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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刀給我!」竇矜恨叫。
長幸一拋,那刀到了他手中,他又大喊,「你去破門!」
長幸不敢耽擱,立馬去研究突圍之法,跑跌了,就立刻爬起來飛奔到門前。
征帝驚見他與空氣對話,一時以為自己耳幻。
卻發現他確實帶了刀,仰天笑掘三尺,「來啊!來啊,今夜,不是你死,便是我亡!」
如是打鬥了起來,室內用具盡碎,那門自外鎖死,她不知可用何法,便去找窗。
竇矜防不勝防,父子倆甚至自床下打到床上,褥後的床板和幕圍被劈裂,三米高的帷杆噼啪整個倒下,聲響駭人!
一直躲在幕後的王索藏也不及,屁滾尿流滾到了床下,躲開這場戰亂,征帝氣喘噓噓,身體發虛,頭暈目眩,卻還不止削砍,卻慢慢減了速度。
長幸用地上雜碎的器皿往外丟,想要藉此破壞窗帷。
竇矜將礙事的她一把推開,一揮,那匕首真的削鐵如泥,整個木窗一分為二,他腳一踢,半扇木窗從三層掉下,聲響隆如地震。
可這裡是三層啊,九米多高,竇矜如何盲跳。
她腦子轉的飛快,「你是要我出去,在外將門劈開。」
「來不及了,一起跳。「
'』什麼?「
征帝自後追趕而來,怒目圓睜,「逆子,你要弒父,還要跑嗎?!」
又是無妄的一刀砍來。
這一下卻錯眼失手,將長劍砍在木柱上,三尺之深,費勁也拔它不出,急得本就激動的征帝扭身大叫。
竇矜見狀一手持刀,另一手推上長幸,他已滿目汗水,「爬!先抬右腳,踩到窗沿上。」
長幸探了一半身子,征帝便徒手勾來,跟竇矜又扭打在一起,二人滾到了地上。
長幸不知要不要回身下窗,一時懸在窗上,忽然,看見什麼,失聲尖叫。
「小心!」
一直躲在暗處的王索,此刻拿劍直衝沖往二人而來,那劍不指竇矜,卻直指征帝!
他要殺了皇帝!
時值征帝在上,竇矜在下,竇矜比征帝眼疾手快,狠握住了王索刺向征帝的刀柄,征帝背脊發涼,神情駭然,一時忘了要殺竇矜。
王索出手。
是對自己?
征帝目呆而稍便浴火,將牙咬碎,幾欲氣炸,「此等畜生!」
竇矜將將推開徵帝,當務之急是跟王索搏鬥。
不過一刻,局勢已經轉了又轉,要殺的和被殺的都換了一個輪迴。
竇矜刀刀致命,王索卻利用身形矮小,次次躲避,且不時明手暗腳,根本不似平日畏縮膽小的作風,更不似一個寥落的宦官身手。
待刀相碰,二人分開之時,竇矜冷笑,「還是耐不住了。」
王索陰陰笑了一串,初次聽他笑出聲,聲因閹割,似一隻地窖里陰險的老鼠,尖尖窄窄,十分刺耳,他那手自腰後一揮,粉末即出,燈火也全滅。
室內瞬間伸手不見五指,竇矜被迷煙障目,忙抬腳後退,退到征帝身邊。
場內人都目視不清前方四周,只得以耳聽動,王索為閹人,暗路亦無聲。
征帝拼命拔劍,終於柱子嚯開裂口,劍噴昂而出,先是對著竇矜。
竇矜無言退了幾步,滿面警惕,「.......」
征帝看了眼他手掌出浸潤出的鮮血,立馬調轉了方向。
「此等閹人,逃了?」
竇矜冷哼,「你將後路全部堵死,哪裡逃?還在。」
「朕錯了。朕——」
「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。」
竇矜兀自扇開手邊的迷霧,借著月色,發現窗邊早已無她身影。
輕聲喚:「長幸?」
不知長幸早竄進了迷霧,也終於找到了王索。
她給竇矜提示,「王索在此處。」又道,「他在給刀抹毒,用的是那藥丸,要小心!」
竇矜微微一笑。
「我去查探。」征帝提步,被他攔下,「他目標是你,你我裡應外合,將他捉拿。」
征帝一時不知說甚,竇矜已經步履不猶,跨進了最中央的迷煙中去。
竇矜熟悉的女子面目ᴊsɢ乍然出現,帶著驚恐,「他在你前方!」
卻是來不及了。
竇矜與長幸身後,正飛步衝來的王索打了個照面,王索一臉陰氣,笑自地府,隔著半尺不到的距離,擦了毒的劍斬來,要取他的性命。
卻劈透了,前刻擋在他身前的長幸。
刀劍入肉的聲響,也許只有竇矜能聽見了。
長幸前傾的身子被他接住,她手扶在他肩膀上,忍著苦痛,冷香的衣袖飄翻之間,將他帶著轉了個彎。
是以讓王索長半尺的銅劍,從胸膛劈斜肩膀而過,錯開角度戳了個空,護住了他的身體。
速度之快,如時影過境,甚至揚開了周邊的迷霧,用盡力氣後,長幸便一頭跌到了前地。
竇矜過來扶她,面色極其難看。
長幸連忙告訴他,「我沒事,去吧。」
花刀方才被她的力度摜到一邊,迷霧散松,王索再來撲時,征帝自窗邊給竇矜拋劍。
竇矜受了刺激,速戰速決要取他狗命,王索漸漸落了下風。
待他一舉刺中王索胸膛,王索口角噴血,竇矜借他的手再一用力,將劍刺通,只剩劍柄留在身外。
肚皮豁開。