但到底還是傷了些根源。」
承桑趴在床頭,他哭了出來,「師尊,師尊你醒醒,我是桑兒啊。你睜開眼看看桑兒。」
司淵慢慢的睜開了眼,看著正在床前哭成淚人的承桑,問道:「寧寧怎麼樣了?」
承桑沒想到自己師尊一睜眼,第一句話居然是去詢問那個凡人,承桑的眼中閃過嫉妒,他借著擦拭眼淚的時候,隱藏好了自己的情緒,承桑回答道:「師尊,他很好。他只是被玉石桌裡面暗藏的魔氣所傷,我留了些藥,想必他吃了之後,一定會康復。倒是師尊你受了這麼重的傷...」
承桑還想說什麼,司淵抬手打斷,說道:「為師無礙。只是小傷,魔尊裴厭離大傷元氣,一定要找到他,斬草除根。」
川長思站出來道:「你先考慮考慮自己身子吧,魔尊重傷,想必短時間內不會再挑起紛爭了。」
司淵早就在自己受傷的時候阻斷了生死契對洛寧傳達的同感。司淵暗暗用力感知著,察覺到洛寧的生死契一切安然無恙,說明洛寧現在沒危險。他也暗自放下心來。
承桑趁著別人不注意,偷偷去了魔界一趟。他拿著令牌走到了裴厭離的宮殿。
承桑取下蓋在自己頭上的斗篷,他眼神中含著怒氣,「你傷了我師尊。」
裴厭離坐在寶座上,他身穿一身大紅色衣袍,紅色襯得他本就受傷慘白的臉更加灰白,裴厭離輕笑了一聲,說道:「我可沒答應你,我幫了你,你也利用了我。我們倆不是雙贏嗎?」
承桑當初答應了裴厭離,在天界做內應,但前提是他需要藉助裴厭離靠近洛寧,並且殺了洛寧。
承桑冷眼看著裴厭離,「但我並不想讓師尊受傷。」承桑打心底里瞧不起魔族,但不得已為了自己的目的才與裴厭離簽訂契約。
裴厭離靠在寶座上,他笑的慵懶,「我就是傷了,那又怎麼樣呢?」
承桑猛地發起進攻,「你找死!」
就算是受了重傷,裴厭離修為依舊很高,他輕鬆的接住了承桑的偷襲,並且反擊了回去。
承桑被打的後退了幾步,他捂著胸口。掐了一個訣,隔斷了生死契的感知,他不能讓司淵察覺到發生了什麼。
裴厭離眼中閃過驚喜,他沒想到承桑身上居然有司淵的仙氣。
承桑被裴厭離帶動,他不受控制的直直的朝著裴厭離的手掌奔去。很快,他的脖子已經在裴厭離手中,「沒想到你居然用禁術將生死契轉到你身上了。剛剛那一掌,你猜司淵會察覺到不對勁嗎?」
裴厭離的拇指慢慢的摩擦著承桑脖頸間跳動的脈搏,「那個小醫師,你殺了嗎?」
看著承桑的神情,裴厭離道:「我猜你肯定不敢殺,畢竟你行動的話太明顯了。既然當初我同意幫你剷除掉他,那現在就讓我替你去殺了他。」
第一百五十章 凡間小村醫X渡劫仙尊(14)
說完,他從承桑腰間拿到了裝有司淵仙氣的小玉瓶。
承桑暗道不好,正準備去搶,卻被看管魔族宮殿的士兵按在地上。
裴厭離好心勸說道:「我幫你殺了他,你也不要因為我打傷司淵而記恨我了。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,你如果惹惱了我,讓天界知道你暗自通敵,你猜,他們會不會再顧及你是鳳族唯一的血脈?」
承桑掙扎著:「裴厭離!我們的交易到此為止。」
裴厭離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,整個空蕩的魔殿都在迴蕩著他的笑聲,「承桑啊承桑,你以為你現在能抽身了?你做夢!」
裴厭離似是要讓承桑認清現實,「我以後需要你幫忙的話,你可不能不答應。不然我就把你老底都捅出去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