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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拋棄了他一次,也想要溺愛補償,終究放任他闖入自己在這裡經營紮根的獨世。
進了沈樓,身後腳步聲不斷,長幸久違地鹿撞胸膛,心在腔內砰砰砰地跳著,全然聽不見周圍人在說什麼,側臉看去,面頰已經淡紅。
預感那腳步垮進屋內。
她心一跳,忽而三兩步急上了樓,那背影就像戀中的女子將見情郎又太過羞澀,匆忙逃脫一般,透出了幾分害羞。
將底下的二當家和三當家都看愣了。
她們和其他人還未反應過來時,一高瘦男子身後跟著一群人進屋。
將寬敞的酒樓裝滿,鋪內忽然擁擠了起來,放不下人似的。
瞧他俊美白皙,氣場不凡,二當家還沒問出個「大人何事」,竇矜已經瞄準了樓上,要往樓上走。
三當家:「噯?二樓今天不接診,你們——」
還不待三當家靠近半丈,就被兩個侍衛樣的人抬手將她攔住,不准她靠近石梯。
那男子轉眼就上去了,幾個酒客還在,見此竊竊私語,即刻被他們驅散。
這下將其餘人唬著了。
二當家拉過還要理論的三當家,搖搖頭,示意她別再說話,跟其餘商販都到了酒樓門外。
門被一閉,將她們全關在外頭,還留兩個門神在門邊上持刀守著。
正陽還辣著,三當家想理論,又被那刀嚇到。
叉腰豎起眉毛:「他們這是強闖民宅!」
二當家拉她到邊上陰涼的地方待著,「你看他們腰上那腰牌金燦燦的,沈姑娘不是教過了,這種金腰牌的一般是官差,咱們惹不起。」
三當家瞪著眼:「沈姑娘什麼時候惹上官司了?」
二當家嘆氣,「她從中原來的時候一個人就買了一棟樓,被抄過家還那麼富貴,不會是普通人家的女兒,咱們也幫不上忙。」
***
樓上陳設整潔,有幾間並列的單房,他準確地推開了屬於長幸的那一間。
千葉赤裸的土房被她打理地如在曹陽的鶴樓。
兩簾清幽的簾帳垂下,隔開了桌案與內臥。
竇矜立在外,看內中的人影映在幕上,木窗內的風如線扯籠起簾的縫隙,泄出她隱約的恬淡側臉,脖頸修長,一股粉紅在白中遊走。
他喉結滾動,腳下方走了兩步。
「你別再往前走了。」聲自簾後出。
故作冷漠的語氣,連他都能輕易察覺。
竇矜真停了下來,口是心非,忍耐道:「好。」
人影挪了挪,正對於他。
隔著簾,她才能淡然一些,同他談話。
「你為何不在樓蘭?」
「提前回來了。」
「……之前,你有找過我麼?」
他陷入思索,長幸提醒道,「搜家擼婦女袖子的官差。」
「那是孟常的手下,他偷偷地找,我不寄希望,也就假裝不知情。」說罷,自嘲般補充了一句,「你為了拋我,跑到這種地方來。」
長幸澀道,「我沒有拋棄你,我,」她袖下的手摩挲那根紅繩,「我只是在離你很遠的地方,跟你在一片天下生活。」
她喝那些藥維持薄弱的生命線,就是想要活下去。
想要陪著他一起活下去。
她牽掛他,也就捨不得死。輕輕地嘆,「竇咕咕,我沒有將你丟掉過,在我之內也有一把鎖,我將你鎖在那裡,無論隔著多遠,我們還是在一起。」
竇矜受了一點鼓舞,「你跟我回去。」
「我……」
「跟我回去!」
「你冷靜——」
「我不想冷靜,」他踱了兩步,滿腹火氣,不再克制大步上前負氣揮開了那礙事的簾帳,頃刻間破壞了距離,長幸無措地站起來。
抬眼,那雙桃花眼都因怒極了而染上紅色,再不管那三七二十一,他被她逼得惱火,「你不回去,我也會將你綁回去!」
劈手圈住她的後腰,成年的帝王身長七尺,氣場懾人。
用力往上一掂,長幸只剩腳尖著地,嬌小玲瓏如懸空在他一的只手裡,人歪著仰頭,劈天蓋的吻已經朝她壓下來。
她要說話他便堵住她的嘴,氣息掠奪侵犯,瘋了一般都撕咬卷吻,交換津液。
長幸被他以牙咬唇刺舌,舌根發麻發疼,也咬了他一口,被他反噬。
「唔……」
他如獸一般狂野,這根本不是情吻,是拆吞入腹的發泄。
唇上口中一陣刺痛,口中很快瀰漫出血腥味兒。
竇矜將她的嘴咬破了,她也沒客氣,兩人的血混在一起遞來換去,吻得氣息越發粗重。
長幸缺氧,本就懸在那兒,腰下的雙腿軟了一下,踢到了桌案,竇矜往前撈她,腳一抬直接踢倒了桌案。
轟隆一聲,東西撒了一地,「我呼吸不過來了……」
樓底下的持牌侍衛面面相覷,隨後眼觀鼻鼻觀心,自動篩過這二人鬧出的動靜。
他抱著她一刻吻不停,踏過倒了的桌案步步後退,快幾步將她推到了窗上坐著。
風撲面,她失神的思緒斷了一瞬,被追過來的他接上。
「繼續。」
唇舌糾葛,她的手在他肩膀上捏緊,攥住了又鬆開,反反覆覆,將那塊華實的料子捏的一團皺亂。
光下長幸的創口更顯,還流著血,他自己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,不再狂風暴雨般的,舌尖退了出來,在那唇瓣上打圈舔舐,隨之與她深喉,不知饜足的溫柔交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